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本意現状を変えるのは

若是要改变无可奈何的现状

戦う覚悟だ

就要做好战斗的觉悟

………

“吱呀”一声，我早已改头换面，早就换了件干净的衬衣，神清气爽的推开门，好像刚刚躲在房间里偷偷锯手臂痛到惨叫的人不是我。

一开门就对上艾伦那双不知道是太困还是太难过而涨红的眼睛。

地上的血和断臂早就蒸发没了，吐出来的药片也被我扔进垃圾桶。

“艾伦，你的披风…还是帮你洗一下吧。”

上面的血虽然蒸发了，但是沾了不少冷汗。

还有个牙印…

我刚要叫侍女过来，却被前方的冲击力轻轻撞了一下。

我向后踉跄一步，后脑勺即将磕在门板上时，一只手及时护住，将我往他的方向揽

余光瞥见软妹张嘴松开他的裤脚，一脸鄙夷的看过来，后脚蹬了两下，在扫什么很可怕的脏东西似的。

热气喷洒在颈窝，连头皮都开始发麻。

我看见他发红的眼角，迟迟落不下泪。

仿佛身上的重担被卸下，没有任何事情能阻止此刻的轻松。

甚至连带着刚刚那些刻骨铭心的疼痛都被一点点治愈起来。

比巨人之力更有用的良药，我找到了。

“真是的…”

无法拒绝这样的拥抱。

因为是我面前的这个人带来的…独一无二的慰籍。

这是只有艾伦一个人才能做到的事，在我看来已经足够优秀。

那我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本事呢？

心脏敲着沉重的鼓点，现在只是故作镇定而已，早就跟着乱成一团了。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多想这么说。

可话刚到嘴边就被咽回去了。

………

亮着灯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和酒精味。

倒霉的俘虏长着一副东洋面孔，白色面具被扔在一旁，一身狼狈，嘴角还有一团淤青。

对他来说，说教应该更有用一些。

“藤井冥夜。”

得到兵长的允许后，我上前几步。

虐身虐心一样都不能少。

有些事，我想亲口问他。

“经历完身体上的教训，需要口头上的教育来均衡一下，作为半个同僚，我们来谈谈心吧。”

青年双目涨红，眼白里爬满血丝，小腿和小臂都被砍下，尽管已经止住血做了简要包扎，依旧像个活人彘。

他突然笑了起来，扯出一个难看又癫狂的笑容。

“谁和你这种人是同僚，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摆给谁看呢！林奕。”

我低下眼眸，有些沮丧。

最后那个名字像是在嘴里狠狠撕咬一遍才吐出来的。

林奕林奕！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我是爱斯。”

怕他听不清，我又重复了一遍。

“爱斯·格雷特。”

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微微抬起。

绝对领域【Filed】

淡蓝色的屏障张开，扫过一层轻轻的微风，额发晃动，露出右脸的斑驳。

右眼的刺痛立刻传来，像是警告。

我并不作理会，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其实我不太想用这个能力的，二十几年前开发出来的时候完全是个意外。

如同一个残酷的刑罚。

将领域内的所有东西物质化，成为这片区域的“神”。

无论是过去，还是心底的秘密，这个空间的一切都受我支配。

在这里，我无所不知，自然能将冥夜的生前所有记忆呈实体化，抽取至现实。

没想到这一招会在对抗巨人的世界里派上用场。

我独自一人在他的震惊和恼羞成怒中看完他最绝望的记忆，虽然这不太光鲜。

那些复杂的场景从眼前滑过，随后慢慢淡去。

我逐渐睁大眼，血淋淋的真相与无助如同电流一般从脑海里钻过。

嘴唇正在微微颤抖。

他嫉恶如仇，满腔热血，憎恨命运不公。

可这又能怎么样呢？他还不是依赖着、崇拜着命运。

我说：“我知道你想要改变命运。”

他和我一样，在死后被不同的人选中，自以为是逆天改命。

要是能够再聪明一点……

审判者，都是没有未来的人。

我看不见他死后的记忆，这也说得通了。

不需要任何人知道和怜悯的未来。

“而你却相信未来的定数。”

“放屁！我是为了杀了你…”

“那你的能力为什么是占卜？是这种能力给了你改变未来的勇气吗？”

