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个二月熟悉的人却突然出现。
标志性的橘色漩涡面具,还有一身晓袍,阿飞不知何时站在了佐助的身边。
只是性格却与从前的搞笑逗比截然不同。
他以鼬背后的故事为饵,引佐助上钩,将一行人带去了晓的东部据点。
尽管二月努力地降低存在感,还是被阿飞发现了,他若有所思地绕着二月转了两圈,“没想到你居然能活下来。”
有机会,他一定还是会选择再杀她一次的。
二月不动声色往佐助身后躲了躲,“要不是佐助,我可能已经死了。”
佐助并没有否认。
阿飞干笑了一声,“既然佐助想留着你,我也不便干涉。”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随后,阿飞又自称是宇智波斑,并声情并茂地讲述了属于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那个时代发生的故事,说自己并没有死去,而是一直活到了现在,说宇智波一族受到的排挤,说鼬面临的抉择,说鼬苦难的根源,一切都是因为木叶村。
听完阿飞说的故事,佐助和二月都沉默了。
一时间接收太多的信息,佐助根本无法分清孰对孰错,突然间告诉他鼬有不得已的苦衷,而支撑着宇智波佐助走到今天的灭族之恨都是谎言与欺骗,他需要好好想想。
至于二月,她觉得这个“宇智波斑”有点不对劲。
一是她见过面具下的脸,那根本就不是斑的脸。
就算是应用了什么忍术,改变了脸,但根据吸血鬼世界的时间跳跃规则,她若在时间前点所做的事的的确确是会反映到后点上的。
照理来说,宇智波斑本人应该是认识这张脸的。
甚至她连名字都没有改。
不是她太自负于自己的美貌,只是,真正的宇智波斑见到她,应该不会那么平静,而且会想要杀死她吧。
这个自称“宇智波斑”的家伙一定有古怪。
“佐助,快点回想起来吧,你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哥哥。”“宇智波斑”又在试图煽动佐助。
而佐助显然就掉进了他的圈套。
他整理了情绪,心中却充满了失去哥哥的痛苦,而这一切,都要以“摧毁木叶”来偿还。
即便是二月,也忍不住想要吐槽一番,大蛇丸想毁灭木叶,假冒“宇智波斑”的家伙想毁灭木叶,晓组织的首领佩恩想毁灭木叶,现在连佐助都想毁灭木叶了。
木叶可真忙啊。
光重建工作就累的人够呛。
“宇智波斑”十分恳切地邀请佐助的小队加入晓组织,一起完成收集尾兽的计划,同时给佐助画下毁灭木叶的大饼,随后便要求佐助前去抓捕八尾。
佐助都答应了。
二月觉得佐助好像还挺好骗的,人家说啥他信啥。
找个机会也忽悠一下佐助好啦。
“佐助,真的要和晓合作吗?”二月靠在佐助的床边,望着他身上缠着的绷带出神,“如果鼬先生在的话,可能并不希望你这样做。”
“你知道什么。”佐助睁开双眼,恨恨地看着二月,“鼬的痛苦,鼬的悲哀,你一点都不了解,又有什么资格以鼬的名义来教训我。”
“我和鼬先生相处过一段时间。”二月抿了抿嘴,有些黯然,“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为了他最亲爱的弟弟。”
听见二月说起鼬对他的在意和爱,佐助心头的恨意才有些许消散。
“鼬先生那么爱木叶,可至死都是叛忍,你知道他是为了谁?”二月问。
佐助并不笨,二月能想到的事情,他也能想到。
他心中一痛,有些痛苦地蜷缩起了身子。
对啊,是为了他。
宇智波佐助杀了宇智波鼬这个木叶叛忍,再加上他先前并没有犯下滥杀的大错,又手刃了木叶仇敌大蛇丸,继续回到木叶生活并不难。
只要佐助想,依然能够回到老师和朋友们的身边,从此,他的生活就不再有仇恨,可以幸福地过完余生。
可前提是,佐助不能知道宇智波灭族的真相。
糟糕的是,他知道了。
“佐助,你真的要违背鼬先生的遗愿吗?”
