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遂想跟荀博明、跟他的宏盛集团搭上关系,还想在jy区捞一笔,仅凭一副古画可能还是有点困难的,但是他相信事在人为。
系统就是一个先知的存在,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刷新出新的有利于他谈判的消息。
他拿出手机,打算让窦云舒留意一下荀博明这个人,没想到对方却先打电话过来了。
“林总,刚才红枫集团给我们公司递了邀请函,半个月后他们会举办一个慈善拍卖晚会,洪董事长也亲自打电话过来,说真诚希望你能到场。”
林遂愣了愣,这电话都打到公司去了,看来对方是猜到了他现在的身份,不过他也没故意隐瞒就是了。
连周氏集团都猜到了,其他人能猜到也是迟早的事。
半个月后,慈善拍卖晚会......
那不就是系统刚才刷新的那个吗?!
真是困了有人递枕头。
窦云舒听着电话里一片静默,以为是林遂不想去,于是十分体贴地开口说道:
“林总,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出面,我这边就拒绝了。或者让季朗韩霖代替你去?”
“不用,我会亲自过去的。我本来也没想隐瞒身份,正好借这个机会和那些公司老总接触接触。”
窦云舒点点头,润玉珠宝集团自从被海城那些大珠宝公司打压得差点破产之后,就很少主动跟其他公司联系了。
如果能借此机会多结交几个大公司,那对润玉珠宝集团的发展也是有帮助的。
即使经过这几个月的洗礼,她已经不相信这些大老板有多少同情心了,但是多个朋友多条路这句话不是没有一定道理的。
“对了,你帮我查一下随城宏盛集团董事长荀博明的消息,越详细越好。”
窦云舒闻言马上打开电脑搜索宏盛集团,还真是她听过的那个。
不过对方的主营项目是地产,和他们珠宝公司又有什么关系呢?
“林总,我们公司要开拓地产项目吗?”
林遂笑了一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这个公司不简单,我对他们老总荀博明挺感兴趣的,如果能有机会结识一番也没有什么坏处,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也能跟他的公司合作一把。”
窦云舒应下,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她在最后跟林遂汇报了公司这两天的盈利情况和羊脂白玉的开采情况才挂断电话。
林遂的志向不止润玉珠宝集团这一个公司,这她早就知道了,她能做的就是根据他的要求,做好一个打工人的分内之事,尽力为老板分忧。
“窦总,前台打电话过来,明光银行的冯世林冯经理现在正在公司楼下,说要见你。”
窦云舒看着敲门进来的秘书,笑容有一瞬的僵硬,眼中的厌恶之色毫无保留的流露出来。
冯士林!他竟然还敢来,也不怕被扫出去。
她当初明明提前一个月向银行提出了延期还贷申请,这个冯士林竟然说银行没有收到,后来又三番四次上门催债。
端的那股大债主的派头,真是威风得不得了,要不是当时林遂在,他们公司早就完了。
窦云舒冷笑一声,让秘书把人叫上来。
她还真是好奇,像冯世林这种落进下石、得理不饶人的人,有什么事能让他再亲自厚着脸皮找上门来。
“窦总,士别三日,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我早就说过,润玉珠宝集团前途无可限量......”
冯世林到办公室的时候,窦云舒也没有把脸上的嫌弃意味收敛回去,就那么静静地靠在椅子上看着他开启吹捧模式。
林遂说他不生活在四川还真是可惜了这一项变脸的本事,这话还真是说得精辟。
瞧着他那满脸堆笑讨好的样子,窦云舒就觉得心里不舒服,恨不得上前照着他的脸给他来一巴掌。
你丫当初上门讨债的时候不是挺嚣张、挺目中无人的吗!
“冯经理,客套话就不用讲了吧,我也挺忙的,有事你就开门见山。”
冯世林当然知道窦云舒不待见自己,其实他心里也是十分无奈。
他可不是自愿过来的!
当初明盛珠宝集团的蒋杭过来找他,给了他一笔十分丰厚的资金。
条件是把润玉珠宝集团提交的延期还贷申请压下来,再推窦云舒一把,这样能加快他们公司的破产的时间。
他当时也是被猪油蒙了心,看润玉珠宝集团确实撑不了多久,就觉得这买卖挺划算。
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林遂,不仅如期把润玉珠宝集团的贷款还了,还反手给他一个投诉。
银行行长知道了后大发雷霆,把他训斥了一通,还打发他过来跟润玉珠宝集团搞好关系。
谁不知道,行长也跟他一样看不起润玉珠宝集团,他看上的是他们最近刚抱上的大腿——卡诺珠宝集团。
所以纵使他有千百般的不情愿,也得硬着头皮过来,这次要是没办法缓和明光银行和润玉珠宝集团的关系,回去又得被行长骂个狗血淋头了。
冯世林咬了咬牙,都是蒋杭这个成事不足的家伙,本事没多少,就知道跟他说大话,还说什么润玉珠宝集团就是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根本不可能翻身。
现在呢?人家不仅翻身了,还都快翻天了!
