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一天，二月体内能量的稳定增长停止了。

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巴卫不爱她了吗？

愤怒的二月找到了巴卫，质问他为什么不再爱她。

可巴卫对待她的态度一如从前，他漂亮的眼眸里仍然盛满了对她的感情，那从前二月称之为爱之物，“我怎么会不爱你呢春，你是我的最爱啊。”

“不……不是这样的。”

“……春？”二月的举动让巴卫感觉到疑惑，但他的爱人从前便是一个会使人心生奇怪的美人。

二月想起了从前被神眷顾着的日子，他会将二月拉到身边，一起坐在神至高无上的宝座上，神用慈悲又冷漠的眼神俯视万物，“人类是种可敬又可悲的生物，他们追逐着高峰，一次次跌倒又爬起，仿佛没什么什么高峰是他们攀登不上的，可这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有着自己的极限，众峰之上是天，是他们永远无法攀登的极限。”

万物都有极限吗……

这或许是神赐予她红叶的真正意义吧。

这个世界能够给予她的能量，已经到了极限吗？

她，是不是该离开了。

二月一刹那惨白的脸色让巴卫十分担忧，他体贴地询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但二月摇了摇头转身就走了，看方向应当是去找御影了。

只是，巴卫的心中不知怎得一直无法平静，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离他而去。莫名的让人心慌不已。

二月找到御影的时候，他正坐在樱花树下的石头上，在樱花飘落的美丽背景下，这番普通的场景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是春啊。”

御影总是温柔地笑着，同时给予人温暖与宽容。

“御影，我可能要走了。”

“嗯。春还小，偶尔出去历练一下很好。”

“不，我是说，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嗯。”

“我没有办法。”

看着二月难过的表情，御影叹了口气，“春，真的爱巴卫吗？”

“我爱他。御影认为我不爱他吗？”

这个孩子，仍旧处在迷茫中。

“你爱他，只是爱得不够而已。”所以愿意放弃外面的世界，但生命对春而言，比巴卫更重要。

结束了和御影的对话，离开的决定也在二月的心中更加明朗了，她想要活下去，从诞生起一直作为艺术品被陈列在光辉神殿的二月，好不容易脱离了神的掌控，她只想要活着，只有活着才有未来。

倘若恢复到原来那一抔土的状态，也未免太可悲了。

但至少，至少在走之前……

“请让我们结为夫妻吧。”

如此，这份对巴卫的爱，就可以画下句号了吧。

“春。”巴卫温热的吐息喷洒在二月的耳畔，诱惑而动人，“你穿白无垢的样子很美。但是你现在的模样，更美……”

“这次你可要看清楚……嗯……生孩子究竟该怎么做才好啊……”

停止增长很久的能量猛然拔高了许多，而当二月以为希望来临的时候，却再次停止了。看来，巴卫对她的爱已经到极限了。再也不能增长了吧。

“巴卫。”

“嗯？”

“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爱你了。”

二月的唇上被吧唧了一口，餍足的妖狐笑得颠倒众生，毫无纯良可言，“我爱你，春。”

“嗯。”二月埋在巴卫胸前，眉眼渐渐变得冷淡，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

回应她的只有巴卫浅浅的呼吸声。

善后的事情依旧交给了御影，在二月将事情和盘托出之后，御影选择了尊重她的决定，“虽然春选择离开确实让我很伤心呢。但是，还是希望美丽可爱的春能好好地活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呢，唔，不管在哪个世界。”

“谢谢你的照顾。我会想你的，御影。巴卫就拜托你了。”

“有时间可要回来看望老人家啊。”

二月心想这样的时间可不多，毕竟光是启动红叶需要耗费的能量就不少，而且像巴卫这样能够持续稳定提供大量能量的目标哪有这么好找。

但看着御影眉眼弯弯轻摇着扇子的模样，推辞的话到嘴边就拐了个弯变成了，“好。”

巴卫今天睡得很熟，平时太阳初升他便会起来做早餐，但今天到了中午，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起身找御影。

“怎么没有喊我起来。”

御影坐在他平时最爱的樱花树下，抬头望着天空。

“你在看什么？”

御影顿了顿，没有回头，但却不再抬头望着天空了，“巴卫难得睡懒觉呢，即便是作为剥削自家神使的万恶土地神，我也不忍心喊那么可爱的巴卫起床啊。”

巴卫撇了撇嘴，午饭要做五……不对，是四个人的吧，御影，虎彻，鬼切还有他，的确是四个人吧……

没有其他人了。

只是望着神社的庭院，好像从前有个人很喜欢在那里晒晒太阳打打瞌睡，无聊时候拔拔草的。

是谁呢……

反正也大概是御影的那些个性奇怪的朋友吧。

不是什么应该记得的神灵呢。

忘记了就忘记了吧……

反正，下次来就会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