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昼时暴风雪频率比极夜时的低,这是陈浫感觉出来的,因此现在赶路无疑是个好时机。
在茫茫冰原上,陈浫一马当先的认路,后面的唐璜拄着拐杖深一脚浅一脚慢吞吞地前行。
放眼望去,四周白茫茫地一片,陈浫叹了口气,转身跑回去。
唐璜体力已经跟不上了,现在正找了一个大岩石,喘着大气,钻在缝隙里面休息。
忽然一颗狗头从外面探进来,唐璜先是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拿起了棍子,待看清是陈浫后,这才松了口气。
“你可跑的真快!”
没有人类做伴,唐璜只能找陈浫说话。虽然知道陈浫听不懂他说什么,但还是想聊一聊,排遣寂寞。
陈浫自然是听得懂的,他喷了口鼻息,不屑之意浓重。他四千米都打了个来回,这小子才走了不到两千米,然后就累的走不动了。
陈浫扭头看向累瘫的唐璜,“还有多远啊?不是说有条船在这个方向的海岸上吗?”
唐璜自然是听不懂狗叫的,自然就没有理会陈浫,依旧在那里自言自语,说了一会,他才对陈浫说道:“我饿了。”
陈浫翻了个白眼,无奈地仰天嚎了一嗓子,有些生气,“你是猪吗?真能吃!有屁,要不要?”话是这么说,但陈浫还是跑出去找东西吃了。
看着陈浫离开的背影,唐璜唏嘘不已,谁能想到自己前段时间还是大学里的学生,现在就落在了南极,还需要狗的帮助才能活下去。
他觉得这条狗就是上天派来救他的,在他最危难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突然出现,不然怎么解释这条很通人性的狗?
或许是前主人教他的吧。
但是不管怎样,这条狗就是自己的救命恩狗,等到出去后,一定要收养他,然后好好报答他!
唐璜下定了决心。
不一会,陈浫回来了,嘴里还托着一直活着的海象。
海象很大,比陈浫两个还大,这是陈浫从冰层下捞出来的。
现在这个区域已经极为靠近海边了,但是由于气候的缘故,很庞大一片海域都结上了厚厚的冰层。
于是陈浫专门在冰层上刨了个洞,等到了一只上来透气的海象。
海象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毫无反抗之力地被狗叼走。
它挣扎它哀嚎,庞大的身躯想要压扁这个小不点,它不能束手就擒!可是被陈浫呼了两爪子后它终于老实了。
“就吃你几块肉,你这么大,不会有事的!”
陈浫不停地安慰着哀嚎的海象,一边拖着差不多一吨重的海狮进了小岩洞。
尽管唐璜对陈浫的凶悍已经有了很大的耐力,可是当陈浫把三四米长的海象拖进来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感觉自己在做梦。
“海象?南极怎么会有海象?!”唐璜大声惊叫着,眼前的景象……不管是狗拖海象还是在南极碰到了海象,都让他难以想象。
这到底是什么狗啊?!
唐璜很想摸清陈浫的来历,但是现在最要紧的任务是吃。懒得多想,于是他拿着小刀就扑了上去,然后砰的一声被海象一尾巴拍了回来,然后按在地上胖揍。
“啊!救命!!”
一边的陈浫很无语。
于是向前走了一步,正在按着唐璜暴揍的海狮顿时怂成了一团,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就要你一块肉!”
陈浫还是解释了一下,不管它听不听得懂,或者愿不愿意,爪起指甲落,一块血淋淋的血肉就被陈浫用指甲割了下来,扔给一边龇牙咧嘴的唐璜。
海象反应比较迟钝,割完了他才在那里大嚎大叫,陈浫耳朵灵敏,被它近距离吵得生疼,于是一爪子把它丢到了洞外。
海象见此,也不叫了,急忙向着远方一拱一拱地跑去。
屁股被剜了一块肉,对海象来说这完全是个小问题,他脂肪层极厚,陈浫只是给他减了减脂。
而一旁的唐璜早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点火烤肉,没一会,一人一狗就吃了个半饱。
由于那块肉全是脂肪,导致现在两人都是暖烘烘的。
吃饱喝足,唐璜终于忍不住劳累,睡死过去。只剩下陈浫帮他望风。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逐渐刮起了风雪。
本来就白茫茫地北极大地顿时变得满目灰白。不管是天上还是地下,只有雪,只有冰。
“看来今天是走不成了。”
陈浫轻叹口气,准备睡一会。
可是趴下还没两秒,就隐隐约约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在叫喊,听起来不像是野兽。
但是外面风雪声音太大了,叫声一瞬间就被杂音所淹没,消失了踪迹。
陈浫立即抬起头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可是满耳依旧是哗哗的风声。
陈浫相信自己是不会听错的,于是身子一闪一个猛子钻进了满天冰雪中。
在南极,暴雪天外出是一个特别不明智的选择,茫茫冰雪,能见度不超过十米,大多数人会迷失在外面然后冻死。
少数人会半路因看不清楚而摔死。
陈浫则不属于任何一种。
+3的身体能让他在暴风雪天气中辨别出任何一种声音,透过雪花的间隙看到任何一个物体,也能通过鼻子嗅到几公里之外的气味。
他不怕,所以陈浫化成一道黑线,在南极大地这张白纸上肆意的狂奔。
没一会,他搁着几百米就看到了两拨人一前一后骑着雪地摩托在追逐。
前面的人在逃,手无寸铁,后面的人在追,拿着步枪,偶尔步枪会喷射火舌。
但是碍于暴风雪,他们总是打不准。
“看来附近有人生存了。”
陈浫伏低了身子,不一会就被暴雪覆盖,只露出两只尖尖的耳朵在外面听。
没一会,伴随着枪声数声尖叫声响起,然后就是哀嚎声、求饶声,最后……
砰的一声响,引擎的声音逐渐减小,南极又恢复了属于他的安宁。
陈浫埋在雪下的眉头一皱,他闻到了血腥味。
“内斗……”
又等了大概十来分钟,陈浫才从厚厚的雪层里钻了出来,小跑到案发现场。
凶手已经走了,骑的是雪地摩托,没有留下哪怕一辆。
尸体已经被暴雪掩盖。
陈浫闻了闻,认准一个地方,两只前爪风火轮一般向下刨。
没几秒,就挖到了人。
总共四人,死了三个,这三个脑袋开花了。
另一个人有些诡异,陈浫说不来他是什么东西。
脖子都被扭断了,可他就是还有呼吸,甚至意识还清醒着。
看到一只疑似狼的生物把他挖了出来,甚至还能发出惊恐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