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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你在何处我都能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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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秋,总是多雨。

淋漓雨水下在迷茫雾中,玉冥很快就看不到尔卿的身影。

他皱着眉,琢磨今日的尔卿委实古怪,想追上去问个清楚,但又觉得如此会骄纵了她,属于魔的傲气又涌了上来,生生止住迈出去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追在尔卿身后,握着伞柄的手指节却逐渐收紧到发白。

他行到尔卿房门前,侍女正在门口守着,见他前来就要行礼,被他抬手制止,望着门框方向使了个眼神,示意问她回来了吗。

侍女意会点头。

他压低声音说,“吩咐厨房煮些姜汤驱寒的东西来,看着她吃下。”

尔卿虽然修为不济,但好歹是百年的小妖怪,感染风寒这种事,实在是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玉冥好似全然忘了这点,还是这么吩咐了。

侍女应是,有一人先行离去。

他复又立在门前,盯着紧闭的门看了半晌,垂眸又看手中伞。

伞面上水珠连成一线,徐徐滴落在地。

他不知在思索什么,溴黑的眸中光芒暗沉一瞬,手中伞眨眼消失于虚无,转身朝外围走去。

……

“姑娘。”

侍女端着姜汤推门进来时,尔卿正一如既往靠在床头看书,只是双眼焦距发虚,视线根本没落在书页上。

“姑娘,冥尊吩咐,让你喝些姜汤驱寒。”

尔卿侧目就看到那熬的亮黄的汤汁,散发着一股辛辣味道。

她默了片刻,将姜汤端过,仰头一饮而尽,直被那辛辣的味道刺激的连连咳嗽,吓得侍女连忙给她斟茶倒水,又从桌案上取来甜口的糕点递到她手边。

“现在什么时辰了。”尔卿咳的急,眼尾都染上了几分红光。

“回姑娘的话,快子时了。”

尔卿又问,“他呢?”

“冥尊方才大殿方向去了,许是有公务要忙。”

尔卿垂下眼帘不说话了,侍女等不到她吩咐,留下一句“姑娘好好休息”便退下。

屋内泛着幽绿光芒的烛火燃着,灯芯炸开发出噼啪轻响,烛火跟着摇曳,晃得尔卿面上明灭不定。

她安静的靠在床头,不知过了多久,将手边的书合上,起身整齐放在博古架上,顺手将她弄乱的被褥恢复原状,而后走到矮案前,将玉冥送来的糕点吃了个干净,又将桌子收拾了一通。

整个屋子,看起来干净整洁的似是从未住过人一般。

来时没什么行礼,全身上下就一件素色衣裙外加一个收纳袋,后来多了玉冥在拍卖场上买下送她的冰裳羽衣,还有一支金簪。

她拉开柜门看了一眼一次都未穿过的衣服,手指细细抚过,而后将柜门关上,取出祖传铁铲,找了个偏僻位置,一铲下去,直通魔宫外围。

前几日玉冥在她屋内设了禁制,这几日她乖巧了,玉冥又将禁制撤了。

还真是与他说的一般,只要她乖巧,就什么都给她。

隐隐有些讽刺。

幽冥地浊气邪气居多,吸入肺腑有微微苦涩感。

但尔卿出了魔宫,看着旁侧黑水河流淌,茫茫一片旷野,竟觉空气中也夹杂了一分清甜,连带着胸腔一直压着的闷沉感也挥之而去。

她回头又望了一眼魔宫方向,转身提步朝来时路而去。

来时两人并肩,去时她孤行一人。

她并不担忧玉冥。他如今修为盖世,万人之上,生活没什么烦恼。

若真要论起,怕是没了她这个贴心顺从的仆人会烦扰一阵,但以他的能力,用不了多久就会搜罗到与她无差别的仆人。

一切进行的很顺利,她眨眼就到了幽冥地与人间的分界线。

许久未曾见过的月光洒落在人间的土地上,银白中散着微光,衬的她脚下的幽冥地界的土地更加晦暗不堪。

迈出这片地,她就是自由身了。

她擅长逃跑,原先也从不少大妖手中逃脱,这次也不例外。

右脚抬起,跨过被月光分割的明暗线,还未落地,身后就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原先很远,但下一瞬,尔卿就觉后背传来活人的气息,微冷,还有淡淡的银霜花气息。

“心情不爽利,想去人间转转吗?”耳畔男人嗓音低磁,意味不明。

尔卿看不到他神情,但却感觉如同被一座大山压着,有些喘不过气来。

脑海中乱糟糟一片,还不等她想好说辞,腰身就被结实有力的臂膀圈住,稍微用力,将她拉入温热的怀中。

“今日很晚了,明日我陪你去人间,可好?”

