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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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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漫卷。

城市最后一点轮廓渐渐被吞没。弹尽粮绝,殷怜寿倚着自己那把有了豁口的刀望着这一切,喉咙干涩得如被烧灼。

最后一份水胶囊是在三天前消耗掉的,那一点点水没能挽救同伴的生命,也不能改写她此刻的命运。

一切都结束了。

干燥风沙里,眼球都刺痛,她却不舍得眨眼,故乡最后一点痕迹随她的生命一同逝去,她试图凭借眼前遗迹回忆起那些街道与建筑的旧时风貌——彼时母亲尚在,末世还没有降临。

可她没能想起来什么。

她只觉得渴。

渴。

敲门声砰砰响着。

殷怜寿睁开眼。阁楼斜在她头顶的窗盛着阴沉天空,昏暗光线照在她身上。

空气干燥。

有点热。她清嗓,喉咙里的痒却仍旧顽固。楼下敲门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她趿了鞋子下楼,充耳不闻地走进厨房给自己找水喝。

拧开水龙头,殷怜寿直接把头低进水槽里痛饮,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起童年时饮水需要净水器或加热壶之类的玩意,但舌尖流水甘甜,她忍不住喝了个饱。

敲门声越来越大。

干净整洁的案台依旧陌生,殷怜寿环顾四周,抽出右手边架子上的一柄长刀,轻轻在百叶窗上挑起出一个可以向外观察的缝隙。

大门处的男人一身破烂西装,垂着头,一副癫狂样子,正用拳头砸门。

殷怜寿皱眉。

这是她来到新世界的第三天,却仍然一头雾水。

三天前,她眼看着黄沙吞没了家乡最后的庇护所,人类灭绝于第三次灾变中无可逆转的荒漠化。

一睁眼,她在舒适的房间醒来,水源清洁充足,冰箱里储满食物。

短暂的狂喜后,异乡人空余茫然。

她想要知道此时此世的自己是谁,记忆却残缺零碎。

一些名词和脸庞在脑海中泛起,她捕捉到「巢城」、「污染」、「封锁」等关键词;还有一位身着物流公司工作服的女性在手表式的设备上同她视讯,表情似绝望似解脱,“封锁令下达,5702没有希望了。”

同样制式的工作服也悬挂在自己衣柜里,殷怜寿猜想对方应当是原主的同事,却对这段记忆百思不得其解。

封锁令是什么?5702指什么?

对方又为何觉得“没有希望”了呢?

殷怜寿试图联系记忆中的女性,对方的头像是本人,很容易辨认。

通讯录中所有的ID都是姓名,正方便她知晓如何称呼。

可通讯设备上代表网络状态的图标一直显示着一个血红的叉号。

与那位同事——关琳的文字简讯停留在半个月前,原主似乎情绪激动,“一处扩散型污染,奖金就全没了!不是都说这个类型危害不大吗?巢城议会都没有办法的事,倒把责任往员工身上推!混蛋主管,我要把他的头塞到城关大门底下去!”

对方回了个“消消气”的表情包。

往前翻看记录,大多是些关于午饭、工作和八卦的交流,值得注意的是半年前一则简讯,对方发了一句,“听说67-79城际高速又出现了扩散型污染,最近注意点那边的货。”

原主回了:“收到。”

殷怜寿觉得自己触摸到了什么,却仍无法将之串联。

那隐藏在词句后的危险尚未露出真容。

昨日清晨,设备似乎短暂连接到了网络,殷怜寿被提示音震醒,只来得及接收了一大堆过期广告,信号图标就又变成了一个红叉。

她失去观望的耐心,出门探查。

白日里,大街上竟空无一人。她路过商铺与公园,同样静默到能听见靴底敲在地面的声音。

记住了几个明显坐标后重返住处,沿途的窗扇门扉掩映着模糊人影,待她凝神去看,却都好似幻觉。

并不明确的抽象恶意在暗中生发,让她寒毛悚立。

她没有找到物流公司的地址,为掌握新世界的信息,归家时尝试摁响了邻家的门铃。

等待许久后,身着破烂西装的男人推开一道门缝,神情麻木地凝视着她。

然而,任殷怜寿如何与他招呼或问询,他都睁着猩红的双目一言不发。

诡异至极。

她讨厌危险迫近却无从分辨的状态,为此昨夜一直在阁楼上观察邻居的动向。

没有一盏灯亮起。

午夜时,邻居出门了。

更加准确的说,是整个城市的人都来到了街上。

她眼睁睁看着无数扇门敞开,人群如虫潮般涌出,人人表情喜悦,跳着诡谲舞步流向城市中央她视线不可及的地方。

她屏住呼吸,毛骨悚然。

夜色里除却她的心跳,寂静落针可闻。

静默中等待许久,黎明将至时,神色麻木呆滞的居民们悄然返家,比肩迭踵,仍是无声无息。

她熬到天光破晓,未再见其他异状,方在阁楼上睡着了。

时间重回到此时此刻,那诡异可疑的邻人,正敲着门。

稍微看了眼门框上簇簇落下的灰尘,殷怜寿默默在心里把“敲”字改成了“砸”。

吐出一口气,她把拿刀的手藏在身后,以一种便于出手的姿势缓缓推开大门。

邻人倏然停下动作,肢体僵硬地弹响,他用猩红的眼锁定了殷怜寿。

她不动声色握紧刀柄。

“今夜祂醒来。庆典开始了。”