他浑身一抖，不再看我，将那股怨恨投向地面，似乎想盯出一个洞。

“你有没有占卜到自己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是动脑子的类型，所以没有反抗能力？

真是个意外的发现…难道我的异能主要占攻击，是因为没有脑子吗？

这个想法一冒出，便立刻被我驱逐出脑海。

领域外的人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他们倒是看的津津有味，尤其是韩吉队长。

“就算你再怎么囚禁我，也不能从我嘴里撬出一个字。”

冥夜咬牙切齿道，又补充了一句。

“你这个…该死的恶魔。”

真是个不讨喜的家伙。

“艾伦，你觉得爱斯下一步会怎么做？”

韩吉凑过来问道，毕竟艾伦是除家人以外，比较了解我的人了。

他想了想，好像革除了一些观点，最后得出一个新结论

“我觉得爱斯……会和他打心理战。”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传入我耳内，当然，冥夜是听不见的。

“你要是想通过激怒我来达成抛弃这具身体的目的，我劝你省省吧。”

我弯起唇，仿佛看见那些最肮脏的东西，混在血肉之中叫嚣。

“世界…由无限的丝线构成，你只是其中的傀儡，然而你的选择却影响着很多世界线。”

只要一个轻微的改动，就能颠覆未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怀着绝望死去的人并不少，为什么偏偏是你被选中？你得到这份力量时，去拯救你的家人了吗？”

为什么…偏偏是你我？

困在轮回的为什么恰好是我们？

这个问题值得深思。

“……”

我看见，那双怒不可遏的双目里映着我的表情，以及隐藏不住的疑虑。

就像一直以来都用错误的方法解答题目，现在却得到了完全不同的正确答案。

我好像正在压抑着无尽的癫狂，好像面前的东西是随时可以捏死的掌中之物。

我只是深吸一口气，慢慢恢复正常。

“调动世界线对我来说很简单，我甚至可以让你回到过去，你明白吗？”

“那你就复仇过？”

冥夜反问我，而我早已想好对策。

“没有那个必要，那个世界的法则已经给了相对应的惩罚，我在死前就知道。”

青年脸上出现了迟疑。

好像和他听到的版本不太一样似的。

“不…你明明是、明明是…因为恼羞成怒至死…”

“因为偷了一笔遗产而羞愤自杀吗？连我死前的事迹都要编排，你们这些审判者就像村口对别人指指点点的大妈，路过的狗都要被讲两句。”

“你！这不就是真相……”

我露出无奈，不想再扯皮下去，顺便幽幽补充了一句：“为什么那股力量…不在你绝望之时给予你，而在你死之后才来到你身上呢？”

仿佛骤然砸在地面上的警钟，冥夜果然愣住了。

利威尔：“啊，开始了。”

艾伦：“爱斯突然变得好可怕。”

“得到力量的代价，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摩挲着手链上那颗闪亮的蓝色宝石。

他在过去应该和我没有任何接触，不然也不会这么蠢。

为了达成目的，确实需要一点手段。

冥夜没有回答，嘴唇颤抖着，我确定他正在强迫自己不要听我的话。

“几百年的时光可以改变很多很多东西，我想你早就被屠戮漏洞的快感吞噬…但你知道那些漏洞和你一样，有家人，有朋友，也想要改变命运？”

我们所杀死的，仅仅是过去的自己。

我低低地笑起来，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就是想狠狠撕开这些人虚伪的遮羞布，肆无忌惮的嘲笑一番。

“是人性。”

获得力量的代价

——是人性。

这是一场不平等的交易。

深蓝色瞳仁骤缩，眼白布上血丝，眼角立刻滑下一滴近乎黑色的液体。

要我扮演一个被岁月折磨到癫狂的恶魔，绰绰有余。

既然连自己的死亡都能打赌和利用，那么我再利用这个年轻人心底残存着的人性，应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不过这一点貌似被看穿了……

几股视线停在我身上，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你只是没杀死想要杀死的人而已。”

话音落下，我收起所有表情，像是演出结束的演员正在僵硬谢幕，抬手就要收起领域。

“等等。”

作者有话要说：开头句子选自《shogeki》

*

其实爱斯很擅长利用人性，要变态起来也很变态，一个连自己的死亡都能利用的人，本性就该是偏阴暗的。

*

这一章的伦伦要变聪明了，开始理解爱斯的所作所为，尤其是逐渐看穿她这个人的本性上，但根本不妨碍他越来越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