书里的‘喻悠’的生日是6.13号,今年刚刚满的十八岁,也是在今年考上的A大。
A大是Z国的顶尖的大学,师资力量十分雄厚,学习速度更是直接拉满了。他是以省状元,学校成绩第一的身份进来的,入学后表现十分优秀。
然而生病的这一周都在请假,已经落了不少进度,导员已经打电话来关怀过好几次了。
既然短时间不能出国,那现在就还得好好的生活,所以吃完早饭后,喻悠就收拾东西回了学校。
说到这里,喻悠就不得不再感叹一次有钱真好了。
连出门都有专车接送,还是辆劳斯莱斯。
要知道,他穿书前是寄养在姑姑家的,生活费向来拮据,还时常需要出去偷偷摸摸打童工,勉勉强强才能吃饱饭的样子。
高考后的奖金又做为回报,或者说是买断关系,分给了姑姑很大部分。
之后喻悠顺利的独立了出来,本来靠奖学金和打工是够养活自己的,但在大二的时候,他还是换了自己更加喜欢的绘画专业。
毫不客气的讲,那简直就是在烧钱啊!
于是,喻悠又拮据了近两年,才好不容易在网上混出了水花,日子马上就要好起来了。
结果他就穿了。
穿的还是他换之前的专业——化学生物学。
真真儿的好哇。
喻悠坐在教室里,恍恍惚惚的和似曾相识的课本续上了孽缘,续完这本续那本,一上午下来人都差点废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个长的就像艺术的脸蛋子,为什么会一头扎进理科里?!
还学的挺好。
回去的路上,喻悠夹着厚厚的课本路过宽广无垠的操场,透过在里面活力四射奔跑的少年少女们,仿佛看到了在实验室里忙忙碌碌,安详猝死的自己。
凛冽的寒风拂面而过,吹得人脸皮生疼。他打了个寒颤,加快脚步往宿舍赶。
做为很有背景的名校,A大的宿舍条件也是十分不错,两室两卫一厨一厅,还会有人定期打扫。
比当初喻悠的小窝还要好。
如果没记错的话,住在这里的另一位,他的室友,名字是叫宁梧桐吧?喻悠不太能确定,因为做为一个被打脸的配角,作者只写了‘喻悠’成绩很好,在学校里的前期口碑也不错,但具体的学校生活描写很少。
‘喻悠’又常年泡在实验室,和这个隔壁专业的室友实在是没碰过几次面。
只隐约记得是个大大咧咧的沙雕。
哦对了,还得加个自来熟。
喻悠刚验证指纹进门,就见沙发那儿支棱出来了一个头,惊喜的对他招手:“hello~喻悠,你回来了呀?”
喻悠长了一张无辜清纯的脸蛋,身体也单薄,但身高却有181,一点儿都不矮。宁梧桐只到他下巴处,蹦过去挽住他胳膊的时候竟然有点小鸟依人的味道。
“你脸色好差哦,是不是生病还没好全啊?”
喻悠其实有点儿接触障碍,不太习惯和人如此亲近,边走边抽自己的胳膊,嘴角含笑着说:“还好。”
他面对陌生人时,态度也是好的。
宁梧桐没发觉他的不自在,往沙发的方向大手一挥:“坐,坐。”
然而足足能容纳七八个人排排坐的沙发上摆的满满当当的,全是各种各样的零食,除了最中间那一长条根本没有能下屁股的地方。
“谢谢,我就不……”喻悠想拒绝他,回屋冷静一下。
“你自己划拉地儿,随便吃!”
喻悠看着面前的一袋油汪汪的辣条,极其自然的说了下去:“我就不客气了。”
“嗐,都是室友,客气什么。”宁梧桐窝进沙发里,“那辣条有点辣哦,最好先开一瓶牛奶,这个好喝,给你。”
“……”喻悠接过牛奶点点头,情真意切的说:“谢谢,梧桐,你真是待我最好的人。”
他长得好看,又这么会说话,宁梧桐一听就高兴的不行:“你等着,我屋里还有!”
说完从自己屋子里又拉出一个大大的推车,上面竟然也、全、是、垃、圾、食、品。
喻悠看着兴奋的,慷慨大方的宁梧桐深觉无以为报,只好陪人边看实验讲解课件边大快朵颐,一块吃了个肚皮溜圆。
吃的那叫一个尽兴。
吐的那叫一个尽兴。
拉的那叫一个尽兴。
……
双双虚脱的两人躺在相邻的病床上,一边吊水,一边拿着新鲜出炉的诊断书沉默的对视。
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穿过帘子,落在散发着墨香和消毒水味道的洁白纸面之上,映的那行结论如此鲜明。
“上吐下泻,轻微食物中毒。”
喻悠想了很久,也没把那句‘零食里面是不是有过期的了?’问出口。
“早晨吃的咸菜发酵过头了吧。”他胡扯了个谎。
宁梧桐感动的眼泪汪汪,附和:“我也是,好巧好巧。”
喻悠疲惫一笑,方要说累了,睡吧。然而嘴刚张开,话尚且没出口,帘子后就传来了串脚步声。
蹬蹬蹬的,气势汹汹的,且目的明确。
不过十秒钟,喻悠右侧的帘子就被一股大力掀开了。
“刚回来就作妖?”秦子尧那张嚣张的脸暴露在眼前,语气很冲的质问,“你他……
你又乱吃了什么鬼东西?!食物中毒?真有你的啊喻悠。
你一天天的就不能让人省省心吗?”
