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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幻境诉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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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叱声落罢,鲜艳残影朝着玉冥方向飞速掠来。

白雾茫茫,天色仿佛同样开始变得浑浊迷重。空中逐渐飘扬起细细雪粒,紧接着,雪片越来越大,一如棉絮乘风而起。

前方风突然疾且利,冰冷浩瀚剑气扑面而来。

玉冥身形微侧,避开这犀利一剑,身后轰隆炸开。

傲霜剑招第一式。

犹记得,那是他当初握着她手腕亲自教习的一招。如今,她竟练得这般炉火纯青。

玉冥站定身形,被风吹起的几缕发丝被那剑气扫到,随风飘落,他两眼望着在迷雾中来去自如的红影,剑眉轻挑。

“用我教给你的东西对付我,可没有多少作用。”

“自然……”

那一抹红飘忽不定,如鬼魅般,声音忽而在玉冥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喷拂在他耳廓,当即叫他浑身一紧。

“接下来,是我自创的招数,还请冥尊不吝赐教……”

仅一个呼吸,那声音又骤然消失。玉冥循着气息消散之处,追寻尔卿的身影,但那一抹红逐渐沉没入迷雾当中,便似水滴落大海,无迹可寻。

场中迷雾渐浓,恍若白汤煮沸,将每一寸角落都占满,玉冥低头,甚至看不到脚尖。

这是迷雾森林的迷雾,他在这里,除却靠近的危险,感知不到任何。

尔卿是知道的,也不知她是如何做到,能将这迷雾收为己用。

是专门收来对付他的吗?

不等他细想,迷雾深处又开始闪烁异样的光,一会儿暗淡,一会儿明艳刺眼,似珠玉,似霞光。

这光……也有几分熟悉,似是曾在何处见过。

脑海中答案呼之欲出时,眼前景象突兀变化。

沉重肃穆的色调,墙头是幽绿烛火,眼前是檀木矮案,一砖一瓦,都无比熟悉。

是他的魔宫寝殿。

尔卿死后几日,他便带着魔兵出发,在路上行了数月,这魔宫寝殿看着,也有几分怀恋。

怀恋的自不是这死物,而是在此处曾有的回忆。

跟尔卿的记忆。

那时他便已经堕业了吧,面对尔卿时心头会升起的异样,全都被堕业抚平,他意识不到,即便意识到了,也会错误判断那感觉究竟为何物。

他下意识抬脚,朝着那处矮案踱去。手指抚过桌面,冰凉平整的木质感,与在魔宫时并无二致,顺势坐下,而后望着门口方向。

刚刚那光,是沉沦珠的光。

沉沦珠会照出人最恐惧或者最渴望的景象。

他现在渴望的,便是尔卿一如以往,端着餐盘从那扇门走进来,冲着他笑口吟吟。

就这么一直望着,也不知过去多久,他放在桌案上的手从期待的收紧到希望逐渐落空,蜷缩的五指开始无力松开。

眼帘垂下,遮掩住狭长黑眸中泛起的嘲弄。

这是尔卿控制的幻境,如何能让他梦想成真?

可下一秒,有人影拉长在桌案边停住。

叩叩叩——

清脆的女音自门口传来,噙着俏皮笑意,“冥尊大人,现在是午膳时辰,手中公务先停一停如何?”

玉冥猛地抬头朝门口望去。

尔卿穿着素色衣裙,一如从前,端着餐盘站在门前,冲着他笑容正甜。

恍若电流从心头淌过,拾回七情六欲这种感觉尤为明显。

现在再仔细想想,这种情形可能已经有过无数回,只是堕业遮蔽他双眼,在他不知不觉中抚平了心头悸动,让他产生错觉,与尔卿不过是互相依靠的朋友。

心头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毫无变化,被他尽数压在眼底。

他喉结不可见的略为滑动,本来在桌上松开的五指又不着痕迹重新攥紧,“……好。”

尔卿嬉笑着端着餐盘从门口迈进,将餐盘放在桌上,一捋裙摆跪坐在他对面,前倾身子帮他将筷子摆好,话语中恭敬却也带着几分调笑。

“冥尊,请用。”

玉冥只是怔怔望着她,好半晌,才接过筷子。

桌案上的菜品,是尔卿惯来会烧给他的,也是他极为爱吃的几样。

沉沦珠幻境中,定然嗅不到饭菜香气,但是也不知尔卿使着什么术法,他竟然能清晰嗅到饭菜糕点飘香,忍不住想动筷子,回味一下过往。

他垂眸专注用菜,没有看到对面原本笑嘻嘻的尔卿,眼底一掠而逝的漠然冰冷。

饭食一口入肚,对面尔卿一手撑着下巴,几根纤长手指在脸颊上轻轻敲击着,笑问他,“好吃吗?”