“窦总您看,之前都是我不对,我狗眼看人低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原谅我之前的无礼行为吧。”
窦云舒冷哼一声,心道这人还挺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是狗眼看人低。
“如今贵公司欣欣向荣、如日方升、扶摇直上,我们还是有很多机会合作的。像贵公司这次的矿脉开采,应该也需要不少启动资金吧?
我们明光银行一定会以最低的利息给贵公司贷款。您放心,我可以用人格担保,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类似之前的情况了。”
窦云舒冷笑,就你那个人格,还敢拿出来做担保,你敢拿我还不敢信呢。
真是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冯世林当初在公司大放厥词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他有一天会这么卑躬屈膝地来求她贷款呢?
“这事就不劳冯经理费心了,我们公司目前资金充沛,还不需要考虑贷款的问题。冯经理要是没有其他事,就恕我不多招待了,我这还有挺多事要处理的。”
“有窦总在,贵公司一定日新月异,那今天就打扰了,有什么需要请随时联系我们,我们明光银行的大门永远为贵公司、为窦总敞开。”
冯世林起身嘿嘿赔笑,并没有多做纠缠,对方的态度已经很好了。
换做自己,怎么也得把对方臭骂一顿,然后赶出公司大门。
公司老总的气量果然就是不一样。
这一点他还真是误会窦云舒了,窦云舒心里真的有把他骂一顿并赶出去的想法,但是她考虑到公司现在的当家人是林遂。
她可以不和冯世林甚至是明光银行为友,但是说不定林遂以后会和他们有合作,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影响林遂和明光银行的关系。
虽然这样想,但她也没必要个给冯世林好脸色,否则人家会以为她好欺负。
窦云舒最后瞪了眼冯世林离开的方向,专心办起林遂交代的事情。
宏盛集团在随城屹立了三十几年,开创这家公司的老总也算是一个传奇人物,要认真查起来并不难。
所以当天晚上林遂就收到了来自窦云舒关于荀博明的资料。
他粗略的看了一下,发现这份资料囊括了荀博明的姓名年龄、学历文凭、家庭住址、发家史,还有这些年宏盛集团对外公布的一些项目。
“窦总就是细心啊!”
他戏谑地感叹了一句,也怪他没说清楚,还强调什么越详细越好。
林遂从众多信息中挑挑拣拣,选了一些有用的。
荀博明二十七岁的时候创办了宏盛集团,也算是年少有为,三十几年来宏盛集团发展的越来越好,全靠他独到的眼光和他敢于挑战的精神。
荀博明这个人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喜欢收藏一些古玩字画,甚至为他那些宝贝建了一个私人的收藏博物馆。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女人的衣柜永远缺一件衣服,荀总的博物馆永远缺一张古字画。
“十年前,荀博明花一千万从一个黄姓字画收藏家手里收购了《富春山居图》,这是他最喜爱的一幅古画之一。”
林遂逐字逐句念着这句话,心中疑惑顿生。
怎么还有一幅《富春山居图》?
不对!系统说后来拍卖的那副叫《富春山居图·无用师卷》。
卷?难道还分上卷下卷,或者一卷二卷?
林遂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像这种不了解的领域,他一般都是直接上网搜索。
结果如他所料,富春山居图确实存在前半卷和后半卷,前半卷叫《剩山图》,后半卷叫《无用师卷》,是元代画家黄公望为师弟无用师所绘。
这画几经辗转,落到了清朝的吴洪裕手中,吴洪裕打算烧掉《富春山居图》和《千字文》给自己殉葬,还好他的侄子冲进火场把画救了出来。
这幅被后世誉为我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的古画,也因此被火烧成了一大一小两段。
看到《富春山居图》的这段死里逃生的历史经历,林遂摇了摇头。
“真是没办法理解这些人的想法,好好的画传承给子孙不好吗?生前没欣赏够,还要带到坟墓里继续欣赏?”
林遂想了想,大抵像吴洪裕这种收藏家都有种“我是世界上唯一看得懂这幅画并能好好爱惜它的人”这样的想法。
于是他们设想了一百种当画离开他们身边之后的场景,可能会被目不识丁的人捡到沦为草纸,可能会被乡村老妇人捡到拿去当柴火烧,更可能被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拿去当炫耀的资本。
不管是哪个结局,都不如现在就带着走,还能保持它在世上的价值。
想到这,林遂自嘲地笑起来。
他还真是闲下来了,竟然会没事到去猜测这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