“我……”佐助闭上了眼睛,似乎有些松动。
“佐助,还不出发去捕获八尾吗?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哦。”“宇智波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二月背后,他若无其事地将手搭在二月的肩膀上,食指却缓缓地爬上了她细长的脖颈。
佐助冷着脸从床上爬了起来,随手将身上的绷带拆下,“不用你说,我会去的。”
他下地穿好了鞋,取了挂在墙上的佩刀挂在腰间。
“带我一起去吧,佐助。”二月忍不住说道。
佐助犹疑地看了眼二月,少女美丽清雅的脸上满是恳求与关切之色,“我想成为鼬先生的眼睛,在你身边看着你。”
“八尾人柱力可不是泛泛之辈,你确定要带上一个累赘吗佐助。”
……的确如此。
“你就待在这里吧,不要妨碍我。”
说罢,佐助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们俩兄弟,还真是一根筋,一个为了木叶的和平与亲爱的弟弟,另一个为了给哥哥复仇,眼中都没有其他人和事的存在。
宇智波一族,真是爱的一族,当爱遭到背叛,那与之对应的恨也会更深。
如此,据点中便只剩下了二月与“宇智波斑”。
“好险,差点佐助就被你说动了。”“宇智波斑”放下了搭在二月肩上的手,姿态轻松随意地坐在了石床上。
“你在诱导佐助选择仇恨。”二月紧紧盯着他面具上唯一裸露出来的一只眼睛,“……斑,你知道我是谁吗?”
“火之国大名的妹妹,以美貌著称的春姬,我怎么会不认识。”他抱着手臂冷声道,“事到如今,你还以为自己的贵族身份有什么用吗?”
“……你真的认为牺牲自己的弟弟换取万花筒写轮眼,是应当的吗?”二月又问。
这时的“宇智波斑”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一只写轮眼冷冷地盯着二月,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二月走到他面前,一只手按上他脸上的面具,微微用力,奇怪的是对方并没有反抗,二月轻松将它摘了下来,一张有些熟悉的脸便暴露在她的视野之中。
心中微微一动,她似乎明白熟悉感来源于何处了。
剩下的,就是让眼前人亲口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 你不是宇智波斑吧,你究竟是谁?”
在此之前,从未有人怀疑过他的身份。
陡然间被质疑,即便是阿飞也有一刻的慌乱,但他很快就稳住了心神,沉声反驳:“笑话,我不是宇智波斑,难道你是吗?”
二月摇了摇头,“我当然不是。但我见过真正的宇智波斑的模样,除了同样拥有写轮眼之外,你和他实在不太像。”
“……说谎也要打草稿。”她看起来只有十几岁,不可能见过宇智波斑……
“我没有说谎,说谎的是你吧,阿飞,或者,我应该喊你——宇智波带土?”
一时间被拆穿身份的宇智波带土,脸上终于浮现出慌乱的神色,他伸出手用力掐住了二月的脖子,厉声说:“你又是谁!以火之国公主的经历,根本不可能认识宇智波斑,也不可能知道宇智波带土!你背后,又站着哪一方势力。”
宇智波带土越想越觉得,眼前的少女身上似乎藏着许多谜团。
喉骨被捏在别人手里的感觉不太舒服,但二月不会死,就不太在意这件事了。
“我只是个知道的稍微多一些的普通人罢了,你应该能感觉到吧。”二月冰凉的双手攀上带土掐住她脖子的手臂,“我在卡卡西家里见过你以前的照片。”
所以,凭借着一些印象将人认了出来。
“卡卡西……吗?”
