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弟,我说这话可没有怪你当时让我把房子留下来的意思,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公司好,就是你说jy区这么大碗汤,我们公司连一口都分不到,真是......”
“褚总多虑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林遂当初提这个建议,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就想着以后能搭一下盈峥建筑集团这艘船,也跟着在jy区喝口汤。
没想到他这还没搭上呢,船要淹了。
既然褚卫风求助都求到自己这里来了,那自己怎么也得给个建议,其实他完全可以建议褚卫风把房子卖出去,但是他也是不太甘心。
林遂眼眸一转,看到了办公室墙上挂着的“宁静致远”四个大字。
对啊!宏盛集团,。
都这么久了,魏老也该来电话了。
如果能让褚卫风和宏盛集团达成合作的话,那自己的计划也不算落空,还有戏。
“褚总,我有一个办法,应该能让你和宏盛集团搭上线,你那边先稳一稳,别生意还没来,自己内部先出了问题。”
“宏盛集团?!真的?”
褚卫风听到这四个字顿时来了精神。
宏盛集团是什么地位?那可不是那些开发公司能比的!
要是能跟宏盛集团合作,那盈峥建筑集团也算是抱到大腿了。
还是得鸣炮庆祝那种。
“这办法不一定有效,但是好歹试一试,你还是做好准备,如果宏盛集团那边拒绝,那就把房子卖了吧,再留着就没意义了。”
“欸好!就听老弟的,诶呀林老弟你这次真是帮了我大忙啊,不管能不能成,这个人情老哥我记下了,等你有空,老哥一定要当面好好谢谢你。”
有了林遂的帮忙,褚卫风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一半,他知道,要是没有把握,林遂是不会直接拿出来说的。
不过他还是要做好心里准备,特别是要让公司高层做好心里准备,别到时候期望抬高,不成反而怨上了林遂。
想到公司的高层,褚卫风又叹了口气,怎么不能让他省点心呢!
挂了电话的林遂,食指无意识点在文件夹上。
他可不是义务帮忙,要收报酬的,不过这报酬嘛!
林遂嘴角不住地翘起,他已经想好跟褚卫风要什么报酬了。
这时,他等了许久的魏鹤龄终于给他打了电话。
电话中,魏鹤龄欲言又止的模样要是其他人听起来,估计会觉得是古画揭裱失败了。
但林遂知道,对方这是发现了画里的秘密,觉得一句两句说不清,又怕自己不敢相信,只好让他过去亲自看。
林遂没有追问,挂了电话当即定机票回海城,反正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公司有陆闻和季朗坐镇,他现在就是个打酱油的。
“魏老,让您久等了。”
林遂下飞机回家换了套休闲的衣服,毕竟魏鹤龄不是商界的人,西装革履反倒碍眼,又绕去给老人家买了点茶叶。
到魏鹤龄家的时候,他泡茶的水正好煮开。
“不久不久,诶呀林遂小友,你来就来了,怎么还带了茶叶呢?”
魏鹤龄笑盈盈地接过林遂递过来的茶叶,笑容更深了。
“我这辈子除了古玩字画,最爱的就是茶了,让林遂小友破费了。”
林遂看到魏鹤龄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浮现出来了,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也就放心了。
他还是特意找人打听过,才知道魏鹤龄最喜欢的茶就是祁门红茶,其次是洞庭碧螺春,然后是凤凰单丛和武夷岩茶。
这都是国内有名的茶,对他个人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太贵的东西,又能讨老人家开心,何乐而不为呢?
他还指望着魏鹤龄给他和荀博明搭线呢。
“揭裱不易,魏老为了我这画费了不少心思,这是小辈应该做的。”
“林遂小友有心了!来来来,尝尝我的茶,我再带你去看你的画。”
魏鹤龄对林遂本来就和善,现下收了他带来的心意,就更加热情了。
林遂也不介意和他多喝几杯茶,看得出来,这位老人家,和商界那些表里不一的、自称行业前辈的人不一样。
魏鹤龄作为一个资深的古玩收藏家,家里的藏宝简直可以用琳琅满目来形容。
入目的梨花木收藏架被收拾得一尘不染,可见主人对它的用心。
林遂眼尖,一眼就看见了收藏架上的瓷瓶,通体黄色,上面画着石榴树、牡丹,还有一只孔雀,最特别的是它的瓶口,就像石榴顶上的那个萼洼一样,十分有特色。
“林遂小友好眼力啊,这是清朝珐琅彩黄地白子纹石榴尊,拍下它可是费了我不少力气。”
魏鹤龄见林遂从进收藏室开始就盯着石榴尊看,忍不住向他介绍,为了这尊珐琅彩,他在米国一待就是好几个月,什么水土不服都挡不住他。
“我当时辗转得知米国拍卖会有个清朝珐琅彩,那时候还半信半疑呢,过去一看,嘿!还真是,那怎么也得带回来,我们自己国家的东西,待在别人那里算怎么回事?
你别看它还没十七厘米高,精贵着呢!清朝的,成交价七千八百三十六万。”
林遂在心里“嚯”了一声,这怎么还有点炫富的意味呢!
“画工精美,小巧玲珑,这价格值,我们国家的东西确实有必要带回来。”
他多看了几眼这价值千万的石榴尊,才把目光转到魏鹤龄手上的画卷。
“就是啊,这些可都是不可多得的瑰宝。哦对!这就是揭裱后的《小重山》,你看看。”
魏鹤龄见林遂将视线转到了自己手上,才想起他这次过来的目的。
林遂接过魏鹤龄递过来的画,揭裱后整幅画确实如获新生,先前他拿在手里观察的时候,画纸已经发黑了,现在是泛着黄,画纸的那种自然的黄。
还有就是字迹清晰了,连画的走线都干净利落起来。
额......连当初魏老一再强调的暗面都不见了。
这幅画之所以值钱,不仅仅是年代原因,更大的原因还是它运用了明暗结合的手法,明面用重墨表现了岳飞当时对主和派迫害主战派的愤慨,暗部用浅墨表达了如果能北上灭金,那百姓将安居乐业的美好想象。
可是现在,林遂怎么对着灯光照都找不到浅墨的部分。
魏鹤龄看着林遂东比比,西照照,也知道他在找什么。
“林遂小友啊,你看。”
林遂从画中抬头,魏鹤龄手里的正是《富春山居图·无用师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