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怕被赵旻怕被当场认出,即刻闪到一旁的饼摊里头躲了起来。
乔子辰见黄主事的神态,立即明白了:“果然是他!他和黄管事是一伙的!真是蛇鼠一窝。”
芯元也想到这一点,一颗心越发冰冷。
如果钟念之与姜府尹等人,她更加无法与之抗衡。
芯元真想不到,钟念之会做到这一步。
钟念之走出来,他目光一扫看到了芯元兄妹。
钟念之唇角勾起,面露得意。
他想要的人,逃不脱他的掌心。
得罪了他的人,那就必须死。
钟念之慢悠悠走到芯元兄妹面前。
他目光直勾勾落在芯元身上,乔子辰怒火中烧,他上前一步,挡住了芯元。
“钟念之,是你做的?是你陷害了何水来!”乔子辰是个直肠子,憋不住问。
钟念之轻笑,“乔公子,你这话我可听不懂了。什么我陷害了何水来?他被抓入大牢,那是他罪有应得!”
“一派胡言,他有什么罪?就凭你从他家搜出的那些金银?”
“他有什么罪,官府会查个明白。不过乔公子,这事好像和你没什么干系吧。你为何水来跑上跑下,乔大人知道吗?”
“我做什么,不需你过问!”乔子辰恼火。
钟念之不把乔子辰放在眼里,因为他知道,乔府是绝不许乔子辰插手此事的。
他让开一步,看向后面的芯元:“阿沅妹妹,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不然你会被那个恶徒害死的。”
芯元冷冷看着钟念之:“无耻。”
钟念之却笑了。
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畅快!
很快,这个清傲的女人就要为他折腰了。
他本还想再说两句,只是一旁乔子辰虎视眈眈,钟念之便没再继续。
他不着急,反正,也就这两天了。
等何水来一死,乔子辰离开京城,芯元便是他掌中玩物了。
“本世子没时间陪你们。等着瞧吧。”
钟念之转身离去。
“这个混蛋东西,幸好你没嫁给他。”乔子辰忍不住骂道。
从前他和乔子辰也算相熟,他总之一副文质彬彬,儒雅有礼的模样,不料却道貌岸然,背地里竟是阴险小人。
芯元也是这么想。
如果不是她的身份揭露,她大概会嫁给钟念之。
如此想来,她成为了宋芯元,嫁给何水来,也算是因祸得福。
“钟念之一直对何水来心怀敌意,也不知何水来现在如何了。”芯元望着府衙大门,神色担忧。
可她没办法进去探望何水来。
“是我无能。”乔子辰前年春闱,殿试最末,最后被外放做了个下州州判,他是地方官,在京城没什么分量,说话也没分量。
虽然他父亲是乔侍郎,只是这件事乔侍郎定然是不愿插手的。
“别这么说,大哥肯帮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师娘别担心,我进去看看。”
见钟念之离去,赵旻又冒出来。
芯元诧异:“你能进去了?”
赵旻却得意:“我当然能进去,我跟姜府尹可是老熟人。”
芯元兄妹两人一脸狐疑。
乔子辰哼:“真会吹牛皮。”
见他们不信,赵旻得意洋洋:“你们等着!”
赵旻便领着两个侍从走到府衙门前,其中一名侍从对守门侍卫说了几句,那人立即恭恭敬敬将他们领了进去。
不远处的乔子辰看得目瞪口呆:“这个赵公子,到底什么来头?”
芯元摇头:“我也不知道。”
……
赵旻在大堂等了片刻,姜府尹和黄主事就匆匆赶来。
姜府尹见到赵旻,慌忙行礼:“微臣迎驾来迟,陛下恕罪!”
赵旻哼了一声:“朕问你,你这牢狱之中,可关押了一个名叫何水来的犯人?”
姜平惊呆,此时他脑子一团浆糊,完全想不通陛下怎么会过问一个村夫?
而且陛下还知道这个村夫在他这里!
姜平不敢撒谎:“是,嫌犯何水来的确被关押在牢中,陛下……知道此人?”
“嗯,我要去见他。”
姜平满心疑惑,却不敢再问,只得把陛下领去牢房。
见何水来被关在牢房脏乱的牢房中,赵旻心疼坏了:“这么脏,怎么住人?怎么床也没有一张?凳子也没一个?”
“……”姜平愣了一下,又赶紧说:“微臣这就去安排。”
他立即吩咐人去打扫出一间干净的牢房,又布置了一番。
何水来听到动静,抬眼看了赵旻一眼:这小子,终于来了。
赵旻见何水来盘腿打坐,一脸淡然,顿时心生顽皮:“何大夫,这里怎么样?住得还习惯吧?”