玉冥视线不离眼前糕点饭食,“自是好吃的。”险些,此生都吃不到了。

尔卿敲击面颊的手忽而止住,稍微上移,手指屈起抵着眉骨,偏着脑袋慵懒的看着玉冥,眼底不再温暖洋溢,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讥诮。

“你吃的,是花娘生前种的菜。”

花娘……

玉冥微蹙眉头,似是在回想这人是谁。

尔卿冷冷看着他,身上微光亮起,素衣褪去,变成鲜艳夺目的红裙,妆容也潋滟无比,一如盛放的牡丹。

她勾唇,语气讥诮且慵懒,“你不记得花娘……也是,这种小人物,怎么入的了冥尊的眼?只怕冥尊眼下连乌梢是谁也一并忘了吧?难为冥尊还记得我尔卿是谁……”

玉冥蹙眉。

乌梢他记得,花娘他确实不知是谁。

大抵是跟尔卿一个村子里的人,但他去了那村子,关注的只有尔卿一人,旁的一概不知晓。

“乌梢的事,我解释过了,你莫要闹别扭,随我回去吧,等我……”

“解释?”尔卿笑容更加恣意,“那也叫解释?只是我这小妖怪纠缠不休,随口糊弄我的三言两语,也叫解释?!”

“我从不糊弄你。”

“从不糊弄?”尔卿哈的笑出声,“好一个从不糊弄,敢问冥尊,我让你与我同游,切勿暴露魔族身份,你做到了吗?我让你放余乐安怀修雨一马,你又做到了吗?下雨连伞都不肯向我倾斜半分的人,竟然说从不糊弄我?”

尔卿垂眸笑着,笑得肩头轻颤,笑得前仰后合,抬手随意抹去眼尾不知是笑出的、还是忆起悲伤事的泪花勾去,抬手用力拍在桌案上。

“无所谓,都是过去的事了,咱们算算新账。”

他被堕业抹去的情绪,没有顾及尔卿,眼下听她亲口提起,似被水泥堵住心口,喉头艰涩的难以发声。

“俗话说以命抵命,你夺了花娘跟乌梢二人性命,可你只一条命,便也去黄泉给他二人赎罪去吧!”

话音落罢,尔卿手心摊开,赫然出现一把匕首。

当啷一声,随手丢在桌案上,她冷眼凝着对面玉冥。

“自己了断更好些。”

玉冥不知在想什么,眉心微敛。

一句“我未杀花娘”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尔卿面容忽而在眼前放大。

眉目如星似月,朱唇饱满诱人,他仿佛在梦幻中走了一遭,紧接着她唇中喷出薄薄烟雾,迷了他眼。

这白雾与外面那些迷雾不同,带着一股清甜的香味。

刹那,眼前景物又开始转变。

温泉池水幽幽,水面笼罩朝上升腾的水汽,岸边有三两垂柳落入水中,被浸泡的湿漉发光。

这场景,他也分外熟悉。

那日尔卿好奇幽冥地的温泉水,央求他带她来,半引诱着他入了温泉池中。

沉沦在回忆中还未抽神,氤氲水汽中却传出一声娇唤。

“玉冥……”

仿佛魂魄都跟着一紧,他抬眼朝水汽中望去。

风徐徐吹过,水汽朝一侧倾倒。水池边缘,隐约可见女子透白轮廓。

藕臂伸出,朝着他招手示意,呢哝轻语,“过来……”

轻飘飘两个字,便如勾魂锁链,将他心神套拢,浑然不受控制的朝池水中那抹若隐若现的倩影迈去。

“玉冥,快来。”那声音娇俏,噙着欢喜。

玉冥身形已没入池水中,荡漾水波掩过他的腰身、胸口,齐整的衣襟随着水波荡漾逐渐朝两侧分开,露出紧实的胸膛。

倩影愈来愈近,如雨天看山,逐渐显出真容。

被温泉水汽蒸的桃花似面庞,双目皎皎。见他前来,便拨开水面朝他靠近,柔弱无骨的臂膀勾上他脖颈。

“我编了个花环,给你试试?”她腾出一手,晃着手中柳树枝条编制而成的环状物。

玉冥只是垂眸看她,应声道,“……好。”