银霜花如霜气微冷,散出花香似是化为无形藤蔓,将她死死缠住,禁锢在玉冥怀中,令她无处可逃。

玉冥一手顺着她手臂滑落,停在她凝着血誓的手腕上,拇指指腹在那血滴状的印记摩挲。

似是在提醒她,永不欺瞒、永不背弃。

如若违背誓言,将会落得反噬下场。

“我们回去吧。”

不给尔卿反驳的机会,那圈着她腰身的大掌又加重了些许力道,男人行在她身侧,将她又带回了宫殿。

门开启的刹那,玉冥看见了屋内整齐的陈设,垂眸看向怀中女子。

尔卿能清晰感觉到定在面上质询的视线,脑海中飞速旋转想着如何圆,却感觉放在腰身上的温度骤然消失。

“很晚了,早些歇息吧。”

留下这句话,他转身大步离开。

“等等!”尔卿焦急唤住他。

玉冥止住脚步回头看她,神色是从未对尔卿展示过的冷漠。

“明日我想自己做膳食,想来去自如些……”

“怕我下禁制?为何?你又不会逃跑……”

尔卿哑然。

玉冥望着她,从鼻腔发出一声哼笑,“这魔宫,你可以自由出入,没有人会限制。”

言罢,大步迈出殿门。

魔宫外又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滴滴点点,似是落入尔卿心头,泛起阵阵涟漪。

对于跟她的承诺,除却让他放过余乐安那次,其余玉冥皆是兑现。

次日,也照常来寻了尔卿,因为昨日答应她,陪她去人间转转。

尔卿要去热闹的城,他便选了一座热闹的城。

知晓他不会收敛魔气,尔卿这回出门索性提也未提,他不会为她而改变什么,多说不过浪费唇舌。

魔头对于凡人而言无异于洪水猛兽,玉冥甫一出现,身上魔气缭绕,周遭人群立马作鸟兽哄散。

尔卿习惯了这场面,旁若无事的朝前走,两眼环顾四周,挑选她感兴趣之物。

经由一家赌坊,里面的人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内里仍旧吆喝声连连,甚是热闹非凡。

尔卿顿住脚,回看向身旁男人,“听闻人间赌技十分有趣,我想进去看看。”

“好。”

他应声很快,总是这样顺着她的态度,让尔卿不禁又有些恍惚,他对她的心思,其实与她一样,但并不然。

尔卿收起乱七八糟的思绪,抬脚迈上台阶,随手拨开垂挂着的赌字布帘。

里面吆喝嘈杂声瞬间大了,乱哄哄似是无数不知名甲壳虫齐齐在耳边振翅,不必猜想,就知晓里面定然是摩肩擦踵。

尔卿脚步很快,绕过窄窄巷道往最热闹嘈杂的深处走去,玉冥就跟在她身后,视线不离她素色身影,步伐虽慢,但却总跟尔卿保持相同的距离,未曾让她消失在视野当中。

“大大大!”

“我买小,全押!”

“诸位客官,买定离手!”

骰子在蛊中飞速转动,啪的一声落地,不知发生了什么,围在案边的人群爆出一声喝彩,也夹杂着蔫蔫的丧气拍桌声。

尔卿凑了脑袋想挤进前方看个热闹,却被前方男子不悦喝住。

“挤什么挤?!是个小姑娘啊……”看清尔卿容貌,那男子脸上怒色当即转化成垂涎,一手搓着下巴,另一手圈住尔卿退路,“小姑娘,一个人来玩?要不要哥哥教教你?”

