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前。
横滨的某条小巷里。
「福地樱痴……」少年口中的名字对于他们而言并不陌生,谁会不认识那个“远东的英雄”,这位活着的传说在霓虹,尤其是横滨,可是当之无愧的正义的代名词。
但就是这样一个传说中的英雄人物,却在少年的口中变了样。
「他已经变了……」少年自下而上地仰望着头顶的那片天空。
这里是横滨最热闹的街道的一处暗巷,巷子之外是川流不息的人群车海,人与人的喧嚣声在这里听得一清二楚,还有林立的楼栋中关门开门的声音,不知道谁家养的猫狗的叫闹声,这些所有所有的声音将他团团包围起来。
他合上眼,那个曾经拎着剑、在阳光之下大声说出想要世界和平的、尚未成为英雄的福地樱痴出现在他面前。
「又或许……他没有变……」少年捂住了脑袋,痛苦不已:「我已经……分不清楚了……他到底想要什么……世界和平……但是现在他又是要去干什么啊!」
他捂住自己的脑袋跪在这条无人经过的暗巷之中,无法诉诸于口的痛苦折磨着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否还有意义,身为福地樱痴对于“世界和平”的执念,他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从一句众人口中的“戏言”,逐步走到今天,成为所有人眼中的正义与传奇。
然而这位传奇在其中付出的代价、见证的无数次离别与逝去、无数次的将自己从烈火中焚毁又重塑……
「为什么……为什么要有世界融合啊……」少年□□着、卧倒在地上,无言的泪水落在地面、又消失不见。
“横滨”蹲下身体,看着这个诞生于最美好的期望中的执念,无声叹了口气。
他的手掌落在了他的头上:「不必勉强自己,如果还无法说出来、不想说出来,那就算了吧。
我愿意以我的一切起誓,不论如何,我绝对不会让横滨、让这个世界坠入地狱,我、我们也会竭尽全力来换取和平。
不是你一个人在努力,也不是福地一个人就能扭转一切,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有千万个不会低头不会撤退的生灵为了和平美好的未来而竭尽全力,乃至付诸生命。
所以,不必勉强,就如我之前所言,等到你愿意时再说好。」
说完,“横滨”就要扶着他起身,一只手却抓住了他刚想撤回的手掌,少年仰起头,手中不自觉地用力掐进了他的手掌中,自己却没有察觉,他深吸一口气:「我……我想说,不,是我必须说出来……」
“横滨”垂眼看他,没有挣脱他的手,反而借着此将他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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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蒲风遥忍不住打断面前这个少年的话,“为什么他要世界和平,却要去帮助想要征服世界的坏家伙啊?”
那少年一直不愿意抬头看她,此刻也依然低着头回避她的目光,只开口回答道:「因为……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源一郎……福地,他一直都希望能实现世界和平,但是之前……世界没有异变……那之前,他以为他只需要解决……他只需要扶持出一个真正的英雄,但是现在……」
他第一次抬头认真看向蒲风遥,那双眼中是她看不懂的复杂:「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太多了……需要解决的问题太多了,变数也太多了,而他又努力了那么久,明明只差一点了……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我也无法完全了解……」
「如果可以的话……」话说到一半,他又低下了头,不再开口了。
“可以什么?你现在怎么了?”
景光轻轻拽了一下她,止住了她的追问。
没有说出口,或许是自知是奢望,也或许是明白他们无法做到。
「总之,接下来希望你们都能严阵以待。」“横滨”站了出来,他说着你们,目光却精准落在某一个人身上。
知道在点自己呢,蒲风遥抬头尬笑了两下,应道:“放心,这种事情我一定会努力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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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和服女子的身影穿梭在横滨这座城市中,却在港口Mafia一步之遥处被拦了下来。
转着一把小刀的青年笑着拦下她,另一把一模一样的小刀正好甩在她的脚下的前一寸,硬生生让她止住了脚步,青年笑吟吟道:「真是不幸啊,您正好遇到我了,那么,美丽的女士,请问您为何步履匆匆呢?」
「钢琴师?」她迅速反应过来他举动的不寻常之处,猛然抬头,反问他:「你叛变了?!那旗会的另外几个人……」
「嘘——」
钢琴师竖起食指,修长的手指轻轻抵在红唇上,他脸上的笑意不变,「话大可不必说的这么难听……比起叛变,我更愿称之为——」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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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伏特加拿起桌子上泛着诡异的蓝绿颜色的“酒”,忍不住追问:“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么神奇的新生之酒?”
