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涒：【好吧好吧，就你最正经了。指不定哪天放飞自我，段老师有的受。】

云长璟：【……你最好有正经的事儿找我。】

这种事。

她喜欢循序渐进。

太着急进去一段亲密关系，多没意思。

至少，目前的云长璟觉得自己还能克制得住。

林思涒开始正儿八经提醒：【你最近小心点，你们家老大鬼鬼祟祟的，我猜……老头子不会想放过你。】

说是为了找合适的器官移植，所以才会从慕家抱养云长璟。但那老头嘴里没有一句实话，鬼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云长璟想到上次遇见云长天，神情很淡漠：【要是最后，他发现讨好老头子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好处，才是真的有趣。】

【总之，你小心点就是。】

【嗯。】

云长璟感觉最坏的结果，可能就是自己会被人为制造成死于非命。

她相信老头子是会做成这种事。

云长璟凝视手机里的全家福按下删除键，对于一些整天想要她的命的人，没有什么值得好留恋的。

只是，偶尔她会想问为什么，非得是她。

现在好像问不问都已经无所谓了。

…

今天的公交堵车异常严重，段知粥很不幸没赶上最后一分钟迟到了。

曾一瞅着没睡好的段知粥，说：“一分钟两块钱而已，不至于这么丧吧？我这个月迟到十五分钟，十五块哎，用它做什么不好，一个月的xx站会员，一顿奶茶不香吗？”

“不是因为这个啦。我是担心影响本月考核……”

段知粥打卡时被校长抓个正着，听着他夹枪带棒训斥，她心里却没有多大难过。

谁会在乎一个半新不旧的老师的感受。

就像现实中没有人会在意和你擦肩而过的人，今天经历了什么，书里没有人会在乎路人甲和反派们的喜与悲。

段知粥不由得想起云长璟，一开始对这个恶毒女配没有太多的感触，也不会像其他读者那样每天恨不得咒骂。

就是觉得有时候，云长璟的极端是环境和家人所致，作者应该是想写那种不好不坏，最后被救赎的人设。

只是后来为了推动剧情，让云长璟手里多了几条人命，再加上人们喜欢同情弱者，而对方一直都是强悍，且不具备任何道德感的存在，才会被人讨厌。

什么才是道德呢？

云晓天不承认长孙的价值，为了扶持小孙子做继承人，不惜让原本可以和云长晴一样有个幸福童年的人，去牺牲自己的命就是美德吗？

段知粥的思绪有点混淆，她就是觉得世界或许不是用好坏来定夺，但仍然希望云长璟能够拥有个公平点的结果。

文子凑过来说：“放心，像你这样转正不久的，过不了很正常，还没到月底最后一次考核，目前应该有补救的机会。”

曾一拉过段知粥：“你别吓唬人家段老师，到时候年度考核又是压力。”

这个文子就喜欢忽悠人，他自己还不是没有实力，就靠溜须拍马上位。

段知粥笑了笑：“等考核出来再说。”

其实这份工作压力不是很大。

她就是觉得自己的基础不够，有时候也有点怕误人子弟。

文子摘掉段知粥的大框架眼镜，仔细看了又看：“段老师真的不考虑戴隐形或者做手术吗？”

“以后再说。”

段知粥不慌不忙拿回眼镜，心想以后要远离这个普信男。

文子开始阴阳怪气：“相信我，段老师不戴眼镜更好看，到时候肯定有很多高富帅扑过来。”

说着，他还吹了口哨，挺挺自己的肚腩。

段知粥当做没有听见，去了教室那边。

离毕业季已经快要过去，她想送给那些毕业的孩子们一场特别的毕业晚会。

但愿那些年轻人面对未来，继续保持一往直前的勇气。

安宁网络科技。

这是个多元化的公司，有负责网络安全和电商，也有一些网页设计业务。

基本互联网相关产业都会涉及。

云长璟很难想象这家公司的老板才二十多岁，不知道是真的天选之子，还是谁家的小公子在试水。

今天的面试还算顺利。

主管肖玉很健谈，也不在乎她和云家的矛盾。

可能是因为蔡炫忙着和云长晴订婚，没时间插手这些事。

办公里的人很少，互相介绍完，云长璟在自己的工位放了些东西，随后和肖玉看了机房和平时开会用的地方。

这片都是办公楼和工作室，属于本市最大的产业园区。

租金不便宜。

能够在这里创业的人都不简单，或是都一定的背景。

肖玉说：“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云长璟点头，“有问题的话会请教主管的。”

