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
陈浫戴着大墨镜沿着人行道,在街头闲逛。
人流不息,车水马龙。
看着这已经有些熟悉的街道,陈浫一时有些不舍,但是无所谓了。
这里终究不是故乡。
说到故乡,陈浫想到了鼎县,想到了祖传的一座大院子,想到了自己爷爷的灵位遗物还流落在外,不由得心里产生了一股冲动。
“要不……回家看看?”
游子思乡,这股情感一旦产生,就不是那么好打消的。
可是他又有些担忧。
毕竟鼎县可是欧阳家的势力范围。
欧阳家,作为一个可以和高家南北鼎立的家族,其实力一定不会差,说不定还会超出。
自己的事情在修行界已经人尽皆知,要是自己在鼎县暴露了行踪,不说欧阳家,近在咫尺的高家也会捉拿自己。
陈浫心里不停地想着,最终打消了念头,还是不要在乱来的好,以免暴露自己假死的秘密。
“来人!”来来往往的人流中,陈浫低语一声。
紧接着,一个路人在与陈浫错身的那一瞬间忽然转身,跟在陈浫身后。
“属下在!”
“去个地方把东西给我寻来!”
“是!”
那人两三步就融入了人群,离开了。
陈浫轻叹一声,继续走。
先把自己爷爷安置在自己身边,至于回归祖坟,等以后有实力了再说不迟。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陈浫觉得身心从未这么轻松过,给他的感觉就是大学时候,最后一门考试结束,身心全部放松下来。
“嗯?”
走着走着,陈浫忽然感觉到一点点不对劲。
他能感觉到有一股视线不停的掠过自己,但是又没有那种被针对的感觉。
“这是被跟踪了么?”
陈浫不由来了兴趣,这人显然是练过跟踪的,可惜受制于他自己的实力,被陈浫察觉到了。
周围五十米内大概有十几个自己麾下的武者,都是气境的高手,但是这些人却好像没有发现一样。
这意味着那人的实力绝对要比气境高!
“宗师……”
陈浫咬了咬两个字,冷笑一声,身子一拐,进了一个小巷子。
巷子里放着几个垃圾桶,有野狗野猫在里面找食吃,见忽然有人进来,急忙踩着生活废水,飞速溜走。
呼!
一个嘴里叼着烟,手里正拿着手机的男人缓缓吐了口烟,盯着手机屏的眼珠子有了一丝丝波动,然后嘴角浮现一丝笑容。
“这是被发现了么?真是厉害啊……陈浫!”
他穿着很不合身的西装,头发有些杂乱,乍一看,和那些街上路过的行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没办法了,既然被发现,我也不好再跟踪。”
想着,男人扭头想要离开。
可是一转身,却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几个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这可是行人如织的大街上啊!
你们这是要打架吗?
男人眼睛一眯,他不信这些人敢在大庭广众下动手,抬手理了理自己的发型,大步向前走去,看样子是要撞开几人围成的人墙。
可是那几人却是气势一变,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是从内里看,却能看到这几人身体上鼓起了一块块结实的肌肉,其血管密布其上,具有力量感。
砰的一声闷响。
男人腮帮子鼓起,显然使出了吃奶劲,然后身体和人墙相撞。
周围路人注意到了这边情况,纷纷惊讶回头,驻足观看。
两方都齐齐后退一步,脸上皆有惊讶之色。
男人惊讶于这些气境联合在一起竟然能够撼动他这位宗师。
陈浫下属惊讶则是惊讶自己一群人竟然压不住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宗师!
“我家主上有请!”
“我若不呢?”男人咬牙,一丝丝杀意逐渐弥漫而出。
周围围观的人齐齐打了个冷颤,但却根本没有惧怕,反而是越来越激动,脸色潮红。
这是什么?
帮派火拼?
在演电影?
陈浫下属中,一个领头的见周围人聚拢越来越多,不由得眉头皱起。
这么吸引普通人的注意力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可不能这样下去。
他旋即比了个手势!
轰!
停在街边的一辆白色汽车轰然爆炸,橘黄色的火球和浓黑的烟雾在热浪的裹挟下向上升腾。
玻璃碎渣四处飞溅,好几个刚好在车旁边的普通人被玻璃划伤,惊叫一声急忙跑开。
车盖瞬间被巨力掀飞,盘旋着飞到天上,然后邦郎一声砸在地上。
“啊啊!”
人群顿时混乱起来,不管男女老少全部向着远离车子的方向奔跑,再没有人有心思理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领头冷笑一声,向着刚刚回过神来得男人一拥而上,企图强制将他堵进巷子。
但是男人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左脚向前一跨,右手猛地一缩,然后忽地出拳。
“像捉我,就凭你?!”
男子低喝一声,棱角分明的拳头鼓起血管,其上有光华闪过,强劲的劲风呼啸,向领头一拳轰去!
“狂妄!”领头也是一声呼喝,同样的一拳打出,看样子是要和对方比个高下。
这时,忽然一只手臂从男人身后探出,一把扣住了跟踪男的肩膀。使得男人劲力还未爆发就被遏制下去,整个人的身体也突然失了平衡,导致中门大开。
他想要挣脱那只手掌,可是那只手掌力气实在太大,五指成爪,竟然将他一只胳膊捏的酸疼无力!
而此时,领头已经来不及收拳。
砰!
胸膛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男人肺里的空气几乎都要被一拳打出,来不及惨叫,而是张大嘴想要呼吸新鲜空气。
可是他身后的陈浫哪肯给他这时间?
扣住他,一把就将其拖入了小巷子。
见自家老板离开。
属下几人也不再好意思再待下去,急忙融入人群,消失不见。
这时,警察和消防员才姗姗来迟。
小巷子里比较安静。
男人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沾着污水,大口喘着粗气,仿佛要将肺部呼出来。
而一旁的陈浫则是冷眼旁观,他到要看看这人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跟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