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什么让你觉得很恐怖的事情?比如小时候吹爆炸到头的气球,树林里超大号的蜘蛛。
这些都不是。
最可怕的是你离开五年,没有居住过去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屋子。
甚至连你在的时候都没有用心装扮的花园现在开满了花朵。
这一切种种迹象表明,这间房间这几年住的一直有人。是谁会住在这里?你甚至连想都不用想。
行李放在玄关,你冲进了厨房,打开了冰箱。发现里面的食材都很新鲜。
甚至不能说是偶尔住在这里,看起来已经是常住。
你蹑手蹑脚的从厨房出来,刚一回头就跟二楼拿着一根棒球棍的青年对上了视线。
看到你他大大猫眼里的蓝色瞳孔都紧缩了一下。
“薰!”
直接被当场抓住!你为了瞒着他们费心费力的做那些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啊,还多去了华国待了一个月。
按照你的想象,他们再次见你至少也是参加完考试,正式被集中培训的时候。
你颤抖微的伸出了你的爪子。
“嗨。”
紧着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欢迎回来。”
所以拥抱住的时候,脑海里的想法全都消失不见。长时间一个人待在国外,那些生意也想念他们的时候,这一刻都会妥贴的抚平。
“啊,hiro我回来了。”
有的时候你很难形容对他们的感觉,你一直都很清晰的知道你是喜欢着他们的,但是现实的道德里,你知道你只能选择一个。他们两个暧昧不明的态度,让你有的时候想摆烂,有的时候又想逃避。
在很多事情上聪明又坦率的你只有在感情上不知所措。
这样一看,你好像根本和那几年前一样完全没有发生改变。
“吃饭了吗?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没有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也没有问你刚才做贼似的举动。
“刚才抱你感觉你比前年又瘦了好多。”
你的温柔的景光,这么温柔的他你怎么好意思伤害。
毕业的时候室友戴安娜都向你提议说要不要直接问他们能不能三个人在一起,你确实是有这样考虑过的。
偶尔给他们发信息的时候,都想委婉的问一问,纠结再三又删掉,好像这一切都没。
“我还不饿,晚点的话再出去吃吧。”
你这样说着,站起来准备去玄幻拖动你那两大箱行李。
“薰,你准备去哪儿?”
“行李还放在门口的,得去拿才行。我有给你们带礼物回来。”
景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来帮你吧。你去那么长时间带回来的行李一定很重。”
“也没有都带回来,箱子里都是一些贵重物品。剩下的挂在网上卖给了其他同学。”
看着景光一手一个箱子提着进你房间,你还是感叹即使经过这么多年的锻炼,你的力气现在就是普通女孩儿的力气。
不过武力值嘛,经过这么多年的锻炼已经有些恐怖了。
你看着自己多年没有住的房间有些茫然。
房间里的窗户开着,空气很清新。床单这一套是你喜欢的米白色,干净整洁的铺在那里。
桌子上的化妆品还是你走之前留下的,整个房间好像一点变化也没有。
一看就是经常打扫的样子。
埋在心里把他们丢下的愧疚感像是海浪一般沉沉的将你淹没。
那两个笨蛋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每天都还打扫你的房间,地板上一点灰尘都没有。
“我和zero偶尔会打扫一下这里。每次看这里这么干净的时候,都觉得你很快就会回来了。不知不觉五年都过去了。”
“应该以后都不走了吧?”
景光把行李箱放在房间转头过来看你。
你勉强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嗯,不走了。”
景光真的是一个非常狡猾的人,小的时候怎么没看出他有一些白切黑的潜质呢?
