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的情况很不好,景光检查着他身上的伤,眉头越皱越紧,「需要尽快处理。」
“不能去诊所医院对吧?”
安室透点头。
“那先去我家吧,我有药,先消毒吧。”
安室透刚想要拒绝,蒲风遥就不耐烦地一把支起他的身体,“懒得劝你了,直接绑架走了。”
二十分钟后。
蒲宅。
西格玛目瞪狗呆地看着“失恋醉酒”的蒲风遥架着电话里那个“黑皮金发”回来了。
一些蒲月洲吐槽过的“虐恋情深”剧情突然攻击他,让他一瞬间大脑宕机:“……小遥!不要搞替身……”
蒲风遥:?
替身是不可能替身的,压根就没恋爱神经的蒲风遥从哪儿虐恋情深。
蒲风遥把无语写在了脸上,“你误会了啦,这是我朋友。”
“哦哦……”西格玛半信半疑地应下来,伸手帮蒲风遥扶住安室透,这才发觉他身上带有的血腥味。
这个发现让他停在原地,惊疑不定的目光不停扫过安室透。
蒲风遥还在一边催促他:“小声点,别吵醒我妈他们了,去书法室吧。”
因为她的催促和确实不想打扰蒲月洲休息,西格玛暂时收回了疑问,将安室透扶去了书法室。
这还是西格玛第一次来书法室。
他环视一周,轻手轻脚地将安室透轻轻放下。
西格玛漂亮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人,那人狼狈之下仍带着难以掩盖的警惕锐利的眼神,这是一个足够强大又危险的男人。
西格玛下了定论,此时的他早就把那些绮丽的猜想抛之脑后,眸中翻涌起暗色,眼前的男人明显不简单,那……这种可能会破坏“家”,伤害“家人”的家伙,是不是……处理掉比较好吧?
翻腾出来的邪恶想法让他周身的气息愈发下沉,安室透敏锐地察觉到了,反应极快地躲开了西格玛伸出的手。
西格玛抬头,勾起一个没什么感情的笑,“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
安室透依然警惕,沉默拒绝他的靠近。
“唰——”
书法室的门被一把拉开,蒲风遥抱着拿过来的医疗箱,看着在昏暗的角落呆呆对视着一动不动的两人,皱眉:“开灯啊!这么黑你们怎么受得了!”
她腾出一只手,啪一下开了灯,对着光亮如白昼的房间满意点头,“这样就好啦!”
西格玛愣愣地看着她,手里被塞进了一个箱子,医疗箱,蒲风遥有些为难地看着他:“西格玛,你会处理伤口吗?”
最后还是西格玛动手来处理包扎了,诸伏景光和松田阵平在一旁借着蒲风遥的口辅助。
西格玛欲言又止。
蒲风遥有些心虚,“……之前认识过一个朋友……她是医生。”声音越来越小。
「一般来说,医生也不会教自己的朋友怎么处理枪伤吧?」松田阵平吐槽道。
“要你管。”小声怼了回去。
西格玛听到了:“什么?”
蒲风遥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你专心包扎吧,我不说话打扰你了。”
“好。”西格玛垂下眼眸,灰粉色的眼睛如同蒙上了雾一般,是不相信他吗?还是没有真的接受他,所以才用借口搪塞自己……
因为出神想事情,他手下的力气没有注意,重了一点,安室透不由吸了一口气。西格玛回神抿唇,眼神冰冷,又快速收敛了自己的表情,放轻了动作。
安室透也在审视他,这个人有些奇怪,以防万一,回去之后还是查一下吧。
这次他被琴酒突袭地太突然。
一晚上忙于逃离琴酒的追捕,此刻终于有时间慢慢梳理情况。
是组织发现他的身份了吗?今天下午组织有一场大交易,他联系风见裕也抢在组织前面截获了交易物品,晚上他就被琴酒毫无征兆地偷袭,所以是这次的行动有问题?
而且琴酒完全没有给他任何解释回环的余地,组织甚至还派来了狙击手,如果不是有松田和景光他们帮忙,说不定真的会出不来……
还是要尽快联系上风见裕也,掌握更多信息。
“好了。”西格玛简单处理好了他的伤口,开口问:“你现在能起来吗?”隐隐有赶人的意思。
蒲风遥看了他一眼,劝安室透:“你喊人来接你吧,明天早上再联系也行,你自己还是伤号呢,安心休息。”
说着她拉着西格玛走出去,解释道:“我去拿被子来。”
走下二楼,西格玛疑惑:“被子应该在二楼吧?”
蒲风遥拉着他进了厨房,“你今天没睡醒吗?不对,确实是我吵醒你了来着,但你刚刚感觉怪怪的?”
西格玛一怔,逃避她的视线:“有……有吗?”
“有。”斩钉截铁,“你刚刚气压好低,而且对安室先生的态度也不太像平时的样子。”
西格玛沉默,蒲风遥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有问题就说哦,我们是家人嘛,嗯,也是朋友,总之需要沟通!”