昨日一语不发的邻人竟开口了,殷怜寿看着他眼瞳里浮上病态的光亮,因为信息不足,她慎重地没有开口。

邻人歪了歪头,幅度诡异,脑袋像要掉在胸膛上似的,“你没有来……为什么?中央公园……我们,叫醒祂……”

他嘴里的第三人称代词令人在意。

“他是谁?”殷怜寿低声问。

邻人没有回答,他嘻声笑着,“今夜祂醒来。庆典开始了。”

一句话重复不停。声调愈发尖锐。

殷怜寿冷眼打量,疑心所谓「污染」是否是一种精神疾病。

邻人没有多做纠缠,似乎来此只为通知,最后他声音高昂到如同哨响,便住了口,踢踢踏踏地离开。

殷怜寿确认他没有半途杀回来的打算,自己跟着闪身出门,一转眼,被金属大门上拳头凿出的凹痕吸引了视线。

这不是普通人该有的力气。

一股不安攫住了她。

他们唤醒了什么?今夜将会发生什么?

她因思索而没有回头,于是没有看见午后的热浪里,邻人双手与足趾上的甲片随他行走而蠕动着剥落,继而又长出新的,而他若无所觉,神情狂热。

这里的街道很整齐。

眼下,殷怜寿目标坚定。昨日她在街区里穿行,一无所获,今天她决定往城市的边界去——如果无法弄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起码先想办法逃出去。

那边界很显眼。

环绕城市的高大城墙,在顶部边沿有着微微向内的弧度。

她的坐标离城墙不远,骑了辆路边不知主人是谁的车,殷怜寿很快抵达目的地。

眼前墙壁是并不认识的材料,坚硬且光滑,呈纯黑色。她伸手触摸,果然找不到发力的位置,根本无从攀爬。

沿路而行,高墙附近楼宇稀落,城市建筑背对着它向中心趋于紧凑,像一群被围栏驱赶的犊羊。

这墙壁是用于「保护」还是「禁绝」呢?

或许二者皆有。殷怜寿漫不经心地想着。

她在寻找出口。

简讯里留给她许多信息,关琳提到了“城际高速”,而原主提到了“城关大门”。

如她所料。

巨大的闸门矗立在眼前时,高大得看不清全貌,环绕城市的墙体仿佛是从这其中生长出来一般,在它映衬下显得单薄。

闸门底端嵌进道路,殷怜寿走近观察,从地表微妙的裂痕确定,闸门放下时,目的是封死这座城。

金属制的闸门在日暮光茫里闪耀着橘色,殷怜寿仔细观察了其上的凸起,思索着攀爬的可能。她意识到徒手恐怕徒劳,皱了皱眉头,想要寻觅些工具。奈何天色愈暗,她顾忌邻人今日的诡形怪状,便在寂静无声的城市里,信步返回住处。

进门时,通讯器突然震动。

殷怜寿停步查看。

一封邮件,发送时间十天前,竟现在才收到。

【尊敬的殷怜寿女士。冒昧打扰,望请海涵。我身为宁氏独女,近日里惊觉自己身世存疑,心中难安。是以,关于宁氏航运主事人宁知晚与您的渊源,望您拨冗相商。[附件]】

【发信人:宁渊】

点开附件,是一张照片。

照片背景是艘崭新的巨大货轮,香槟酒在船头迸裂,一群人围绕着它鼓掌欢笑。

为首的年长女士笑容最盛,意气风发。

殷怜寿摸了摸自己的脸。

那人的长相与自己几乎别无二致。

邮件的意思很分明。

但眼下这时机——

殷怜寿咬咬腮肉,哑然失笑。

随手点开回信:“我倒是想。”

发送的标志转了又转,她不耐烦,切到后台,想要看看有无新闻可见。

网络又消失了。

真是……她长呼一口气。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房间逐渐昏黑。

她仍穿着白日里那身轻便的衣服,又绑了把刀柄易握的厨刀在腿侧。

跟在人流后去看看所谓“庆典”究竟是什么,或许能让她对现状多了解几分。

她没有开灯,夜色遮蔽下悄然登上阁楼,试图先观察邻人的动向。

只向窗外一瞥,殷怜寿猛然绷紧肌肉,缓缓直起身体。

窗外空地上,她的房子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数不清的视线追随她面庞,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

他们就这样仰着头逼近:“不可缺席。”

殷怜寿对自己的身手倒有些自信,可放眼望去数不清的人头还是让她暂时放弃了物理突围的想法。

她转身下楼。

人群让出位置来,包围她如一张收紧的渔网。

他们没有再讲话,默然转身前行。

行进的队伍浩浩荡荡。

殷怜寿按着刀,谨慎跟随。

道路上倏尔铺上一层血色。

她抬起头,巨大月亮突兀地悬在夜空里,像一块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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