尔卿尝试给他戴,但脚底下鹅卵石光滑,站不住脚,索性将花环递交给他,“你自己来吧。”

“好。”他还是如此应声,接过尔卿递来的花环,挂在脖颈上。

柳树叶片锋利,有一片割破了他脖颈肌肤,鲜红的血珠连成一条直线顺着他胸膛往下滑落,没入温泉池水中,随水流荡漾洇染开来。

他似是感知不到疼痛,垂眸看着面前尔卿,脑海中响起先前那沉闷诡异的嗓音。

“你明知这是幻境,明知这是杀你的手段,还要进来?”

玉冥不语,视线寸寸扫过尔卿的眉眼。

这是幻境。

眼前的是,幻境中的尔卿。

外面的尔卿侵入不到他的幻境中来,有些话,便很好开口了。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尔卿有些不自然的笑笑,往后退了一步,却不料脚下鹅卵石太过光滑,身形不受控制的朝后仰去。

一只温热大掌捞住她腰身,将她用力按入怀中。

池水温热,两具身体更加温热。

“那日,应当如此发展的。”玉冥收紧臂膀,在她头顶轻轻吐息,脖颈血线逐渐加粗,往水中滑坠。

“听着像是借口,但那时候的我,并不知对你做的事会造成伤害,那时候,我眼里、心里,好似只有我一人。”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怀中尔卿挣扎起来。

玉冥将她用力按回。

他从阿娘死后便开始伪装,一直在伪装,极力压抑真实的自己,害怕被旁人看穿真实的自己,以至于现在连表述真情都做不到,只能在幻境当中。

他害怕骄纵尔卿吗?

并不然。

只是他惯来傲气,惯来如此,头一次碰上欢喜的人,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于修为大道上,他是宗师。

但在男欢女爱上面,他是婴孩,一张白纸。

害怕对尔卿如此低声下气,会被瞧不起,会被不珍惜,处处别扭。

“无需听懂,只需听着……”他右手抚上尔卿后脑,将她按在肩头,不让她看到自己此刻神情与面容。

这怕是此生以来,他最狼狈的一幕。

“是我不好……”

他额头抵着尔卿发丝,脖颈那锋锐叶片直接陷入肉中,鲜红血液霎时涌出,湿了他半边衣裳。

身下温泉水散开大片淡淡的红,颜色跟着越来越深,如酿成的酒。

“疯子,傻子……”脑海中那声音充满讥诮,“你既要赎罪,那这身体不如给我,物尽其用。”

如同爆炸,他体内蓦的膨出无数黑色魔气,萦绕在周身,朝他七窍、伤口争先恐后涌入。

眼前幻影尔卿被瞬间冲散,玉冥竭尽全力抵御,但这一次魔气甚是汹涌,似是准备多时,他一时之间竟处于下风。

……

白雾如云海飘荡,尔卿一身红裙斜倚在树梢,看在树下站定似木偶的男人。

一手拿着匕首抵着脖颈,逐渐深入,立刻有血色涌出。

她冷笑一声,手中捧着一坛酒仰头灌了一口,酒水太烈,呛得她眼尾发红。强忍着咽下酒水,仰头开着灰蒙蒙的天。

“这样……也算对你们有个交代了。”

心中怅然,空荡荡的,这些年出来,什么都没有得到,倒是失去了不少。

她扯唇发笑,仰头又一口接一口的灌酒。

酒坛拎起,酒水已然干涸,她随手将酒坛扔在地上。

咔嚓一声,她余光追寻着地上碎片,忽而瞥见丝丝缕缕的魔气在白雾中游荡。

双眼一眯,循着那魔气来源——玉冥。

尔卿坐直身子,心里暗自思忖,她就知晓没那么容易。

许是陷入幻境中,求生欲望还很强盛,魔气自动护主了。

她轻轻一跃,跳下树梢,朝玉冥走去。

那魔气忽而急速旋转,将玉冥整个包裹在内,似是黑色的茧。

尔卿握着铁铲,尝试敲击了下这茧,坚硬如磐石,纹丝不动,一时之间犯了难。

他若不愿偿命,她只好送他一程,但眼下看,很难让他偿命。

这黑色魔气,若是现在的她使出全力,要破除也未必全无可能,但是……

她手肘压在铁铲上,眼底神光落寞暗淡。

正如乌梢临死前说,“我们小妖,不该有太多牵涉……”

否则就会跟眼下一样,剪不断、理还乱。

她又仰头看天,嘴里低声喃喃,“花娘、乌梢,我该如何是好?”