翘着一只脚坐在放酒的黑色长桌上、用特殊的黑布蒙着一只眼睛的哥特少女点了下头,她冷声道:“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就尽管放下吧,想要变强获得新生的不缺你一个。”
她轻轻交替了重叠起来的双腿,翘起另一只脚,满意地看着她面前的这些黑西服都乖巧地喝下了“新生之酒”。
她心情颇好地举起盛着红酒的高脚杯,红色的酒液在她不停的晃动中反复摇曳:“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天赋的,异能力也好、什么火焰也好,全都是不公平的产物。只有我的异能力——新生,它创造出的新生之酒,只有它,会平等地加强你们每一个人的身体素质。”
红酒被她一点点倒在了桌子上,看着红色酒液从杯壁流下、在桌子上散开成一滩浓重的红色,又如同溪流般不断落到地面,她轻轻哼了一声,听不清里面的喜怒。
她看向琴酒,开口邀请道:“不来一杯吗?虽然你已经掌握了火焰,但毕竟这也是变强的途径啊……”
“不必。”琴酒的回绝非常快,“比起推销你的酒,还是多花点功夫去研究横滨的那些家伙吧。”
丢下这句警告,他又看了一眼伏特加,从房间离开。
“那种事情……”哥特少女满不在乎地晃了晃根本不剩多少酒的酒杯,仰头一次性倒进喉管中,最后一句话也淹没其中:“根本没必要在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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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看着琴酒传回的钢琴师完成任务的消息,笑着看向身后的绿发男人,“那我们也出发吧~”
“是。”绿发男人恭敬应声,“不过,您不是说他不可信吗……”
“嗯哼~”白兰的笑意更深,“但我相信他已经做了该做的事了哦~”
“走吧,去霓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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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盛町……”金发的青年读着机场上标着目的地名字的电子屏,带着浓重的口音。
和他一起下飞机的两人有些嫌弃地径自走过他,正要超过他,三人之间的空间一瞬间产生扭曲,青年将两人拉回到他身前。
他笑嘻嘻地搭上两人的肩膀,“等等我嘛,接下来我们还要合作不是吗?”
“谁要和你合作啊。”穿着打扮像是要奔赴宴会的法兰西贵族的紫发少年人甩开他,把被他扯乱了的衣领抚平:“不过是对付一群小孩子,我一个人足以。”
他的眼神是与优雅贵族外表不符的阴沉,“请你,保持离我一米之外。”
下一秒,金发青年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退了一米。
“好吧好吧,路易,如你所愿,但是对我们用异能力就有点过分了吧。那么你呢,巴泽尔?”
被称为巴泽尔的是那位头发梳理地一丝不苟的男子,他掏出怀表,神情淡漠地仿佛并没有听到他的问题:“你们已经耽误两分钟了,尤其是你,多尔,轻浮与高傲乃是兵败之源。”
“哼。”路易从鼻子里发出冷哼声,对他高高在上的批评嗤之以鼻,“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没必要同行了。”
多尔耸耸肩:“哦,好吧,现在看来只能这样了。”
巴泽尔皱起眉,“分裂亦是兵败之兆。”
“你又瞧不起我们,何必屈尊与我们合作呢?”路易冷笑:“听说你是为了那个什么见鬼的福地樱痴才同意参与计划的……那就去横滨啊,去和那个恶心的女人瓦伦蒂娜合作去吧。”
巴泽尔捏紧了怀表,“请收回你的诳语。”
“抱歉,我拒绝。”
不知从哪里出现的冰一寸寸爬上路易的腿,已经将他的整条右腿冻在原地,他气红了脸,“巴泽尔,收回你的异能力。”
冰褪下了一寸,又再次往上爬去。
路易捏起拳头,“巴泽尔,你是想要我们在这里就开始内耗吗?想想你刚刚自己所说的话吧!”
“你只需为你刚刚的言论道歉。”巴泽尔坚持道。
路易冷笑:“做、梦!”
感受到腿上传来的刺骨寒意,他咬了下牙,刻意地继续挑拨他的敏感神经:“对了,你不会不知道吧,那个什么见鬼的福地樱痴根本不会来并盛町,他只是承诺了白兰来提供助力,他就是要死守横滨!”
“啊哦!”看戏的多尔发出滑稽的声音,开心得像是恨不得他们立刻打起来:“他没骗你!是那个棉花糖过摄怪亲口说的。”
“喂。”路易对着多尔扬起下巴,挑拨道:“你也不想和一个爱说教的家伙一起行动吧,让这个见鬼的福地狂和那个恶心的女人一起滚蛋吧!”
“哇哦,不得不说,这真的是我从你嘴里听到过的最动听的话了。”多尔忍不住点头赞同,缓缓靠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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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
彭格列基地内。
急匆匆往里面跑去的报信员被飞来的小刀刺破大腿,吃痛倒地。
和瓦里安的“开膛王子”贝尔菲戈尔有九分相像的吉尔菲戈尔从他身后走出,“让我来看看我亲爱的弟弟躲到哪里去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那什么,其实新异能力者本来是想套现实文豪的,
但是是这里的设定是反派,就决定原创了。
拿到了不良执念清除师的实体小说,嘿嘿,就是竖版和繁体不太习惯,期末考完了好好品鉴一下●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