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跟你说机场比婚礼殿堂见证了更多真挚的亲吻,医院的墙壁比教堂聆听了更多真诚的祷告。是这样的,你坐在急救室的门口,双手不自觉地交握。
“浅野!”
不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跑了过来,松田穿着白色的衬衫,领带随风飘浮。
“hagi,那家伙呢?”
你打掉他拉着你衣领的手
“在哪里,祈祷吧,我去的时候他是那里唯一活着的。”
他站在急救室门口,不断地徘徊着。
手机上被通知的几个人都没有回信,你从包里拿出烟,伸手拉住松田
“你放开我,我要找医生!不是说只是简单的炸弹么!”
松田激动地喊着,最后无力的跪倒用拳头砸着门
“hagi。”
就想是前辈对着你那样,你用力的给了他一巴掌
“清醒一点,我已经找来了最好的内外科医生,他们在尽全力为萩原治疗,别在这里妨碍他们!给我起来!”
刚才的那一巴掌不知道是把他打蒙了还是真的打醒了。
松田怔怔的看着你,不再大喊大叫顺着你的力道来到了楼梯间
你靠在墙上点燃了一根烟,松田坐在阶梯上用手不断的抓着脑袋。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你深吸了一口,压抑住想要咳嗽的欲望,再次吐息。
“我们只是收到了消息,过去排查,我看见萩原没有穿爆破服就给他打了个电话,提醒他把爆破服穿上。这也是为什么我会给你发消息的原因,他说你也在拆弹。在之后我们下了楼,前辈和机动组的其他人正在寒暄。突然楼上传来喊声”
“不好,炸弹重启了。”
回忆的画面让你浑身升寒,像是身体上的暖气都被抽走了似的,你蹲了下来用手抱着自己。
你感觉自己的指尖还在微微发颤
“我被气浪掀飞了,再起来的时候满眼都是血和从楼上炸出来的断臂,同事在地上哀嚎着,我吓蒙了,前辈叫醒了我,让我去帮忙,我想着萩原,就跑了上去进去。”
再次长舒一口气,似乎这样能让你更冷静
“松田你知道脚下踩着尸体是什么感觉么,不知道是谁的血肉,到处都是血和断臂,骨头,尸体,那么多人。”
“我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萩原,他没有呼吸,我喊着他的名字给他做急救,做了好久我们真的差一点就失去他了......”
如果不是那个女孩......
身上被属于男生的温暖所覆盖,松田的头贴着你的头
“抱歉,我不该这个时候问你的,你已经从死神手里抢回他一次了,一定也能抢回第二次。”
他的温度缓缓的传递在你身上。
你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沉沦在松田的怀里。
......
景光他们找到你的时候你们还维持着这样一个姿势。
他和零没有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一左一右的牵着你的手,松田已经恢复过来了,正在安慰樱井。
红色急救室的灯一直亮着,病危通知书一次又一次的下了下来。
拜托你啊,萩原再努力一点,大家都在等你出来。
不好的消息越来越多,医院的血库不够,你们血型匹配的人都去献血。
“你好,报一下身高体重。”
“160cm,100kg”
护士狐疑的看了你一眼,让你上了称
44kg的数字在你眼前晃着
“不好意思,你没有达到献血标准。”
伊达班长伸手摸了摸你的头
“每关系,肯定够的,不是已经在从其他地方调了么?你的分班长帮你出。”
你勉强的扯了扯嘴角
“出不了的吧。”
你们在急救室的门口等了一晚上,也就是说这场手术已经进行了18个小时了,手机上前辈的信息发送了过来。
你只请了半天假,看过短信之后你站了起来,大家都没有睡
“抱歉,我得回去上班了。”
零看了看时间
“我们一起。”
伊达班长也得走了,门口只剩了松田和樱井。
来到樱井面前,你伸手将她的头和你的头抵在一起
“我的运气都给你,相信我,萩原一定会活下来的。”
“呜.....浅野,我好害怕啊。”
你伸手替她擦掉泪水,心里默默的说着我知道的
就像这种情况发生在零和景光的身上一样。
景光和伊达班长在一路,你和零是一个方向。
景光心疼的看着你,最后也不知道说什么,最终也只是在你颊边留下一个吻走了。
“你的状态很不对。”零开着车说着
“......我只是在想如果这种事发生在你和景光身上,我会怎么样。又在想这个职业太危险了,要不要把你们的腿打断锁起来,这样你们就不会跑到危险的地方去了。”
车里的空气沉默下来,你望向窗外,看着早起穿流的人群,从你们车边路过
“但那样的你们也就不是你们了。”
“薰,如果我们真的在事件里牺牲了,答应我一件事。”
“不要为我们报仇。”
车窗倒映着零面无表情的脸,看着冷酷又残忍
“嗯,我答应你。”
......
前辈看见你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还很惊讶
“浅野我不是让你去休息么,你要等到心理医生证明才能继续上班。”
你摇摇头,冲着荻原圣人前辈道
“我没事了……昨天的事情我不是还没有写报告么。”
“……行吧,你只需要补齐你昨天一个人行动的那一段就行了,剩下的我已经写好了。”
你坐在电脑前面很快的就打完了昨天事情的经过。
“你那个朋友怎么样了?我听说他是今年机动爆破组的新人,应该和你是同期?”
听到前辈的声音,你点了点头。
“他们是被提前招收的,在拆弹方面很有天赋,实际上在学校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面临过很多次需要拆弹的情况。那个时候都没有问题的。”
前辈点了点头,嘴巴上叼了根烟
“你应该知道出去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吧。”
“这一点我很清楚。”
“我听说爆炸之后,警视厅那边收到了传真,在嘲讽无用的警察,以及一张特别大的纸上五个数字。”
桌子上被丢了一根烟,一个银色打火机也放在了那。
“我昨天说的太过火了,这个就作为赔礼吧。你们呀,刚从警校出来还对这个职业抱有天真的幻想。现实是很残忍的,特别是我们。你未来有可能接到的任务会是在某个组织卧底,如果不能冷静下来,就会犯更大的错误。”
把那根烟叼在了嘴上,你学着前辈平时的姿势点燃了打火机。
关于铃音的事情你不再想,弘树说你必须意识到些什么才能再次见到她,她当时说的那句话,你记在了心里。
【每次见你的时候,你好像都在失去什么。】
绝对不可以,不可以再失去了。
那个炸弹犯一定会再犯案的,那个数字就是最好的证明,你一定会逮住他。
当天下午手术26个小时以后,萩原活了下来,代价是成为了植物人,根据医生的说法,他有很大程度醒来的可能,但时间是不确定的。
你隐隐觉得萩原的昏迷和你没有意识到的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可以太大声哦,它会注意到的。】
太大声好像是某种事情的隐喻。
它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