浓郁血气,透过那厚厚的魔茧而出。

尔卿深吸口气,罢了,就算如此扔着他不管,兴许也会失血过多而亡。

她朝着黑色蚕茧上空一伸手,一块色彩斑斓的石头便飞灰她掌心。

沉沦珠,里面蕴藏着玉冥进入幻境后发生的事,但她没兴趣看。

收回这东西,只是怕落入心怀不轨的人手中,惹出祸端。

走出一段距离,天色骤然黯沉,仿佛突将一块幕布将天色遮拢。

尔卿抬头望去。

天边飞来一片浓黑的云层,正如那日太阴宗上飞来的魔云一般无二。

她脚下步伐倏然止住,凝神去看,便见云层拨散开一片,褚熄大喇喇站在最前方,分外惹眼。

他朝下低头探查着,时不时皱眉沉思,似乎在捉摸如何破除这片白雾迷阵。

“褚熄?!”尔卿神色一肃,“他怎么在这儿?”

褚熄有备而来,这片迷雾兴许抵挡不了他多久,尔卿当下决定先回村疏散村民。

几乎是同一时刻,头顶战鼓声擂动,犹如闷雷声滚滚,震撼人心。

尔卿几个起跃消失在原地,没有看见身后那黑色的蚕茧咔的轻响,出现一条裂痕,内里有诡幽的红光冒出。

村民不多,疏散起来十分容易。

尔卿将他们送到小妖怪们的住所,这些小妖怪平日无事,喜欢挖洞、挖地道,今日算是派上了大用场。

“你们现在此处躲藏,我若不来,谁都不许出去。”

尔卿叮嘱完,扭头便走。

屋子下面地道内,光线昏暗,村民们坐在一处,对面坐着一群化形不完全的小妖怪,大眼瞪小眼。

良久,不知是谁忍不住试探性的开口。

“那个……你们的耳朵,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

“真的是妖怪?”

“自然!你们凡人……是不是害怕我们?”

“害怕嘛……能不能让我摸摸你们的耳朵?”

寻常打猎惯了,见多了虎豹豺狼兔子野鹿,还是头一次瞧见这些东西化成的人形,实在稀罕。

小妖怪们:……

尔卿姐姐这些时日究竟让我们躲什么呢?

外面天色全然黯沉,恍若黑夜提早到来,浓郁的魔气随风在空气中肆意纵横,浑浊的令人作呕。

尔卿闭目手中掐了个诀,与外围弥漫的白雾所感应。

白雾经过炼化,现在已经可以与她产生共鸣,能朦胧看到外围情况。

如她所料,褚熄有备而来,正在想办法驱散迷雾。

只见他祭出一把长剑,通体漆黑,斑驳破烂,似是还未锻剑完成的残次品,但剑身处处透着诡异,令人浑身不自在的气息。

魔气注入,那柄破剑竟发出一声长鸣,似人凄厉喊叫声,刺的人耳膜生疼。

一剑挥出,剑气携带肉眼可见的红黑之色,将迷雾一剑劈成两半,中间浩荡清明。

尔卿震惊,“只一剑就……”

目露沉光,不敢轻敌怠慢,当下纵身跃至屋顶。

红裙随风而起,分外惹眼。

“褚熄魔头,好久不见啊?”她笑颜如花。

褚熄隔着许远望着她,风姿绰约、眉目如画,与她四目对上,恍若一脚陷入泥沼之中,险些沉沦,慌忙稳定心神抽离,后背已然沁出些许冷汗。

“你便是让我手下传话,坐镇这村子的尔卿大妖?”他嗤笑一声,“尔卿本尊认得,大妖?又在何处?”

尔卿微怔,眸光逐渐冰冷,“前几日屠杀村子的魔,是你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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