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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赤井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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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FBI搜查官,现化名为诸星大秘密潜入了黑衣组织。

卧底的生涯多他来说并没有多么艰难,甚至可以说他现在的工作内容比起以前在FBI工作时轻松多了。

既不需要考虑公众影响,又不需要提前准备一大堆的手续材料,做任务只需要选择最快捷的路径,事后更不必写什么分析周报。

抛开法律不谈,黑衣组织算得上是个高薪且轻松的良心公司了。

赤井秀一当然不会为了这点便捷动摇,他也始终牢记自己潜入黑衣组织的根本目的——

调查他的父亲赤井务武的下落。

12年前,他的父亲在前往美国调查好友的儿子羽田浩司离奇死亡的事件真相过程中发现自己惹到了一群“不得了的人”(即黑衣组织)。

父亲为了不波及家人,发来邮件指示当时刚怀上妹妹没多久的母亲带着的他和弟弟秀吉离开生活多年的英国,来到“相对安全”的日本生活。

再后来,父亲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潜伏在黑衣组织的日子并不算太难过,在通过对一个外围成员出卖美色、利用了她不必要的心软之后,赤井秀一成功的拿到了进入组织的门票,并且逐渐获得了组织越来越多的信任。

如果没有接这个动物饲养员的委托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几个任务,并且顺利获得代号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他获得代号只是时间问题,而雪莉的委托可不常有。

那可是被组织严密看守的天才科学家,他选择碰瓷宫野明美也有对方的原因在——虽然根据对方对自己的信任程度,目前并不可能给他什么涉及到核心机密的任务,但是只要是和对方有关的他都可以去试试接触。

说不定就撞到什么大鱼。

所以,在拿到了目标地址之后,他选择过来提前踩点。

现在的时间已经很晚了,将近十点,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影。

赤井秀一点燃了一根烟,微弱的火星在夜幕中闪着猩红色的光,他吐出一口烟雾,遥遥地望了一眼目标公寓的位置。

灯黑着,周围也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异常,从外表看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居民住户,如何也联想不到会和那个组织有关系。

赤井秀一弹了弹烟灰,觉得可以回去了。

在这之前,可以去便利店买一个备用的打火机。

便利店很近,里面除了售货员之外再没有别人。白炽灯懒洋洋地亮着,几只飞虫绕着它转圈、时不时的撞撞。

店员看到他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懒洋洋地问了声好,然后低头继续玩手机。

是个和平的街区,没有发生过什么恶性案件。

赤井秀一确认了自己的判断。

这时候,门铃又一次响起。

进来了今晚的第二位客人。

赤井秀一下意识走到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避开对方的视线,然后迅速又不露痕迹的打量了一番来者的长相。

未成年,穿着宽松的T恤,脖子上带着黑色的choker——不是当下流行的半镂空款式,而是颇为特别的纯黑皮质材料,没有多余的花纹。

头发微卷,肤色白皙,眼睛是特殊的红褐色。五官精致,却没有多余的表情。

像是个被精心养大的人偶。

他进门之后就转身去了右侧的货架,而对方的侧脸就这样落到了赤井秀一的眼中。

男人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僵在原地,然后不露痕迹的向更隐蔽的地方潜伏。

对方大概是没有注意到他,径直去了第三个货架,拿了两包薯片就去结账了。

全程没有搜索和停顿,也没有和店员的交流,这场交易默契的行云流水,像是已经重复过无数次。

显然是住在附近的,而且是这家店的常客。

而一直等到少年彻底离开,赤井秀一才从藏身处现身。

他从货架上随便选了点东西,连着打火机一起交给店员,然后不露痕迹的开始套话。

店员显然是个普通人,未曾受过相关的训练,三两下就在不知不觉中把他知道的关于少年的事情说了个干净。

对方大概是半年前搬来的,来便利店从来都是一个人,时间通常是晚上,偶尔也有白天。

一个星期大概会来两三次,周一到周六都有可能,每次都像囤货一样买一堆零食和速食面。

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大夏天也日常穿着长袖。就算穿短袖也会用其他东西把手臂遮住——可能是为了防晒?