“我不明白,宇智波带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卡卡西梦境中的宇智波带土,虽然咋咋唬唬又爱哭,但非常珍惜同伴,具有正义感,与眼前一言不合就想杀人的家伙完全不一样。
“人总是会变的。”宇智波带土说,“我已经不再是以前没用的爱哭鬼了,现在的我可以创造一个完全和平的世界,一个没有高低贵贱,没有死亡纷争,没有痛苦的世界。我享受这种变化。”
“真的可以做到吗?”二月表示怀疑,“人性是复杂的,只要有欲望存在,冲突与纷争就不会停止。”
带土笑了笑,“可以。”
“不过可惜,你看不到那天了。”掐在二月喉间的手陡然间收紧,压迫与窒息感随之而来,无法呼吸可能有一些痛苦,但对于并非人类的二月来说,并不致命,她甚至都没有挣扎,只是微蹙着眉,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宇智波带土。
即便他已经将自己的心肠锻炼的足够冷硬,还是无法直视这纯粹的目光。
“为什么不挣扎。”带土问。
“你……理想中的…………世界,需要靠……杀很多很多人来……实现吗?”二月无法顺畅地开口说话,只好断断续续地问。
带土没有回答,但还是放轻了手中的力道。
“如果所有人都反对你,你就要杀了所有人吗?如果世界上没有人的存在,那世界又为何而存在?你所求的和平,究竟是所有人的和平,还是个人的自我安慰?”
“……”带土沉默了一会儿,再次看向二月,神色中不再有犹豫,“无所谓,我只是想创造一个有琳存在的世界,别人怎么样,我无所谓。”
他冷酷的眼神落在少女皎如明月的面容上,心中不免有些惋惜,“去死吧。”
然而在带土即将扭断二月的脖子之前,绝却突然从墙壁上窜了出来,撞了下带土的手臂,“住手!先别杀她!她还有用。”
“她和九尾人柱力以及宇智波一族关系匪浅,留下她吧,这女人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人质了。”黑绝哑声分析道。
“对呀对呀!她好可爱!杀了多可惜呀!”白绝说。
“她知道我的身份,以防她泄露消息,不如杀人灭口更为保险。”
“那就让她说不了话。”黑绝提议。
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带土思索了片刻,便放开了二月的脖子,他低头看向一语不发,跌倒在地的少女,冷声说:“把她关起来。”
绝忠实地执行者带土的命令,二月被长得非常像芦荟的绝带往据点的最深处,那里有座适合关押人质的牢房。
“你想怎么办。”红叶问,“能量收集的差不多了,干脆跳跃去下个世界吧。”
二月点了点头,“让我想想,怎么合理地消失吧。”
在那之前,二月需要在佐助的心头留下足够沉重的印记。
接下来的几天,带土并没有再来见她,看守二月的只有白绝的一个分身。
这个白绝当真是烦人,絮絮叨叨在她耳边说了一堆话,无非是赞美她的容貌并热情求爱。
二月并不想理会他。
但这家伙好像越挫越勇。
又过了两天,带土出现了,他将二月放了出去,带她回到一开始佐助待的那个房间。
“在照顾人方面,你应该比绝更擅长一些吧。”
二月推开门,发现了又一次躺在床上的佐助,他正处在昏迷中,然而这次他身上并没有受伤,缠上绷带的是佐助双眼的部位。
“佐助换上了鼬的眼睛?”
二月走到床边,抚摸了下缠绕在佐助眼睛上的厚厚的绷带。
“看来,你对宇智波的了解还不少。”带土笑了一声,站在二月的背后,阴寒的气息将她笼罩其中,“这段时间佐助就交给你照顾了,想来钟情于鼬的你应该会好好关照他的弟弟吧。”
“你倒是很懂得物尽其用。”二月抬头瞥了眼带土,倒是不反抗他下达的“命令”。
“不过,像之前那些多余的话,就不必再说了。”
“哦?你怕佐助会听取我的建议,改变想法吗?”
“不,只是劝你别浪费口舌。”带土冷冷地说,“佐助是主动靠近黑暗的,没有人能够阻止他。”
他好像在说佐助,又好像在说自己。
说完这些话,带土又扭曲了空间,使用神威转移了。
二月并不在意他的离开,她看向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佐助,或许这是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