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站队

“给你科普一个生物小知识。”上衫月单手解开了衬衫最上方的一个纽扣：“双胞胎中，只有同卵双胞胎会发生外貌相似的情况。我和上衫源治是异卵双胞胎，他的长相随父亲，我随母亲。”

王影很敷衍的嗯了一声，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上衫月领口处露出来的一条纤细漂亮的锁骨所吸引。

恢复真容的上衫月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类似于涂抹了龙延香后的王影一样，他简直就像是玉藻前的转世（日本神话中的九尾狐，地位等同于华国的苏妲己）。

在心中反复默念了几遍清心咒后，王影感觉自己身体里莫名烧起来的那股火焰总算是被压下去了。

肯定是上衫月这个人有问题，绝无可能是他竟然对男人动心了。嗯，一定是这个样子。

“你哥哥在日本呼风唤雨，只手遮天，比天皇还要气派，你为什么跑到秋叶原开漫画店来了？”王影对此很不解：“而且你为什么不认识花宫圣音，为什么要穿女装，为什么不在这种紧要关头回去帮上衫源治？”

“…你的问题真多。”上衫月咬着皮筋，重新把长发梳理成不长不短的马尾：“反正都是和我个人经历有关的事情，我就依次回答你吧。”

“我是被上衫源治赶出来的。”上衫月说道：“很奇怪吧，为什么本家地位最高的双生子之一，会被自己的亲哥哥扫地出门呢？”

上衫月咧嘴一笑。王影这才发现，他的牙齿很奇怪，就像一口鲨鱼的利齿。不管是门牙，虎牙，槽牙，它们的形状都是让人畏惧的尖锐。

“我是百鬼夜行的第一个试验品，代号“零”的起源之鬼。”和上衫源治不同，上衫月明显很难克制住他的情绪。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他躁动的气息就像一头暴躁的野兽。

“作为能力对应着母神伊邪那岐的我，我的能力即是我特殊的血脉。我能够吸收并兼容任何一种进入我体内的能力，但它们并不能为我所用，只会流淌在我的血液之中。这就是造神计划成功的核心，也是我噩梦的开始。”

“那时候的百鬼夜行还不叫百鬼夜行，只是一个以扇谷上衫一脉的某个人作为领袖而凝聚出的一个小型团体。他们在最开始进行造神计划的实验的时候，他们人体实验的成功率是零。不管实验者的能力多强，血脉多么纯粹，他们的身体都会对神性生物的血液产生严重的排异反应，根本根本无法兼容。”

王影已经猜到接下来发生在上衫月身上的事情了。

“于是他们打起了我的注意，利用我血液的特性，将神性生物的血液注入到我的体内。之后再提取我的血液，将这种完美兼容后的血清注入到其他受试者的体内。”

“试验很成功，在一百份实验样本中，人体实验的成功率达到了百分之八十。那时候，我才五岁。”

这就是起源之鬼，因上衫月而诞生了百鬼夜行，因百鬼夜行而出现了后世的后天变异者制造技术。

“自己的弟弟变成了百鬼夜行的试验品，那么作为带头反对造神计划的上衫源治，应该怎么做呢？”

上衫月疯狂的表情和歇斯底里的声音瞬间引起了周围行人的恐慌，纷纷避让：“那当然是要把上衫月，逐出本家的家门。”

王影不知道一个五岁的孩子是怎么独自一个人，在诺大的东京活下去的。

“所以你的大部分问题应该已经迎刃而解了。为什么我会跑到秋叶原一个人生活？因为我没有家、为什么花宫圣音不认识我？因为我们彼此之间没有过什么交集，我们之间或许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但她认不出我。”

“不过我也不讨厌她。”上衫月的神情再次变得淡然：“她既和本家没有血缘关系，把我逐出本家又与她无关。更重要的是，她的存在时时刻刻都会让上衫源治痛苦万分，但他又不舍得放弃花宫圣音。因为那可是她最爱的女人的唯一的女儿啊。真是太好笑了，上衫源治这个绿头王八。”

“所以我把上衫源治的女人弄死了，丢到东京湾里喂给了大白鲨。”上衫月微笑着说道：“他永远活在对三个人的自责当中，对自己的亲弟弟，对最爱的女人，以及对那个和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儿。”

王影觉得上衫月这个人的性格已经彻底扭曲了，说好听点，是acg圈中的病娇，说的直白点，那就是反社会人格。

“那百鬼夜行没有邀请过你加入他们吗？”王影问道。

“当然邀请过，不过我拒绝了。”上衫月冷笑了一声：“虽然我和上衫源治之间不共戴天，但真正把我逼到走投无路的罪魁祸首，还是百鬼夜行。不过他们之前倒是一直在接济我，不然我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也不可能一个人在东京苟延残喘的活着。”

“所以我就打算，先配合百鬼夜行把上衫家和上衫源治干掉，然后再解决他们。或者是利用上衫家剿灭百鬼夜行，再杀了上衫源治取而代之。”

王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在思考，自己是否也需要去“站队”来表达自己的立场。

上衫月固然不是个好人，但一手促成人格扭曲的他的真正原因，还是因为上衫源治和百鬼夜行。

王影不想考虑究竟谁对谁错，在这场围绕着海东青的战争之中，无论他是帮助百鬼夜行，还是帮助上衫源治，他都有很大的概率得到海东青的肉身。

原因很简单，百鬼夜行需要海东青和八岐大蛇的基因和血液，上衫源治的目的则是阻止百鬼夜行目的的实现，他们双方都不需要海东青的肉身，而它的肉身正是徐太清需要的用来向教会赴命的。

王影觉得自己这一方的实力并不是很弱，尽管只有自己，莎利叶加上徐太清三个人，但他们三个都相当于百鬼夜行和上衫家的精锐力量，是完全有能力对战局造成一定程度上的影响的。

蝴蝶扇翼，带来风暴。在这场战斗中，王影就相当于一个蝴蝶效应的存在，更何况，他的力量要比蝴蝶强大太多。

他的参战，说不定真的能够带来截然相反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