一缕黑色魔气缠上他手腕,倏地一紧,直要将他手臂绞断。

男人口中刺耳叫声还未发出,就被那缕黑色魔气拽着直接扔出赌坊。

砰的窗户破碎声响,被下一波声浪盖过,无人察觉发生了什么。

“此地不宜久待,”玉冥环顾乌烟瘴气的四周,抬手将拥挤的人流与尔卿隔开,“看看热闹就出去吧。”

尔卿则眨巴着眼看他,“你会赌吗?”

“从未接触过,”玉冥瞥了一眼围在赌案上聒噪的人群,“但想来不难,怎么?”

“想看。”

“好。”

太阴宗禁赌,玉冥作为太阴宗的标榜,自然不会接触这些。

但如今已为魔尊,那些个狗屁规矩与他无关。

玉冥拉着她,直入人群。

人群拥挤,他身上魔气自然会给他开辟出一条道。

行至人前,他相貌落入众人眼中。

猩红的眼,漠视苍生的视线,缠绕全身不祥的魔气……

众人脑海中霎时间空白,双脚已在下意识的后退。

案桌前本来拥堵人挤人,只几个呼吸就空出一片。

“再退一步,场中便不留活口。”

玉冥吐字冷漠,仿佛取人性命于他而言不过家常便饭。

场中人哪里还敢再退,纷纷绷直身子,浑身汗如出浆。

“我不伤人,只为赌而来,”玉冥随意摊开一只手,数不清的金子如泉水喷吐而出,很快就在地上堆积成一座小山,“三场,赢了我,这些就是你们的。”

金子的光芒太过耀眼,很快就有人战胜了恐惧,摸索着坐在赌桌前。

紧接着又是一人、两人……整个屋子的人重新围在了赌桌前。

尔卿只觉手腕一紧,被玉冥拉着坐在赌案前。

他说,“要不要试试?”

“我不会……”

玉冥将骰蛊递到她手里,“随便摇摇就好。”

对面的人怯怯小声道,“你会术法,该不会出老千吧……”

话一出口,那人便后悔了。

他会术法,就算出了老千,谁又能将他如何?

这一句话惹的这位魔头不快,他可能会因此饮恨西北。

玉冥不以为意,许是不想破坏今日尔卿出游的心情,淡淡回道,“不会,放心。”

这谁能放心……毕竟话语权通常都掌握在强者手中。

但这回,没人敢再开口说话了。

尔卿看着手中骰蛊,按着玉冥所说,随便摇了摇。

里面骰子稀稀拉拉乱晃,全然没有别人摇晃时那清脆激烈的响动。

温凉的大掌覆上她手背,带着她随意有形晃了晃。

骰子发出清脆碰撞声,那手便带着她将骰蛊顿在桌上。

“你想买大还是买小?”他侧目看她。

尔卿只言,“你来吧,我不想输。”

“好。”玉冥略顿,随后随手捞了一把金子,推在大上。

尔卿自觉后退在他身侧,看着他一袭玄衣坐在赌案前。

出了太阴宗,他身上独有的温顺假面卸下,周身气息变得霸道且具有威胁性。只随意坐在某处,都无法让人忽视他身上光芒。

正如此时,屋中众人,无论男女,带着敬畏的视线都凝聚在他身上。

庄家叫开,赌桌上恐惧压抑气氛一扫而空,顷刻间热闹聒噪起来。

尔卿顺势小心翼翼后退到人群之外,施了术法遮去身上气息,飞速逃离赌场,随后御剑,随意挑了个方向飞驰疾走。

等行到荒无人烟之地,身上灵力妖力几乎耗干,她方才落地喘息。

人间的风比幽冥地要多几分暖意跟青草泥土香气,尔卿立在风中,看着漫无边际的天地,心中畅然无比。

虫鸣鸟叫声都显得格外悦耳。

没有爱,但有自由,可做自己的人生,似乎也不错。

脑海中已经开始规划日后的生活,没成想身后又有沉稳的脚步声开始靠近。

“这块地界风景也不错,你若喜欢,我派人过来在这儿建个宅院,等日后你在魔宫待腻了,就来此处换个心情,如何?”