“……那,那个安室先生,还有刚刚你突然对着空气说话……是怎么回事?”他仰起头,问道。
“安室先生的事我不太方便说啦……至于对着空气说话,还真的是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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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书法室里。
松田阵平和安室透说了自己跟在琴酒身边的见闻,「……他在听人指挥,而且,当时蒲风遥演戏的时候,他应该看出来端倪了,却突然收回抓住她的命令,转头离开,应该是指挥他的人的命令。」
安室透眉头紧皱,陷入沉思,“为什么?”
能指挥琴酒的人,恐怕朗姆的话他都不一定会完全听从……难道是黑衣组织的BOSS?那为什么要放过他?之前一直穷追猛打,还不止琴酒,基蒂安他们也来了,是想要治他于死地的,却突然决定放过他……
唯一的变量……
安室透猛然抬头,和端着水杯进来的蒲风遥对视,只有她。
所以,琴酒背后之人不是放过他,而是放过蒲风遥?
蒲风遥伸手在直勾勾看着自己的安室透面前挥了挥:“怎么了?是口渴成这样了吗,给,水温刚好。”
顺势接过水杯,安室透琢磨着怎么开口,下一秒,西格玛就抱着被子走了进来。
安室透:沉默喝水。
西格玛:沉默整理被子。
蒲风遥:不懂你们。
她干脆坐了下来,看着面前两人安静地喝水/动作,瞟一眼松田,他倚在门口,一动不动,黑色的墨镜也遮住了他的眼睛,看起来就是面无表情的巨型手办;瞟一眼景光,他满眼蒲风遥看不懂从何而来的情绪,也不说话不笑。
“你们玩木头人去吧,我先睡觉去了。”她待不住了,起身欲走。
安室透终于开口喊住她:“等一下,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说完,他一脸为难地看向西格玛。
西格玛本应该“识趣”地离开,现在却忍不住装作听不懂,把已经铺好的被子散开重新折起来。
蒲风遥丝毫没被影响,爽快答应下来:“好啊。”
安室透不得不把话挑明:“这个问题不太方便让太多人听。”
闻言,西格玛默默把头低下用手将被子抚平,准备离开——
“是很急吗?必须现在吗?”蒲风遥问道,走到西格玛身边,“如果不着急的话就明天再说吧,西格玛今天也很累了吧,走吧?”
看着歪头询问自己的蒲风遥,西格玛忍不住对着她笑了,温暖的、被选择的感觉,这就是家人吗?
转头看到那个安室先生也没那么讨厌了,“我先走了,小遥记得早点去睡觉,还要记得洗个热水澡,我等下热杯牛奶给你送到房间里。”
他看着蒲风遥乱七八糟的衣服,忍不住扶额,“衣服放到洗衣篮里,我明天帮你一起洗了吧。”
蒲风遥眼睛瞬间发光,对着西.海螺姑娘.格玛笑得甜甜的:“我爱你!你也早点睡哦!”
被直球的西格玛还是忍不住红了下脸,“好。”
西格玛走出去的时候,顺便带上了门。
现在的书法室里,松田守着门,景光坐在蒲风遥侧后方,安室透靠着墙坐在她面前,她默默吐槽:“感觉你们好像要审讯我一样。”
松田挑了下眉:「恭喜你感觉对了。」
蒲风遥被包抄,根本没法逃跑,自暴自弃:“好吧,你们问吧,问什么啊?这么大阵仗。”
「首先,为什么要不听话地擅自行动?」居然是景光先开口了,蒲风遥感受到他和平时完全不同的强势气场,怂了下。
“……因为你们说有人追杀他嘛……他又受伤了,难道要我逃走,当一个抛弃朋友的混蛋吗?”
「但是这很危险……」
“景光。”蒲风遥打断了他,“对,危险,但是我不想因为什么危险而放弃朋友。而且你们一直说危险危险……从中也他们到今天,对啊很危险,但我不可能因为危险而对你们视而不见,如果我害怕危险的话,在我认识你们的第一天就应该跑掉!”
“我已经认识你们了啊,我们已经成为朋友了,我不能只接受你们的好,而躲避一切危险,我只是没成年,我不是需要被呵护的小婴儿。”
“而且我也见过很厉害的小婴儿,那种家伙才不需要呵护吧……”默默小声补充了一句。
「很厉害的小婴儿又是?」松田阵平准确捕捉住了这句话,「你又做什么了?!」
“什么叫我又做什么了!”蒲风遥瞪过去的一眼,又在触及景光时迅速弱了气势,“好吧,总之又是你们口中的危险,但,这次不是我最危险啦,阿纲才是最危险的……”
联想到自己对阿纲的心情,好吧,现在蒲风遥了解他们的担心了,她的气势更低了一些,“对不起啦,总是让你们这么担心,我确实很让人担心,但是我会努力变强的,我会努力做到让你们不要担心我。”
就连保证也不是远离危险了,景光扶额,也算明白了什么叫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脾气。
安室透叹气,“好吧……那之后,松田?你可以来负责吗?”
松田阵平:「啊?」
突然想到什么,他勾唇:「行吧,让我来负责你的训练吧,小、遥。」
蒲风遥背后一凉:夭寿哦。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西格玛很适合□□形象(dbq)。
今天下午加更。
一些废话:
谢谢能看到这里的大家,这个故事里确实有太多的我的冲动,欢迎大家的建议,我都会认真看的(赛博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