声音的话,有点沙哑,和一般的青少年不太一样。

“那孩子家长不太负责啊……”

店员这么说着,真情实感的叹了口气,想了想又补充,

“不过有钱人可能都是这样。我看那孩子身上的衣服价格从没下过五位数,应该也用不着我们这种老百姓担心啦哈哈。”

告别了店员之后,赤井秀一并没有觉得放松,反而发现自己要担心的事情又多了一条。

那个孩子,北川墨,他是见过的。

或者说的更明白一点,他们彼此认识——在他还没有化名为诸星大、而是用着赤井秀一的原名的时候。

12年前他15岁,和母亲还有弟弟搬到日本生活。

两年后,13岁弟弟在某一天交了一个新的朋友,一个同样擅长下将棋的小孩——只有5岁的北川墨。

他对弟弟交朋友倒是没什么年龄上的意见,不过他本人对下棋没什么爱好,和那个孩子的交流也不多。

印象最深的就是对方婴儿肥的、盯着将棋棋盘时全神贯注的侧脸。

后来倒是听弟弟提过那孩子的事情,好像在对方十岁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之后又被人收养,然后就断了联系。

现在看着对方的状态,收养人大概对北川墨不是很上心,但是也没有短了少年的物质。

到底只是一场萍水相逢,他又在卧底状态,还是不要去干涉别人的家事、徒增事端了。

他比较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这里,有黑衣组织成员的据点,而他即将要去照看对方的宠物;

这里,同样是北川墨时常出没的街区,而对方现在是否还能认出他也是个未知数;

如果哪天、他和黑衣组织的某个成员在街上走、迎面撞到了出门买东西的北川墨,并且北川墨还认出了他、叫了他一声赤井哥哥——

画面太美,他不敢想象。

回去之后,赤井秀一就动用FBI的资源调查北川墨和他的收养人的信息,看看能否通过运作让对方搬离这个街区。

但是到底不是在美国本土,FBI的能量有限,北川墨的收养人又好像有点本事,调查进度一直非常缓慢。

直到赤井秀一正式上岗了毛球饲养员的工作,他也没有得到什么比便利店店员提供的消息之外更进一步的、关于少年的线索。

在他担任毛球饲养官的一周中,抛开毛球本身不谈,赤井的生活可以说是毫无波澜。

好消息:北川墨没有叫他的名字,他也没有暴露;

坏消息:从那天晚上之后他就没见到北川墨,更无从试探对方是否还记得他;

更坏的消息:他除了毛球之外什么都没见到,甚至不知道这栋房子里住着的到底是哪个组织成员。

北川墨并不知道自己正被FBI探员兼组织现任卧底惦记着。

他的生活其实也不像店员和赤井秀一脑补的那样凄惨。

琴酒对他很好,出差都不忘给他带伴手礼,在家就下厨做饭,日常忙不过来时更是会直接匿名从各大酒店订餐上门,从未让北川墨沦落到吃速食的地步。

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北川墨的可怕厨艺吧——不过北川墨下意识把自己的几次炸厨房经历忽略了。

吃速食的另有其人——或者说另有其猫。

达尔文对垃圾食品的钟爱似乎是刻在基因里的,北川墨不理解,不过可以尊重。

毕竟它也不是普通猫,肚子里连活人都装得下,区区薯片,不值一提。

从便利店回来后,他一进门,就看到了在自己腿边蹭来蹭去、表情十分谄媚的达尔文。

他把薯片递给对方,无情到:“最后一次了。”

达尔文如遭雷击。

虽然说它现在稍微也许确实可能有那么一点点胖,但是……

达尔文试图抗争。

但是抗争失败,它在北川墨冷酷如铁的目光中还是败下阵来。

“喵喵~”减肥成功后,我要吃十包。

“可以。我到时候给你个购物卡,你把超市里的薯片全包下来我都没意见。”

北川墨嘴上应付,心里则坚信等到达尔文减肥成功就会抛弃对垃圾食品的世俗欲望、转头和他一样投入琴酒喜欢的那些健康食品的怀抱。

达尔文不知道北川墨内心居然对它和薯片的爱情如此不看好,不然肯定会跳起来反驳。

它只听到了北川墨的承诺,于是矜持的表示满意,小嘴一张,把北川墨收拾好的行李都装到了肚子中。

然后抱怨一句:“喵喵喵。”

你的身上有除了店员之外的味道,烟味好大喵。

“可能是店里的另一个客人吧。”

北川墨想了想,对方一直窝在左边的货架中,他记得那边好像是成人杂志来着……

因为过去的经历所致不喜欢和外人接触,北川墨并没有怎么打量那个夜里出门抽烟喝酒看成人杂志的颓废男,买完东西就回来了。

甚至连脸都没看清。

不过,被达尔文这么一提,他还是又想起了对方。

然后后知后觉的发现对方的气质好像有点眼熟……

不过没有看清脸,如果下次又遇到了就再说吧。

北川墨很快把这件事抛到脑后,第二天一早就和琴酒出门了。

美国岛,我来啦!

作者有话要说:忙于躲避以至于根本没有看清货架上放着什么的赤井秀一:

风评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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