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过后，弘历赞赏道：“若论琵琶，宫中真是无人能及晞月你。”

高晞月扬了扬纤纤玉手，颇为遗憾：“可惜了，臣妾手发冷有些涩，又用不惯别人的琵琶，此曲不如往常，让皇上见笑了。”

“已经很好了，子珝觉得呢？”弘历看向子珝，不禁问道，“你怎么会跟贵妃一起？”

“你跟娴妃青梅竹马，就不许我也有青梅竹马吗？”子珝语气不善地说道。

弘历尴尬一笑：“我不是那个意思。”

“家父和高斌是同一时期的考生，我刚来京城的时候，高斌对我也很照顾，所以我从小就认识贵妃。”子珝说道，“至于琵琶技艺，贵妃的琵琶技艺自然是最好的。”

“对了，朕记得吉林将军今年进贡了玄狐皮，就两条，一条朕给了子珝，还有一条就赐给贵妃吧，若论轻暖，这个不知胜了紫貂多少倍，给贵妃再合适不过了。”

“这倒是巧了，方才凤君也赏了臣妾一条玄狐皮，也说是吉林将军进贡的。”高晞月一双翦水秋瞳里盈盈都漾着笑意。

弘历笑道：“子珝最是大方。”

“借花献佛而已。”子珝轻笑着。

……

今夜弘历并未翻牌子，这凤鸾春恩车经过的声音传遍了后宫。

翌日，南府白氏蕊姬被封为了答应。

此后连着几日，但凡有侍寝，除了子珝以外，都是永和宫的玫答应，得宠之深连娴妃都比不上。

虽说子珝才是后宫之主，但他对宫权没有兴趣，嫔妃请安也是给皇后请安。

大雪下了五六天，这才雪止晴霁。

子珝见天不错，就去了御花园那边赏景。

没一会儿，这御花园就热闹了起来，先是娴妃和玫答应来了，随后，和子珝约好在御花园赏景的慧贵妃也到了。

不过并不在一个方位。

只听慧贵妃说道：“只可惜这绿梅实在难得。凡事太过清奇，终不容于世长久。娴妃，你说是不是？”

“给贵妃请安。”

“起身。”慧贵妃说道，“风吹的顺，听见娴妃和玫答应闲聊，本倒惹得玫答应自伤身世了。”慧贵妃笑着看向玫答应，“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说的就是玫答应啊。”

玫答应微微低首：“再相见，贵妃娘娘雍容华贵，风姿依旧。”

慧贵妃打量了她一番：“这么会说话，南府里应该选你去唱曲儿，只弹琵琶是可惜了。还没问过妹妹，叫什么名字呢？”

玫答应不信她不知，却还是答道：“嫔妾姓白，名蕊姬。”

慧贵妃唇角漾着甜美的笑意，眼中的清冷却与这冰雪并无二致：“果然是个好名字，一听生来就是供人赏玩取乐的。”

玫答应眉心一跳，脸上却平淡无波：“命里注定的，若能供皇上一时之乐，就是嫔妾无上的福泽了。”

慧贵妃笑意顿敛，冷冷道：“别以为封了个答应，你的荣宠就长久了。你那一手琵琶，皇上闲时听听当麻雀叽喳似的听个笑话儿，还真当自己成了凤凰清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