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妄想为何还不知收敛。
沈余仔仔细细的将他看了一遍，“我身边不缺奴才。”
“殿下说这话，怪让人伤心的。”小陈子沉了沉眉，从床边站了起来，躬身退在一边。
“既然伤心，便早些收了心思。”沈余轻声咳了几下，声音略微干哑。
小陈子见了，走到桌边倒了杯温热的水，朝着她递来。
沈余抿唇，喉间不适确实需要水来渡一下，这样想着她撑着胳膊坐了起来。
“给我吧。”她伸出手，打算接过。
小陈子拿着茶杯的手躲了下，“原是奴才伺候殿下，便应该由奴才来喂。”
沈余顿时身体一僵，心下一动，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倏地问道：“小陈公公，你不会喜欢我吧？”
小陈子闻言也是一愣，手里的茶杯向下一斜，好在沈余的手就在近前，她直接将东西接了下来。
“殿下人好”他眼神晦暗，在明灭的烛光下一时之间有些让人琢磨不清，“自是得底下人尊敬喜欢的。”
“你对我原只是这方面的喜欢？”沈余品味着他的话，仔细得观察着对方的表情，“看着不像啊！”
也不怪她多想，主要是这人举动太多反常之处，让人不由得不怀疑。
如今正好，一问便知。
小陈子不言。
便见沈余收回视线，就着手中的茶杯轻轻抿了口水，喉咙舒服，说出的话也轻松了不少，“那便好……”
话音未落，便听小陈子继续道：“如若不是呢。”
沈余听此动作一顿，对方的眼睛亮晶晶的，让她稍稍放下的心突然又跳了起来，将手中杯子递给他，询问道：“那是多喜欢呢？”
“犹如灯蛾扑火一般情难自禁。”
“被殿下防着的这段时间，奴才有时总是在想，若是奴才这脸再好看些，殿下是不是就不会腻。”他微微抬起脸，勾出一个惹人怜的笑，让沈余突然生出一种自己欺负了他的感觉。
沈余若有所思，“你入宫前叫什么名字？”
“奴才本名陈重玄。”
沈余在记忆里搜了下这个名字，既而问道：“你我之前可是见过？”
陈重玄抿了下唇，思索过后，轻声道：“殿下搬进晴华殿的那次，是奴才第一次见殿下。”
“如此，你对我的感情来得可谓莫名其妙。”沈余细细品了下，奇怪的看他。
“有些事情都是无法解释。”陈重玄避开视线，耳角微红。
“既然如此，我求母后要了你如何？”她轻声问道。
“殿下说笑了。”陈重玄一双漂亮的眼睛就这样静静地回视她，“奴才还有些事情要做的。”
“所以呢？”沈余不解。
陈重玄抿唇，神情落寞了瞬，“暂时不行。”
“你这人真是奇怪得很？”沈余拧了下眉。
“殿下也奇怪。”陈重玄笑着回看她。
“我哪里奇怪？”沈余挑眉看他。
陈重玄：“殿下脾气竟如此好。”
沈余轻啧了声摇了下头，轻叹一声，半真半假道：“谁让你长得好，我怎会舍得？”
既然上赶着给了机会，还是要好好利用一番的。
毕竟她自己本身的真实身份可是个不定时的大炸弹，要是能够活到寿终正寝，还要多留些退路给自己。
“殿下以后奴才还能过来吗？”陈重玄站在原地不动，似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可以。”沈余侧了下头，顿了顿又道，“不过你这般举动若是让母后知晓，你又该如何？”
“毕竟我母妃与她之间”沈余说的欲言又止，敛眉斟酌道，“颇有些水火不容的架势。”
陈重玄轻声问道：“殿下不怪贵妃娘娘吗？”
“她毕竟是我母妃，哪有怪她的道理。”沈余眸色闪了闪，稍稍别开脸，“况且早就习惯了。”
“殿下莫要伤心了。”陈重玄虚虚上前几步，到了沈余跟前，手却有些无处可放的架势，“一切都会好的。”
“但愿如你所说得那般。”沈余向前一动将脸颊试探性地靠近他的掌侧，对方只要稍稍倾手就能碰到的距离。
陈重玄明显愣了一下，指尖轻动，视线落到自己的手侧，想动却又忍不住克制。
沈余将他的反应都瞧在了眼里，抬手盖在对方的手上贴近自己的侧脸，轻声笑道：“这不是小陈公公早就想做的吗？”
“殿下”陈重玄口中干涩，感受着掌下的触感，“奴才逾越了。”
“允许你的逾越。”
沈余刚说完，喉间就是一痒，弓着身体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陈重玄见此，顾不得那么多的上前揽住她的身体，轻轻顺着沈余的后背，“殿下”
沈余咳了一会儿，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水，轻轻的喘了会儿气，等反应过来时，自己竟然靠在对方的怀里。
她愣了愣，从他的怀里抽身出来，理了理衣服，道：“时候不早了，你该走了。”
“秋月还未过来，奴才再在这儿待会。”陈重玄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旁一样，扑在脸颊上痒痒的。
“可我有些困了。”沈余懒懒地揉了下眼睛，神情倦怠。
“殿下睡吧，奴才在这儿守着。”
被人盯着会睡得好，沈余抬起眼皮瞪了他一眼，但还是就着对方的动作重新躺了回去。
…………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林如萱见着刚出现的身影，挑眉问道。
陈重玄脸上的笑收敛，脚步一转走了过去，微微躬身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递给她，道：“这是林大人给娘娘的回信，他说一切按照娘娘的心意来。”
林如萱捏着手里的信，眉头突然轻蹙了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奴才告退。”陈重玄闻声退了下去。
“对了，大公主可还好？”
陈重玄脚步一顿，回道：“照顾的人说殿下至今还未醒过。”
“如今这状况，真是可怜见的，要怪就怪她的生母，竟是那般得偏向，为了六皇子的前程竟能舍了女儿。”
“有娘娘这般明事理的，殿下吉人自会有天相的。”
林如萱闻言看了他一眼，“听说你在冷宫时与晴华殿的宫女太监多有交集，闲暇时多去看看。”
“顺便帮本宫在做些事情。”
“本宫要让赵有仪尝尝什么叫做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