“……”何水来神色无奈。
姜平壮着胆子问:“陛下,您……认识此人。”
“嗯,我之前无意结识的,他是个大夫,答应给朕做白肤膏。对了他犯了何事,你怎么把他关起来了?”
闻言,姜平心里一个咯噔。
何水来到底有罪没罪,姜平心里门清,何水来若真是江洋大盗杀人无数,钟念之又怎么会偷偷送他一座珊瑚摆件。
可见此案蹊跷。
姜平好歹为官数十载,此刻他已经本能的嗅到了危机,连忙道:“陛下容禀,其实这案子是大理寺正钟念之来报案的,他说这何水来杀人越货,是隐藏在山村的恶徒。微臣担心何水来继续祸害百姓,这才立即派人将他捉拿关押。”
赵旻哦了一声,一脸好奇:“原来如此,钟念之说他是恶徒,可有证据?”
姜平背后冷汗直冒。虽然陛下神色平和,可他知道自己已经面临险境,姜平连忙跪下:“此人昨日才入狱,微臣还来不及审!只是捕头从他家里搜出数目不小的金银之物……”
“照你这么说,如果钟念之报案,说谁是恶徒,又恰好从那人家中搜出金银,便可不问不查,直接将他下狱?”
“微臣不敢,微臣知罪!只是钟念之说得言之凿凿,他又是大理寺正,微臣便信了他……”姜平声音发颤。
“他说两句话,你就信他?你与他真亲近啊,怎么,拜过把子?”赵旻纳闷。
“……微臣知罪。”姜平发抖。
“朕今日来过之事,不许告诉钟念之,你明日开堂问审,让钟念之亲自主审,朕倒要看看,他堂堂一个大理寺正,是如何审案的!”赵旻声音忽然严厉起来。
“臣遵旨。”
赵旻又问:“姜府尹,你知道该怎么和钟念之说吧?”
“微臣知道。”姜平明白了,钟念之这是要完。
牢房里的何水来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问:“你今日不放我出去?”
他还要在这里呆一夜?那芯元怎么办,她一定吓坏了。
见何水来神色微急,赵旻心里偷笑:“何大夫,我看你在这里住得挺好的,多住一日不碍事吧。”
何水来皱眉:“芯元她……”
“放心吧,她很好,她在外头等我出去呢。”赵旻又说。
姜平越听越心惊。
就算傻子也看得出,陛下和何水来言语熟稔,交情匪浅。
何水来依旧眉心微拧,他看着赵旻,有些不快。
这小子故意的!他这是报复他之前隐瞒身份呢。
“何大夫,朕还有事,先走了,你就安心住在这吧!”
赵旻抬脚就要走。
何水来急忙叫住他:“等等。”
赵旻扭头,忍着笑:“怎么了?”
“我要喝水吃饭。”他就昨晚偷偷潜出去时匆忙得很,来不及吃饭喝水,眼下都一天一夜没用饭了。
倒也不是不能忍,就是肚子空着不舒服。
赵旻怒:“什么,他们不给你饭吃!”
他立即瞪向姜平,姜平吓得舌头打结:“马上,马上就准备饭食!”
“这还差不多!”
赵旻大摇大摆出了府衙。
此时天色已暗。
府衙门外,芯元兄妹一直等着。
芯元见赵旻出来,急忙上前问:“赵公子,你见到何水来没有?”
赵旻点头:“见到了,他没事。”
芯元松了口气,可立即又担忧起来:“赵公子,你认识姜府尹,可问过他这个案子怎么回事?何水来是被冤枉的!”
“师娘安心,明日姜大人审讯此案,我会过来听审。我会帮师父的。”
“你……赵公子,我还不知道你的身份,那姜府尹能听你的吗?”
“我没什么身份,不过师娘别担心。管他听不听我,他也不能混淆是非,冤屈好人。”赵旻说得义正言辞。
乔子辰却冷笑:“姜平那狗官早就和钟念之狼狈为奸了,你还指望他明辨是非?”
“反正我有办法。”赵旻胸有成竹。
“呵。妹妹,你别担心,我去求求爹。”乔子辰不信赵旻。
“可爹他怎么会帮我?”芯元忐忑。
“你们好歹父女一场。我不信父亲这么绝情!”
“行啊,乔公子你去求乔侍郎吧,明日我们各凭本事!”赵旻轻笑:“明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