秦子尧今年22岁,和‘喻悠’上的是同一所学校,算是他学长,两人宿舍也离得近,但秦子尧一直看‘喻悠’不顺眼,从来没有在学校里找过‘喻悠’,也不和他说话,俨然一副划清界线的做派。
开学两个月了,学校里都没人知道秦子尧和喻悠是认识的。
他很满意。
可这次不知道怎么的,本来课上的好好的,听到后面的同学议论“听说大一那个喻悠生病了,还不轻,进医务室的时候看着都快没气了。”的时候,秦子尧竟然觉得心一下提了起来,眉头直跳。
等下课就杀气腾腾的往这边赶过来了,结果到了一问,人护士竟然说是轻微食物中毒,不严重,催催吐,再打吊水就可以了。
这给他作的。
秦子尧一边生气,一边松了口气。
也是奇怪,以前喻悠唯唯诺诺,被骂时只会沉默低头,和个软柿子似的,他虽然不待见,但是不看着人的时候就不会想起这号人物。
现在喻悠变的表面笑脸相迎,背地里就全都是软钉子,不是噎人就是给他挖坑,气的他想打人。
可是越生气,他却越想往前凑。
就连平时的时候,眼前都会时不时蹦出来那个欠扁的笑容。
秦子尧也搞不懂,但这不妨碍他凶喻悠。
“说。”他站在病床前俯视喻悠,表情不耐,“中午吃的什么?”
宁梧桐被那副模样吓得够呛,忍不住抽着气往后蹭。
“……”
喻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不是,秦子尧是二臂吧,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
还真把自己当他哥了?
喻悠心里问候他食不食油饼,面上却张嘴,可怜兮兮的说:“我……
我吃了子尧哥前段时间送我的绿豆糕。”
秦子尧:……
是,他半个月前是送了喻悠一份绿豆糕,加了番泻叶,分量还不少,吃完铁定会拉肚子。
而且半个月了!
早过期了!
“才过期一天,应该不碍事的。”喻悠咬了下唇瓣,“我不想浪费子尧哥的心意,就和梧桐分着吃了。
真的不知道会这个样子。”
“……”秦子尧又是一阵沉默。
好久好久,他才喉结一动,声音低了下来:“都多久的东西了,还吃它干什么?
还有没吃的吗,回去赶紧扔了。”
停顿一下,他又补充:“你喜欢吃,回头我再让人给你送新的。
看折腾的,脸都白了。”
喻悠摇摇头,坚强的说:“我没关系的,谢谢子尧哥能来看我。”他黯然的看着手背上的针,“只是我和哥哥约好下午有事的,这下得失约了。”
秦子尧正有点微妙的愧疚,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接道:“你给大哥打个电话说一下不就行了。”
“可是我忘记问哥哥的电话了。”喻悠立即抬头,满眼希冀的望着秦子尧,声音里又惊喜又不好意思,“子尧哥,你知道哥哥的电话吧,可以告诉我吗?”
“……”
草。
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秦子尧哑然,后知后觉自己是成了工具人了,他都气笑了,手指头在空中指指点点:“行,喻悠,你小子,真行。”
手却一把将床上的手机薅了过来,喻悠的手机没密码,他很快就点进通讯录,指头快速的动,嘴皮子也不闲着:“整天哥哥哥哥的,你是母鸡吗?
听着就他妈烦。”
输完把手机扔回去,嘲笑:“大哥忙,你别有事没事的烦他。
有事还是找我吧,高兴的话我说不定会鸟一下你。”
说完他也不留这了,怕自己气死,烦躁的捋着头发走了。
真是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喻悠默默的翻个白眼,拿起手机扫了眼,秦子尧也是不要那个大脸,不仅把秦忆洲号码输进去了,还没忘记落下自己的。
他指头微动,给秦忆洲换了备注:可怕的背景板。
又给秦子尧改:愚蠢的二狗。
这波也算是祸水东引,反将一军,大获全胜了。
一旁的宁梧桐早已看傻眼,直呼牛批:“喻悠,简直是吾辈楷模啊!”他笑嘻嘻的蹭回来,扒着床栏杆说:“真滴谢谢你没把我捅出去,不然我都感觉他都能一拳抡死我。”
喻悠温柔的笑笑:“不会的,他只是看着凶。”
实际很笨,一忽悠就瘸。
宁梧桐却以为他受欺负了还在给秦子尧说好话,顿时心生怜爱和敬佩:“你好善良呀,我得好好和你学习。”
“你这样就很好啦。”喻悠身体往下滑了滑,表情变的怏怏的,“我想休息一下,有点累了。”
宁梧桐连忙小鸡啄米。
很明显:小爪牙+1
房间室里又变的安静下来,不多时,隔壁床就有了小小的呼噜声。
宁梧桐睡熟了。
喻悠睁开了眼睛,侧过身体摸出手机,摩挲着屏幕上那一行陌生的号码,若有所思。
其实他下午没打算失约,和秦子尧要秦忆洲的联系方式纯属是临时起意,没想到竟然成了。
他原本的打算是五点去赔礼的时候试试能不能要到号码的。
“那是抱病去,还是卖个惨呢?”他有点儿拿不定主意,心想,“赔礼要什么秦忆洲也不说,说什么随便,让他自己想。
他自己想,他能想出什么来呀。
他以前可没有给这么牛逼的人赔过礼。
太贵的买不起,便宜的人家又不入眼。
等第二次说没那么好打发的时候,指定就不光是调笑,而是厌烦,觉得他蠢了。”
唉。
喻悠看着存款发了会儿呆,心想要不往后拖拖吧,他再攒攒钱买更贵的。
有句老话说的好,没有物质的兄弟情就像一盘散沙。
他得吸取过来人的教训啊。
况且,说下次赔,那不就又多出一次见面的机会?
这样想着,他就点进短信页面,给秦忆洲发了消息:哥哥,我中午吃坏肚子了,有点食物中毒,下午可能不能去找你了,可以另外约个时间吗?
作者有话要说:秦子尧:瘸了,忽悠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