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
宁远归看着宁深的脸色,还没打开画就已是一脸得意,看来是早有准备。
不过秦漫漫给南老爷子准备礼物就连他都没有过问,是谁走漏了风声,还是真的巧合?
两位服务员戴上手套,拿起两幅画,站在正中间。
“三——”
“二——”
“一!”
两幅画卷一起展开,一模一样的画作映入大家的眼帘。
全场都是惊讶的表情。
秦漫漫也心头一紧,不过她确信,自己那幅画一定是真的。
秦父坐在后边的桌子上,脸色稍微有点难看,他在帮秦漫漫想一会儿要怎么开脱。
“这……”
南停扶了一下眼镜,他起身走过去,虽然他之前对山水画有过研究,不过这两幅仔细看还真没什么不同。
各位长辈们议论纷纷。
“左边这幅画是——”
“是我的,出自我的导师王垚先生的《松鹤延年图》。”
宁深笑了笑,看着秦漫漫,秦漫漫波澜不惊的表情着实让他有点刮目相看。
这小丫头,死到临头了,还不低头。
“王垚先生是宁深的老师?”
秦漫漫用手捂着嘴趴到宁远归耳朵问了一句。
宁远归握紧了她的手。
“他单方面。”
他单方面觉得自己是王垚先生的学生,王垚先生若是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学生,恐怕会吐血而亡。
“右边这幅画呢?”
南停话音刚落,秦漫漫就站了起来。
“是我送的,王垚先生的《松鹤延年图》,画作作于去年。”
秦漫漫在众人的鄙夷下离开了自己的座位,站在了两幅画作前。
南老先生已经知道哪幅画是真画了,但他不说,他想看看谁有这个能力证明自己。
“王垚先生是国内着名的山水画画家,他去年在祈州旅居时所作的《松鹤延年图》一经画出就享誉盛名。”
秦漫漫绕着两幅画都走了一圈,最后停留在自己的画前边。
“大家都知道,王垚先生作画,画中题的诗喜欢用小篆书写,那么他在最后题名的时候,也是小篆。”
秦漫漫看向了宁深。
宁深还是一脸得意的表情,似乎任秦漫漫怎么说他都能证明自己的画是真品。
“我们可以看到,宁深先生的这幅画是符合王垚先生的这个习惯的。但同时,我这边的这一幅,也符合。”
秦漫漫忽然勾起嘴角,她俯身用手轻轻一摸纸背后,转身说道:
“宁深先生,很遗憾地通知你,你这一幅画,是赝品。”
“哦,秦小姐的意思是我导师送了我一幅赝品,不知道秦小姐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王垚先生有意见?”
宁深的话让现场的气氛更加紧张,大家都不做声了。
宁远归坐在下边,他情不自禁和南风对视了一眼,不过这一次两个人之间并没有擦出火药味,他们都是为了秦漫漫而担心。
秦天也忍不住了,她给秘书发信息让他彻查宁深的把戏,宁渊坐在她旁边,劝她不要冲动。
要是一会儿打起来,秦天一定会一个耳光扇到宁深脸上的。
“呵呵。”
秦漫漫突然低头笑了一下,再抬头,她眼里已经挂上了一层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
“我对宁先生和王垚先生都没有意见,只是单纯通过我的知识来判断这两幅画的真假。”
南老爷子忽然点点头,他心中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你只不过是摸了摸纸背,算什么判断方法,儿戏!胡闹!”
宁深皱着眉头,他生气的样子让秦漫漫更加快乐。
宁远归几欲起身,秦漫漫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让他好好期待自己的表现。
“如大家所见,我刚刚做的确实只是一个假动作。”
“什么!”
众人一阵唏嘘。
“接下来我给大家解释一下,为什么我敢笃定宁先生这副画是赝品,而我这幅才是真的。”
“秦漫漫,你要对你说出的话负责,在场没有一个人可以包庇你!”
宁深拍案而起,看着宁远归。宁远归恨自己上次为什么没有把他的腿打断。
“如果我说错了,以后不再踏进昀起大学半步。”
秦漫漫笃定的神情让宁远归都对她刮目相看,她那双桃花眼里藏着无数把尖刀,随时都可以射出来剜断宁深的脖子。
秦漫漫下了这么大的赌注,连秦父都忍不住替她捏了一把汗,他看着秦天,示意要她拦着秦漫漫。
秦天相信秦漫漫,虽然不知道这小丫头搞什么名堂,但一定不会让人失望。
“王垚先生落款的时候,有一个非常小的习惯,这个一般不为人所知。”
“接下来我请四位帮我把两幅画的落款放到大屏幕上,左右对比。”
两处落款都放在大秦屏幕上,细看也看不出什么差别。
“这能看出什么?”
“大家别急,我们看一下这个‘垚’字。王垚先生的落款也是用小篆的,很明显,这两幅画作都是。但是,他为了防止赝品出现,特意在自己的落款上留了记号。垚字右下角的那个土字,不是小篆,而是隶书。”
“好!”
南老爷子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看着秦漫漫会心一笑,他苍老的脸上挂满了笑容,手还在替秦漫漫鼓掌。
宁深已经坐不住了,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连南老爷子都站起来替秦漫漫说话。
“漫漫不光是一个写文章的好手,画作也颇有研究。老王的这个小习惯,一般人确实不知道。昨晚我们老朋友聊天时还谈起了,没想到漫漫观察得这么仔细。”
秦漫漫腼腆地低下了头,坐回自己的座位上,高兴地和宁远归击掌,南风也替她高兴。
“南叔对不起——”
宁深连连道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秦漫漫拆穿,他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
恐怕这一次欺骗南老爷子的事明天就要被全a市的人都知道了,他要怎么在上流社会混下去?
“好了好了,大家都吃饭吧!”
南老爷子发话,大家都安静下来。秦漫漫忽然悄咪咪地和宁远归还有南风说话。
“你们两个人刚刚……好像眉来眼去的。”
是吧!我没看错吧!确实你们两个人“暗送秋波”“眉目传情”了。
你们不是情敌吗?
“咳咳——”
宁远归咳嗽一声,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南风已经张开了口。
他俩刚刚不仅“眉来眼去”了,还说话了。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