你的双学位又不是白修的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是故意不责备你,让你产生愧疚感,试图控制你的行为。
这样做的原因,回答的目的也非常的简单,就是不想让你再离开了,
阴谋或许让你会觉得抵触,这种羊毛真的是扎的你动弹不得。
一想起那些他们想要去美国找你你回绝的信息。
你的嘴动了动,最后所有的话化为了一句
“hiro,抱歉。”
景工的大手抚摸在你的头上。
“很可惜我不接受。我这样的人也是会发脾气的。所以薰,要好好想想怎么哄我。至少就程度上来说,我应该比zero要好哄一些。”
你僵硬了起来,说到这件事的话确实,景工最近还会给你发消息,但零的消息你已经很久没有接收到了。
景光都这样讲了,那零应该是真的很生气。
“你的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
“警察考试的话完全没有问题。”
听到你这么回答,景光笑了笑,贴心的帮你关上门。
你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
除了一些换洗衣服之外,还有你的笔记本和iPad。行李箱剩下的位置装的都是带回来的礼物。
给小姑和会麻袋的香奈儿包包,香水,以及以及给你四岁的小堂妹在拍卖场拍卖的宝石,给阿哲带的乐高。
剩下的就是你在美国那边想起他们的时候买了一些礼物。都是一些比较琐碎的东西,像领带啊,袖扣,定制的皮鞋,男士的墨镜,男士用的香水,钱包,助眠用的香薰,剃须刀,钢笔。
这些日常的东西都是两份。
吃到不错的美食,花高价买来的食谱。以及听说他们俩开始玩儿乐器,买了吉他和贝斯。
还有为他们庆祝18岁买的两辆跑车,大件东西都放在别墅里。
你抱着一大堆的东西敲响景光房间,过了一会儿才等到他来开门。
这还是你从小认识他到现在第一次在门口说。
“我可以进去吗?”
“去国外读书之后怎么变得这么生分,你以前不是直接就进来的么。”
那还不是心里有愧疚,所以格外小心。
他的桌子上摆放着考试需要用到的书籍,密密麻麻的记着笔记。
那么一大堆的东西,你最终放在了床铺上。
“这些是带回来的礼物。”
“?这么多是两人份的么?”
你诚实的摇摇头
“就……想到的时候就买一点,不知不觉买的有点多了。”
“所以你那两个大箱子贵重物品是?”
“基本上都是礼物。”
“那我现在可以拆开么?”
你随意的点点头,目光在房间流转,除了多了些个人物品,看起来和当年也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礼物拆开之后被摆在桌子上,因为太多了,几乎倒放不下的地步,即使如此,床上还是放了很多。
景光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
“这些东西怎么前几年没有带回来?”
“……因为那个时候回来也没想好要不要和你们见面。”
“想我们的话,明明多回来就好了。怎么会买了这么多东西啊。”
你沉默起来,你不太想让他们知道你需要一边兼顾着公司的发展,一边兼顾着双修的学业。
五年来的每一天,你几乎都是在连轴转。
“滴滴滴”
电话适时的响起。
你抱歉的看了一眼景光推开他的房门去走廊接听了电话。
“浅野薰,你是不是有什么忘记给我讲了?”
“?没有啊。”
“在拿着一堆资料来公司找我,说是你在美国那边分公司的助理是什么情况?”
“……”
啊,你就说好像忘记了什么。
“你是疯了吗?你到底哪来的那么多时间一边兼顾这边公司的发展,一边又在那边自己那不吭声的开了一家公司啊。我记得你那双修学位好像也没有挂过科吧。”
“……”
“我看你最好抽时间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别到时候猝死了。”
“这个应该不会,每年在哪部都有体检,我身体挺好。不过接下来你可能比较麻烦。马上就要考试了,考试之后我应该就要进入封闭式培训了,至少前一个月拿不到手机。”
“!!!!!我就说你怎么会突然让那边的管理人找我!”
“别那么说嘛,也就那一个月。我主要担心的一个月之内发生什么状况。”
“你跟环那家伙简直是一丘之貉。”
电话那边的声音很好屏蔽,你把手机离得远点,他吐槽了一阵子之后,你终于找到几乎挂掉了手机。
“我回来了,hiro有什么人来做客吗?”