入秋树已黄,满地绿草也干枯,玉冥那一身玄袍在这样的环境中尤为显眼。

他面色如往常淡漠,好似天底下没什么事能让他起分毫波澜。

原先在太阴宗,他虽可恶,但好歹有喜怒哀乐,会逗弄旁人,眼下瞧着,他似是逐渐化为一尊没有情感的傀儡枯木。

唯一不变的,就是对她还有强烈的占有欲。

“怎么跑这么远来玩?”玉冥款步朝她走来,“方才三局都赢了,可惜你没看到。”

话音落下,他人已经站到尔卿面前,随意抬起手来,帮尔卿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顺带正了正那根竹簪。

尔卿脑海中嗡嗡作响,不可置信看着又出现在她眼前的男人。

怎么会……

她分明趁他不注意,跑出去了许远,怎么还是被他如此轻松找到?

“想问我怎么找到的你?”玉冥读懂了她眼底神色,顺势捞起她印着血誓印记的手,“立了相同血誓的人,会有所感应,而血誓,除却一死,无法抹去……”

他抬眸,如玉石般的眼望着尔卿,“无论你在何处,我都能寻到你。”

自由身,又告吹……

而且一辈子都不会自由。

尔卿连怎么回到魔宫的都不记得,坐在寝宫里,盯着血誓印记发愣。

玉冥最初并未告诉她,立下相同血誓的人印记会有所感应。

那他是算到她会出走,哄骗她立下的。

魔族狡诈,但玉冥未曾堕业,怎么变得越来越像魔族……

尔卿想不通。

或许,这才是玉冥的本性,她从前了解的他,并非真实的他。

若一辈子都无法摆脱,那她又该如何度过这漫长的一生?

尔卿思绪又飘走了。

门框上映出个人形剪影,玉冥正要抬手叩门,被旁侧人唤住。

“见过冥尊。”

玉冥偏头看跪在地上的忠。

忠迟疑片刻,起身凑到他耳畔,不知低语了什么,玉冥脸色瞬间如墨黑沉。

“胆子不小,竟然又回来了……”

“冥尊,”忠小心看了眼紧闭的殿门,“现在我们该如何?若是被姑娘知道了,怕是……”

玉冥深看了眼紧闭的门,又看向手腕血誓印记。

绝不背弃、欺瞒。

犹豫片刻,他抬手叩门,“有人闯入血幽池,我去处理一下,等会儿回来看你。”

言罢,他掉头就走,也不顾尔卿是否听到。

他告诉尔卿了,只是未说明来人是谁,这也不算欺瞒。

原本天空淅淅沥沥下的雨,眨眼落地凝成冰晶,温度骤降,再落下的,便是大片雪花。

尔卿坐在宫殿内,看着手腕印记出神,忽而想起什么,眼底神光汇聚,快速伸手入收纳袋摸索起来。

很快,从里面摸出一只精巧的匣子。

是在迷雾森林中,偶入月落老人故居,他所赠之物。

还赠给了她一把匕首,那其实是开启故居的钥匙,算是个法宝,上次刺伤褚熄的匕首,便是这把。

她离开时月落老人曾说,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可打开此物,会赠给她一场机缘。

眼下怕就是她最需要的时刻了。

似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尔卿呼吸跟着急促起来,小心翼翼打开了那匣子。

看清匣内装着的东西,她纤细五指骤然收紧,“原来如此……”

袖口中突然震颤起来,她忙将匣子小心收起,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物件。

漆黑木质的一块令牌,不断的轻颤,偶尔发出点点光芒。

上次余乐安给她手心塞东西,也塞了这么一块东西给她,传音木。

尔卿注入灵力在其中,“余乐安?”

那头回的极快。

“尔卿?!怀修雨不对劲,本来只是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昨日夜里突然神志不清一样,嘴里念着要去什么血幽池,今日一早我就发现他人不见了,我跟乌梢分头去找,我这头没找到,乌梢去的魔宫方向,现在还未回来,怕就是去了魔宫!”

“你说什么?”尔卿当下起身往外狂奔。

以玉冥的性子,如此一而再三,怕是会下杀手。

褚熄,定是褚熄在搞鬼……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四十万字了,终于写到了文案尾声,明日我们的尔卿要跟玉冥大魔头分离了……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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