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丫头!”
“婷丫头?”
“婷婷你醒了!”
身边传来两名老人的声音,谢君婷还有些迷糊,意识逐渐恢复清醒。
“……外公!”
谢君婷悠悠睁开双眼,脑袋昏昏沉沉的,传来一阵阵疼痛感,不过这种程度的疼痛,她早就习惯了,脸上没有表现出多么疼痛。
王之言见到少女醒来,迫切的心情终于得以平复。
老人脸上满是慈祥,“婷丫头,你真是吓死我们两个糟老头子了!”
“这次你一个人出来,连个随身医生都没带,要是真出点事情,我怎么跟你母亲交代啊!”谢君婷闻言。内心划过一丝暖流,点点头,安慰老人道,“没事,外公,还有舅公,吃了药就没事了!”
王之言哼哼了一声,“吃了药就没事了!你刚刚那叫没事?要不是……”
“唉,算了算了,婷丫头,你这会感觉怎么样了?这是给你熬的药水,换了一副配方,可能味道有些改变!”说这话的时候,王之言的声音有些低,说的有些小心翼翼。
仿佛在试探什么!
谢君婷点点头,接过药水,没有犹豫一下,直接喝了下去。
喝到一半,谢君婷脸色变了变,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
“今天的药怎么这么苦?”
王之言闻言一愣,苦?
他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在舌头上尝了尝,很快露出苦瓜脸。
这何止苦,简直是能苦死人啊!
“算了,还是喝之前的药吧!这个也太苦了!”
王之言伸手去拿碗,谢君婷却没有递给他,而是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随后变得有些喜悦起来。
“等等……等我喝完!”
说罢,谢君婷端起碗,一骨碌将剩下的药液全部喝完,喝完后抿了抿嘴,脸色因为苦变了一变,随后平静下来。
“这个药……怪怪的!”
“怎么了?药不好?”王之言担忧的看向谢君婷,不会是这药真的有啥问题吧!
谢君婷摇摇头,像是在感知什么,随后眼中被喜悦占据。
“不是……比起来,这药的药效好了很多,外公,我的头已经不疼了!”
“真的?”王之言大喜,少年没有骗他?
不过随后他的脸瞬间扳直,严厉的说道。
“婷丫头,你吓死我们两个了你知不知道!”
“这次你一个人出门本来就有些自作主张,况且你连个随身保镖,医生都没有带!”
“要是你出了一点什么问题,我和你母亲,还有谢家怎么交代?”
谢君婷浑不在意,“没事的外公,这不是好好的吗?缓一下就好了,而且,这不是还有你亲手煎制的药嘛!”
说到这里,王之言犹豫了一下,嗔怒的看着谢君婷。
“当时你舅舅给你叮嘱的什么?你忘了?”
谢君婷偏偏头,“没有!”
“戒躁怒,不可动气,常守静!”
事实上,这些年,谢君婷也是这么做的,而且因为她自身本就才华横溢,能够牵动她情绪的事情,少之又少!
记忆中,只有三年前参加那个比赛的时候,因为输给了一个她本以为不会输的人,急火攻心,昏厥过去,丢了小半条命。
从那以后,谢家上下,尤其重视谢君婷的问题,凡是关于那次比赛,几乎从未提起过。
而谢君婷,也从那时候,变得越来越沉稳,不再轻易调动自己的情绪。
所以外界眼中的谢君婷,永远都是那个冷静机智,满腹才华,永远面带温和微笑的天才少女。
而且因为一直按照二舅的配方吃药,这三年来,从未再发做过。
而这次……竟然是因为一个男子!
谢君婷轻笑,她不得不承认,的确是对魏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外公,魏卿呢?”
王之言听到提起魏卿,脸瞬间拉了下来,一声冷哼,“那个臭小子……”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紧跟着闭上嘴巴,只剩下一脸愤恨。
谢君婷感觉到二老目光都有些古怪,她将目光看向了王岩。
王岩吞吞吐吐的,看向王之言,王之言没有说什么,王岩这才说道。
“魏卿还在图书馆里……”说到这里,王之言脸色再次变得古怪起来。
“他在……看医书!”
谢君婷点点头,“嗯嗯,这件事,本来就和他没什么关系!”
“外公,魏卿他不是坏人的……他应该就是对医学有点兴趣吧,对了,您在这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空的时候给他指导一下,他天分很高的!”
谢君婷自顾自说着,浑然没有察觉两人眼神越来越古怪。
王岩是个急性子,终于有些忍不住,插口道,“婷丫头……那个……”
谢君婷停下来,看向王岩,“舅公,怎么了?”
王岩仿佛有些尴尬,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魏卿他……不是对医书感兴趣!”
“嗯?”
王岩回想起当时谢君婷晕倒后魏卿的所作所为,心中还有些毛骨悚然。
那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你确定他身体里没某一个老妖怪?
“虽然我和你外公也不太相信,但魏卿他……在医道一途,的确有很深的造诣”
“啊?”谢君婷一脸茫然,这怎么可能?
她亲眼看到的啊,魏卿当时抱着的,是医学类最基础的书,辨别各类药草基本性质的。
怎么可能像舅公说的,对医道有很深的造诣?
王岩摆摆手,他自己都还不相信呢,但的确,不说魏卿一个区区少年如何高傲,如何没有礼教,又或者如何老气横秋。
单是露出来的那一手,已经足够他们二人震撼了!
眼见谢君婷一脸疑惑,王之言虽然很不高兴,但还是扭扭捏捏的将谢君婷晕倒后发生的事情大概讲述了一遍。
听着王之言的描述,谢君婷脸色不停变化,惊奇,羞恼,不可思议,震撼!
只等到王之言讲完良久,她还沉浸在描述之中,许久,谢君婷嘴唇有些干燥的问道。
“所以说……连舅舅都费了好大力气才将我救好……他只用了三针,就稳定住了我的病?”
王之言倔着脑袋,不想承认自己优秀的儿子,竟然连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都不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