熟悉的声音让你僵硬起来。
你快速的打开景光的房间冲了进去。
“!!!!zero回来了。”
“回来了就回来了,他下午有点事出去了而已,我们俩已经在这个房子里住了四年了,从大学开始。”
门外由远到近的拖鞋在地板上发出的啪嗒啪嗒的声音,在门口的位置停住,突然又往,更深的地方走去。
糟糕,你开始回想刚才暴力我出门的时候有没有关门,因为礼物太多的原因,你好像确实没有完全把那扇门关上。
“我觉得你还是赶紧出去吧。zero应该会生气,我不想被波及到。”
景光已经不是原来的景光了,他已经开始回冷酷的发言了。
37度的身体说话好冰冷。
你被景光推着退出了房间。
然后就对上了站在门口属于降谷零都特颜色的眼眸。
空气偏积极,你甚至感觉身体周遭的温度都下降了一些。明明是冬天已经够冷了。
气氛太过压抑,你终于忍不住先开口。
“……你回来了啊。”
零的眼睛缓慢的眨了眨,又定格在你的身上。
他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
“嗯,回来了。”
尴尬的气氛在你们之间蔓延。
“要抱一下么?”
你伸出双手试图缓解你们之间的气氛。
“……不了。”
他转过头,从侧边打开了他房间的门走了进去,门被关的震天响。
好可怕,就是因为知道他们生气,所以才偷偷的回来。但你完全没有想到他们直接在房子里住了这么久……
你认命的回房间收拾起属于零的礼物,站在他门口,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吐出,敲响了他的房门。
“进”
好吧,艰难的打开房门,屋子里很干净,书桌前面的书架上放着两个相册。
因为桌子上没有书,这次你把礼物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从美国给你带回来的礼物。”
零淡淡的瞟了一眼,好像对那些根本不感兴趣。
“嗯,知道了。”
气氛太尴尬了,你在房间里入座针毡,好像被当做了不起眼的尘埃一样。
你决定不坐在这里讨人嫌,站起身准备打开房门。
“有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你是不是还是残忍。”
零的声音平静的在空中回荡着。
你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心里面各种情绪交织着,无法忽略零眼中看起来平静的水面下面是波涛汹涌的急流。
再次行动起来,你站在了他背后,伸手尝试着搭在他肩膀上。
手臂上穿一股牵你的力量,紧接着天旋地转,你倒在了床上。
零紧紧的压着你,他紫灰色的眼眸里蕴藏着风暴。
你没有挣扎,也没有动弹,就是那样看着他。
你心里在想什么呢,在想你终于又一次搞砸了,越不想伤害却伤害的越深。在美国的日日夜夜有空的夜晚里,你都在用所学的知识剖析自己的心理。
为什么会选择逃避?为什么会离开?为什么会不想接他们的电话?为什么不想让他们来见你?
你的行为是在逼着他们离开,逼着他们不要再喜欢你。
是因为什么呢?
是因为终于正视自己的内心,你喜欢他们,爱着他们,是因为你觉得可以把感情劈成两半,平摊给两个人的你,不值得他们那么喜欢。
零似乎被你平静的眼眸激怒我狠狠的咬在你的锁骨上面。
疼
很疼
但这些会有你伤害他们的时候疼吗?
“你有想过你不告而别,我们的感受吗?”
“在你的想法里从来没有和我们商量这样的事情么”
“你到底把我和hiro当成什么?可以召之即来,丢之即去的玩具吗?你怎么那么狠心狠心的将我们俩留在这里?”
“你几乎是在逼着我们。”
“逼着我们不要再喜欢你了。”
“如果我们都喜欢让你这么厌恶的话,你可以告诉我们啊。是你说的不想要失去我们。”
你时常会想没有遇见你的降谷零和伏诸景光会是什么样子。
就会想失去他们的你究竟要怎么样的生活。
只是这样想,可怕的窒息感就会包围你。
在这样的双重心理下,你变得很割裂,你内心渴望着渴望跟他们更亲密的接触,有抵触中,抵触和他们再次见面,感情变得更加深厚。
“为什么哭啊。”
你怔怔看着他的脸,温热的液体在你脸上划过又变得冰凉。
“你哭也不会原谅你的,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也不想知道了,我累了。”
门被打开,然后关上。
从各种方面来看,景光和零是两个性格的人。面对同样的事情,他们心里想的也不一样。
一个拒绝你的解释,一个渴望你的解释。
不管是拒绝还是渴望,你的回答似乎只有沉默。
你平静的坐起来擦了擦眼泪,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