肖玉听惯了被人捧的高高的，说：“什么请教不请教的，刚才你操作的代码一看就是老程序员了。”

“没有，就是和一个学姐学过。”

云长璟记得自己当时无聊就学了程序相关，有林思涒抽空开个小灶学的挺快。

两人寒暄完，交流了工作流程各自下班。

托云家的福。

云长璟以前没坐过地铁和公交，更不会单车和电动车这些交通工具。

现在的她已经习惯把自己变成这些上班族中的一员，看着他们交头接耳，或是小情侣秀恩爱，幸运的话还能看到外面的风景。

一切都是比较新奇的体验。

出了地铁。

云长璟看到一对les毫不避讳地拥吻，说着情话。

难分难舍。

大概是那个娘T要出差，她女朋友很舍不得。

或许是云长璟的视线太明显，那一刻她们好像看到了同类，目光交集之后消失在人群。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取向是女生的呢？

云长璟心里模糊地回忆着，好像是对一直教导她的形体老师起过丁点的好感，从那以后格外关注女生。

云长璟私底下接触过同性的圈子，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格格不入，面对有些游戏人间的人总会想躲过去。

在那之前，真正让她上心的还没有出现过。

云长璟来到Z大教职工停车处，她本不想来，也知道段知粥改坐公交了，可依旧放心不下。

万一那两个小混混再出现，段老师也没机会喊人，她的心会觉得有那么点难受。

云长璟笑了笑，她这种没心没肺的人，又是从什么开始学会牵挂谁。

“云同学？”

“嗯？段老师很惊讶看到我？”

“不是啦，我想起我的小电驴还没带回去……今天想骑着它回家，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电。”

看到云长璟的那一刻，段知粥还是有些高兴，整天紧绷着的神经和莫名的不安得到放松。

云长璟指着多余的头盔，“刚好要一起回家，可以载我吗？”

段知粥腼腆地给她戴上头盔，“那你等会抓紧我，我怕我车技不稳。”

云长璟凝视着眼前人细心的动作，笑：“我相信段老师不至于连人带车飞出去。”

段知粥：“……”

看在你这么温柔地开玩笑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

风很大。

段知粥不敢去看后视镜里的云长璟，她能够感觉到对放的手贴在自己的腹部上，明明是因为车子的惯性才这样，她却觉得浑身一麻。

她的敏|感|点也不是这个，但不知为什么被云长璟随意碰触，就会有种很迷惑的想法。

云长璟的目光都在段知粥后背和头发上，就这样从后面抱着段老师，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甚至会有种想要抱久一点的执念。

到了小区门口，段知粥帮云长璟解下安全帽的扣子，望着那人平静的目光，视线不知该往哪儿多。

云长璟找了个话题：“毕业晚会，段老师有准备什么节目吗？”

她毕业的时候还在忙着别的，错过了那年的晚会。

错过那两年认识段老师的机会。

还好现在似乎也来得及。

段知粥停好小电驴，无奈：“还没想好，这两年我送走了两批毕业生，每一次祝福的话都不同，今年的还没有构思好。”

做老师的不可能对每个学生都有不舍，但好歹这一届的有被她带过的，她仍然希望他们前程似锦。

云长璟和她一起上了楼，“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我……”

“段老师！你要救我！”

蹲在家门口的曾一扑过来抱住段知粥，没有注意到旁边还有云长璟在。

段知粥轻轻推开曾一，“有话……好好说。”

她和曾一的关系不近不远，挺不习惯和对方这么亲密接触。

曾一骂道：“还不是文子那个滚蛋！自己寡到无人要，去和隔壁学校搞联谊，还把我们的信息都透露了，说我们已经答应了，如果我和你不去，文子肯定像个苍蝇嗡嗡嗡说个不停。”

段知粥皱眉，“你不想去可以不去的。”

曾一冷笑：“你以为我不这么想的？文子和校长说要两个学校友好往来，所以不管单不单身都要参加。”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她也不可能在这蹲段知粥。

段知粥看了眼云长璟，发现对方还在微笑，有点犹豫：“我最近比较忙，不是很想去。”

曾一这才发现云长璟也在，打了个招呼，又说：“可是我听说，这次联谊会和考核有关，要是校长发难，我们日子就得惨兮兮。”

考核的事当然重要。

但是非要以这样的方式获得考核通过，还是有点恶心。

段知粥想询问云长璟，只听她说：“二位慢慢聊。”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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