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www.kanshushen.com”
江亭云赞道:“看来,你的剑法没有落下。”
不仅没有落下,江亭云甚至感觉,她的剑法更精进了,可见,她在这段时间里也很努力。
“是吗?”
闻言,张文若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
“嗯……”
江亭云点了点头,随后他想了想,又问道:“那内气……你有什么头绪了吗?”
“并没有……”
说到这个,张文若一下子便沮丧了起来:“我完全摸不到头绪,甚至,有时候我会怀疑,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内气这回事吗?”
这一切,该不会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吧?
闻言,江亭云微微一怔,随后笑道:“怎么没有?你看,我不就练出了内气吗?”
说着,他指尖轻弹,随即,他面前的杯子颤动了一些,茶水起了几圈涟漪,反射出几缕破碎的流光。
张文若紧紧地盯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喃喃地说道:“师傅你,真的不是仙人吗?”
师傅所谓的内气,该不会其实就是仙术吧?
他只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吃惊,所以才谎称那是内气?
那东西真的是凡人可以修炼的吗?
江亭云闻言,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你在说什么呢?我当然不是仙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话语一顿,想起了一件事——他是穿越者,而穿越者,从某方面来说,还真可以说是仙人。
这个想法,他早已经有过。
而他现在想的是,自己之所以能修炼出内气,跟自己是穿越者这件事,究竟有没有关系?
而见他这副表情,张文若也是一怔,随后惊道:“不会吧?师傅,难道你真的是仙人!!?”
她一下子站了起来,看向江亭云的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别打岔!而且,我真的不是仙人!”
江亭云有些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按了下去。
“哦……”
张文若只好乖乖地坐了下去,睁大着眼睛看着他。
他皱着眉头想了想,便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在修练内气的时候,心中的感受究竟是怎么样的?仔细地给我描述一下。”
“嗯……”
张文若回忆了一下,这才说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就是很平常的感觉吧?我按照你说的,闭上眼睛,盘腿坐下,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一开始,确实有点难受,但慢慢地,也就适应了那种感觉,觉得心里很平静,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师傅,这应该就是你说的入定吧?我练得有什么问题吗?”
张文若小心翼翼地问道。
江亭云缓缓地点了点头:“没有什么问题,只是……”
只是,你怎么就是练不出内气的?
自己那个时候,跟她究竟有什么区别?
首先,先排除穿越者与原住民的身份差别这个原因——倒不是说,这不可能是主要原因。
而是,这是改变不了的东西。哪怕他证明了,自己之所以能练出内气,是因为自己的穿越者身份,对于现实,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因此,暂时先不用考虑这个问题。
现在应该考虑的,是自己那时候的状态、心境,与她此刻究竟有什么区别。
那么,自己那个时候,究竟是怎么样一种心理状态呢?
他很容易就回想起来了,自己那个时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那个时候,是个很纯粹的人,在山上的时候,他想的东西很少,那个时候,他的人生只有剑,以及《忘忧决》。
而且,因为他以为在这个世界上,侠客是一种很普遍的存在的缘故,对于自己能练出内功心法这件事,怀有极高的信心。
而信心本身也助长了这种纯粹。
那么,也许,纯粹,才是自己能够修理出内功的关键?
是了,这个说法,是有依据的,依据就是,自己自从下山以后,在内功与剑法上,便再也没有了丝毫的寸进。
他之所以原地踏步,也许,就是因为,他失去了那种纯粹?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
随即,他便看向了张文若,说道:“也许,你应该去山上住一段时间。”
张文若闻言一怔,对此有些不理解,江亭云便跟她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是这样吗?”
张文若怔怔地,用求证的眼神看向了他——她当然希望这是真的,但是对此,依然有些不真实感。
“当然。”
江亭云笑道。
其实,对于自己的猜测,正确与否他也不敢断定。
他之所以在张文若面前用如此肯定的语气承认了这件事,是因为他想着,这样也许可能增加她的信心。
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确的的话,那么,信心,同样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环。
“但是纯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想要纯粹,首先有一点,那就是,没有后顾之忧。”
江亭云喃喃地说道。
为了让她没有后顾之忧,他当天便带着她,回到了张府,打算向张丞相坦白张文若要退婚的事。
但是他们赶到张府的时候,张丞相并不在家。
张文若只好先带着他,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
他们两人刚刚在桌子旁坐下,江亭云笑着向许久未见的红云问了一声好,耳边便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江兄,真的是你?”
这时,闻讯赶来的张洎便出现在了院子门口。
江亭云闻言一怔,随后,便站了起来,笑道:“张兄,是我啊,怎么了?”
“……”
张洎一时之间没有说话,只是快步走了过来。
“兄长……”
张文若低声打了一声招呼。
“嗯……”
张洎不经意地答应了一声,随后,他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迅速扫了一圈,随后,视线落到了江亭云身上。
“江兄……是文若的师傅?”
张洎一脸的难以置信。
随即,还没有等江亭云回答,他便先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懊恼道:“是了,我早就应该想到的,文若刚从扬州回来,而你也是刚刚离开扬州……此外,我觉得,这天下,像江兄这般剑术高超的人,大概也并不常见……我早该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