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璟含糊地答应下来，“好。”
等她清醒过来，收拾完所有狼狈的痕迹，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多么渴望段知粥。
云长璟穿好睡衣，坐在沙发上吹干头发。
她好像有点开始不受控。
感性服从理性。
欲望又该服从什么呢？
云长璟想了会，还是觉得忠于内心的想法，在不让段老师受到伤害，和反感的前提下。
这样也算是对自己的疏导。
段知粥回来时，瑟瑟发抖钻进被窝，“你又洗澡了吗？”
云长璟给她拉好被子，“有点热。”
“……好吧，可是我觉得外面很冷哎。”
“那早点睡。”
“好。”
段知粥感觉云长璟刚才的眼神有点炙热，可能是她意会错了。
她翻来覆去时，听见云长璟说：“睡不着吗，因为明天表演的事？”
“也不算。就是，校长已经离开学校，我在想新校长会是谁。”
段知粥其实比较担心，蔡炫和云长晴订婚的事，会不会眼前的人受到影响。
如果云长晴真的像她想的那样，那估计会有不小的麻烦。
云长璟拍着她的手，“我觉得，应该不会是太难缠的人。”
首先。
老爷子肯定会选一个不容易被抓住把柄的人选，用来扩充他的脸面。
其次。
云峰和云长天都不怎么争气，再加上准继承人身体不好。
为了云长枫挑选几个合适的人才，多少会在这方面花点心思。
段知粥也不再纠结这些，闻着云长璟好闻的洗发水香味，小声说：“那……晚安。”
云长璟翻身和她面对面，笑：“晚安。”
听着段知粥的呼吸声，云长璟心里想着就这样顺其自然相处下去，总会有个具体的结果。
可她心里很明白，做了刚才那种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老实说。
云长璟觉得自己应该和林思涒这种情场老手沟通，尽管对方在感情上不怎么认真，到底经验比她丰富点。
夜店。
林思涒打了个喷嚏，旁边的小姑娘问：“感冒了？”
林思涒刚要解释，小姑娘又说：“感冒了赶紧隔离，可别传染给我，我明天还要上班。”
“那，我建议你明天请假。”
林思涒说着吻了过去，看到小姑娘得逞的眼神，也没急着去揭穿。
意犹未尽的小姑娘被林思涒一把推开，“回去好好读你的书。”
小姑娘愕然：“我已经成年了！”
林思涒抽了根烟，“在我没生气之前赶紧走。”
小姑娘还想抬杠，结果被林思涒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的名牌。
她瞪了眼林思涒，背着包踩着并不合脚的高跟鞋离开。
林思涒摸出手机想找个老朋友，忽然听见蔡如如的声音：“啧，连个可能高中没毕业的小孩子都不放过。”
“那是，毕竟在蔡大小姐眼里，我和衣冠禽兽没区别。”
林思涒扯了扯衬衫的领口，给蔡如如点了果酒才离开。
蔡如如冷淡地看着她的背影，对身边的朋友说：“我要回去做小组作业了，你们自己玩。”
旁边的女生不敢相信：“不是吧？你真的是蔡如如？”
从来不写作业的大小姐，今天居然说要认真完成所谓的小组作业。
蔡如如冷淡道：“是你们说去清吧放松，结果带我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下次想找个冤大头买单，记得找个好骗的。”
以前，她可以不计较这些。
自从李薇出事，加上戒指丢过。
蔡如如还是觉得酒肉朋友少点比较好，毕竟她们和她来往，无非就是图蔡家的背景，和她这个行走的钱包。
身后的人在议论：“她今天究竟在发什么疯？”
“应该是为了林思涒吧，每次她俩碰到面，蔡如如就开始反常。”
“也是。毕竟林学姐品学兼优，学渣反感她很正常……”
幸好夜店里的音乐声嘈杂，让蔡如如根本没耐心听完这些。
她走到门口，看见林思涒亲密地搂着个熟女去了车里，就像没发现她，从面前开车离去。
蔡如如见怪不怪，只是想到刚才的话，觉得心里火气很大，“我会为了那种人反常？笑话。”
她想给云长璟打电话，后面想想还是算了。
总之，自己今天就不应该出门。
…
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差不多这个点都下班了。
段知粥去接了云长璟，一路上没敢耽误，刚好踩点到了表演时间。
虽然只是个家长里短内容的话剧，段知粥还是很有热情地充当好背景板，只是看着云长璟和自己一样，穿着很有年代感的衣服，有种再次穿越的感觉。
云长璟还是穿什么风格都很好看，让她没忍住看的久了点。
终于，话剧很快就要落幕。
有个舞者要牵云长璟的手，被她不着痕迹避开。
她拉着段知粥的手和其他人对观众鞠躬答谢，很快去旁边卸妆换衣服。
