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戳人伤口当真是一点也不逊色,明知道不该说的偏偏说出口。
沈容容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难道我说错了吗?明明这就是事实,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别人讨厌的凭什么咱们供在家里,自甘下贱吗?好歹也是侯府,是要脸面的吧。”
“你不说话能死吗?”
沈若宣怎么可能会听不见沈容容的话,也做不到听见了当做是没听见,实在是因为沈容容太气人了。
这个时候还不见好就收,难不成是要等着挨揍吗?
如今关洛锦已经进了宣威侯府了,那么也就意味着宣威侯府容得下关洛锦,宣威侯府真正的主人都没有说些什么,哪里轮的到沈容容在这里多事。
如今竟然还不知道悔改,可见是有多愚蠢了。
他气都快要被气死了,沈容容怎么就不能让人省心一点呢?
难不成非得要等到害死了大家之后才能安稳下来吗?
是要不死不休吗?
“能死,又不是我的错,你凭什么教训我?我没有打她也没有骂她,更没有想要杀了她,你分明就是在冤枉我。”
沈容容怎么可能会承认是自己错了,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在那些警告之下,深思熟虑出来的。
既然不能伤害关洛锦,她给点教训怎么了?关洛锦在她这里又没有受伤。
沈若宣恨不得眼前的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亲生妹妹,要是可以换一个妹妹的话,他绝对毅然决然的不要眼前的这个。
“那你是要逼着她喝什么?她都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你怎么还能下得去手?”
沈容容毫不气馁,甚至是有些理直气壮的说道:“乌鸡汤啊,我又没有在汤里下毒,你是我亲哥哥,难不成在你眼里我这个妹妹就这么歹毒吗?我何至于就要杀了她了?分明是她狼心狗肺,不接受我的好意。”
面对着自己亲哥哥的怀疑,她又何尝不是失望的呢。
但她没有做过的事绝对不能承认。
也别想有人冤枉了她。
沈若宣闻言难免陷入了沉思,他在想沈容容究竟有没有胆子杀了关洛锦,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可是这个时候关洛锦开口了,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可以相信沈容容也许并没有想着要杀她,但是那汤绝对不是乌鸡汤那么简单。
“当然。”
沈容容昂首挺胸,完全没有胆怯和半分的愧疚。
“就只有乌鸡汤那么简单?你敢说里面没有加别的东西?要不要拿来验一验?”
关洛锦可是曾经亲眼看到过的,那汤的颜色实在是令人汗颜,如果真的要是厨房炖出来的,那那些做饭的人就真的应该被撵出去了。
饭菜本来讲究的就是色香味,可是那碗汤她怀疑是一样该有的东西都没有。
沈容容:“你怎么就这么挑剔呢?我不过就是多加了点锅底灰而已,又毒不死你。”
关洛锦:“……”
她就从来都没有见过使坏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不过就是加了一点锅底灰而已,当真是毫无理亏的意思。
她是不是将来要是往沈容容嘴里塞把土也是应该的。
沈若宣:“仅此而已?”
沈容容:“仅此而已。”
也许别人会相信,可是沈若宣却有些不太相信。
他又说道:“我这就去请大夫来查验一下。”
说着就要往外走,可是沈容容怎么能容许自己哥哥这么做呢。
一把就把人拉住了,小声说道:“你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心疼我这个妹妹。她不是体虚嘛,我自然也就多找了一些好东西给她补补,最多上火而已,吃不死人的。”
沈若宣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他始终都没办法想明白沈容容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这样的办法竟然都想的出来,可见没少动脑筋。
关洛锦慢悠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还不是因为地上太凉了,就算是自己身上很疼很疼,她也不想自己再感冒了,只怕要是再病了就真的活不了了。
可是又没有人来扶自己,她也就只能自己爬起来了。
但也只有了坐在地上的力气,站起来有些难。
现在头昏脑胀的,还能说话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看她也没怎么样嘛,还不至于下不来床。”
沈容容指着关洛锦只觉得关洛锦是在小题大做,根本就不至于卧床不起,可见丞相的那一脚也没有踢的多狠。
不过就是想要惹人心疼罢了,可真是心机深沉。
关洛锦现如今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有气无力的说道:“你挨踢一脚试试。”
沈容容自然是不愿意的,再说了她爹可疼她了,怎么可能会这样对待她。
“你回去,以后少来这里。”
沈若宣就知道沈容容总是出入这院子里不会有什么好事的,要是再有下一次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可是并没有人明令禁止,不让沈容容出入这个院子,如今他就要来当这个恶人了。
“凭什么?这又不是你的院子,要撵我走也是大哥来撵,多管闲事。”
沈容容对此自然是满心的怨言。
沈若宣却不想顾忌沈容容的感受,这个家里的人就是太过于在乎沈容容了,才会让沈容容成了无法无天的样子。
每天穿的不伦不类的,到处得瑟,他看迟早会出大事。
但碍于父母的纵容和宽容他也嫌少管这个妹妹,如今已经到了不得不管的地步了。
得罪沈絮尘没有什么好处,伤害关洛锦自然更是没有任何的好处。
“就凭我是你哥,回去!”
沈容容见自己已经没办法再教训关洛锦了,自然也就没有再待下去的意思了,都怪她这个哥哥在这里多管闲事,要不然总是要恶心关洛锦几天的。
虽然是自家兄妹,但今日她记住了,看她以后怎么破坏这个亲哥哥的好事。
“哼!”
做着潇洒之态拂袖而去,她总还会再找到机会的。
沈容容走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关洛锦和沈若宣,还有一地的狼藉。
关洛锦长出了一口气,这个冤家终于走了,她知道自己造孽颇深,但下场未免有些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