云长璟从旁边的屏风里走出来，对段知粥说：“我去和林学姐打个招呼，你要一起去吗？”
段知粥这才看到林思涒带着个长相秀气的男人，似乎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想了会才说：“我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感觉她留下来会有点尴尬，不如先回去处理工作后续问题。
云长璟目送段知粥离开，也没察觉到林思涒和季医生的靠近，“啧啧啧，让我来看话剧是假，实则是为了宣布你已经有心上人了是吧？”
“哪敢。谢谢季医生和林思涒百忙过来赏脸。”
云长璟笑了笑，带着他们去附近的小店坐坐。
林思涒点了降火的茶水，说：“我就是刚好有事找阿璟，没想到碰见了季医生。”
季医生正襟危坐，“这地方可难找了。不过，今天除了来看看我喜欢的人，也是来告诉你们，云长枫被安排做心脏手术了，估计等后天那两个人订婚后开始准备。”
要不是欠云长璟一个大人情，他也懒得插手这件事。
云长璟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看向林思涒：“你觉得呢？”
林思涒眼神沉了沉，“我觉得……云峰得多不争气，才会让老头这么着急培养个更不靠谱的孙子。”
季医生觉得自己应该回避，“好了，我对你们这些恩怨啊什么的，没有兴趣。得亏，阿璟和那个真小姐的骨髓确实不匹配，不然，可就难说了。”
云长璟诚恳地说：“谢谢你季医生。”
季医生有些不好意思，“别客气。那我先走了，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直接一个电话就是。”
就是因为明白云长璟的处境，他才没有多问。
毕竟。
季医生也不想过分参与别的，倒是很想看看后续会变得多有趣。
旁边的座位空了，林思涒才坐过来，“先不说这些乱七八糟。你和笨蛋小美人发展到哪儿了？”
云长璟想起昨天晚上的荒唐，“你好像很关注这个问题。”
林思涒笑道：“我就是好奇，能够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
闻言，云长璟把自己心里的部分感受，包括这段期间的暧昧简略地告诉了林思涒。
林思涒听了后，没忍住笑出声：“你还说，你没有馋人家身子。按照你这么含蓄，可得有的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时候。”
云长璟：“……”
她这辈子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被林思涒调侃且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
云长璟等林思涒笑够了，才说：“那，难道让我像你，直接A上去？”
林思涒这才有了点正经样，“我呢？喜欢游戏人间。可能我怕被老头的基因影响，容易伤害人，不如和其他人一样，各取所需。在一起开心，不开心就分开。”
她脸上尽是洒脱的笑，顿了顿又说：“不过呢，你喜欢她的身还是心？”
云长璟淡淡道：“我都喜欢。”
林思涒盯着她的表情，“小阿璟啊。我们本质是一样的，只是你比我克制和清醒。生理上的冲动，过了新鲜感，也就那回事。心理上的情感深陷，可是一种很痛苦的精神折磨。”
说了这么多。
她只是想让云长璟自己想清楚，究竟是因性吸引，还是真的双双沦陷。
云长璟凝视外面的路灯，“你在给我上青少年生理知识课吗？”
林思涒揉了揉发酸的腰，“嗯。算是吧。毕竟，你头一回遇到感兴趣的人，难免不会像思春期少女，脑袋一热，就以为自己真的爱上了谁。”
云长璟放下陶瓷杯，语气依旧很淡然：“所以，我在等一个答案。”
一个时间和某人给她的答案。
林思涒发觉自己打击得过头，笑着摸了摸云长璟的头，“别灰心啦。既然你说，她对你这样朦胧的好感，那就继续散发你的人格魅力，以及真诚打动她。”
云长璟拿开她的手，“你怎么不拦着我了？”
林思涒看到禁止吸烟的牌子，收回打火机，“这不是看你年纪不小了，如果真的遇到合适的，好好把握。我这个做长辈的也就放心了。”
云长璟心里一暖，由衷地说：“谢谢你，小姑姑。”
林思涒咳嗽了声：“别，我可不想和那老头扯上关系，可以的话，我真想把他的那部分血液换了。”
云长璟给了她一张名片，“与其在意这个，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的事。”
林思涒看着卡片上的名字，表情也变了，“好，我不会忘记的。”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