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面无表情,一步一步向前走近,周围悄无声息,突然,魏卿耳朵一动,一道极其微弱的低沉声音传到魏卿耳中,魏卿束手而立,继续向前走去。
果然,在经过一个拐角处的时候,那隐藏在暗处的东西终于忍不住,一声嘶吼声之下,一道暗影扑了过来。
“找死!”魏卿嘴角一扯,病并未出手,只是目光向那边激射过去,那半空中仿佛下一刻就要扑倒魏卿身体的畜生停顿住,随后,仿佛承受了莫大的伤害,身体倒飞出去。
魏卿眼神一眯,果然啊,是变种夜狼。
只见那畜生长得和狼一模一样,可是身体却大的不像话,整一只看起来跟一头东北虎一样大小。
天地元气变动,所有的生命体包括人类,都会一步一步进化,觉醒修炼体质。
而这些原本普普通通的野兽,也会被灵气孕育,觉醒灵性,就如同眼前的夜狼,若是能够一帆风顺的修炼下去,实力或许可以比较筑基修炼者。
但若是更强处,却也达不到,毕竟兽族和妖族不同,没有灵智的开启,修炼到一定程度,便达到瓶颈,再也不能修炼。
除非,得到某些机缘,便可以从蒙昧狂暴的野兽开启灵智,成为妖族。
魏卿不带丝毫怜悯的看了这夜狼一眼,只可惜,那些东西,与你无缘了……
苍……
一道风刃刮起来,破碎空间,破落在那夜狼身体上,强壮如一头猛虎一样的变异夜狼身体普通纸糊的一样,瞬间血肉横飞,掉在地上,再也没有半分出气。
魏卿淡漠的看了它一眼,手一伸,奇异的一幕发生,夜狼被血染过的头颅上竟然一阵蠕动,一道亮光激射而出,下一刻,一颗乳白色的结晶体出现在魏卿手中。
魏卿细细观摩了一下手中之物,轻笑了笑,灵核,这东西许久没见过了,之前那蛤蟆妖死后都没有出现,如今随便斩杀的一只夜狼竟然产出了这玩意。
不过这等级,实在有点低了,魏卿也看不上眼,想了想,收到了碧泉空间之中,他用不到,不代表别人也用不到,而且灵核这种东西,对于妖兽的提升远远大于人类。
回去给白棋当作零食吧,他在路程家的时候,白棋一直处于沉睡状态,只是尾巴上的红色越来越多,看来天地变化,对这只上古凶兽的血种影响巨大。
毕竟血翼天狼,若能崛起,必定是日后的一代妖神。
魏卿将这些事情做完之后,回过头,眼神微微一滞,刚刚没注意,此时看过去,在他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出了十几只和刚刚那夜狼同样大小的变异狼。
魏卿眼神一冷,这些夜狼,他自然不放在眼里,只是这幕后之人……魏卿看向远处山峰。
两处相距数百米甚至过千米,日光淡薄,阴影打在地上,一道人影站在山头,魏卿看着那人影,半晌,咧嘴一笑。
下一刻,他身影化作泡沫,几簇血花满天飘洒,甚至这些狼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在同一时刻身首异处。
庞大的身形掉落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魏卿看了一眼手中的刀刃,轻轻一笑,将刀刃在衣服上摸过干净,一转手腕,刀刃不知去向。
他转向那道人影,人影仿佛晃动了一下,随后,消失在了那里。
魏卿眸中紫光盛放,身体化作幻影,消失在原地。
石承此刻心里十分慌张,他现在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离开,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他发誓,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够一口气杀死数十只狼,当然,更没有见过的是,一个人在一瞬间将数十头变异之后身体力量速度都提升了几倍的夜狼!
而今,他看到了,所以他害怕,他身体趔趔趄趄的狂奔出去。
只听“扑通”一声,脚底下一块大石头将他绊倒在地,石承砸了一下眼前土地,暗骂一声,“该死。”
挣扎着想要起身,腿却像是被撕裂开一样疼痛,石承心中气急,眼中一恨,强忍着疼痛想要起来,挣扎着单膝跪地,另一只脚刚要踏起来,他突然眼前一黑。
一道阴影将自己的身体遮蔽住,石承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直到那道声音低沉的吐出来几个字。
“驭兽……一脉?”
石承抬起头,眼前之人的面色看起来极为年轻,眼中却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那种冷漠,有阴影的遮挡看起来阴沉沉的,石承想说一句话,却感觉喉咙如同被卡住一样。
眼前之人的气势,太过强盛,压的他头都抬不起来。
鼓起十二分的力量,他深呼一口气,说道,“你是谁?”
魏卿蹲下身子,盯着石承看了许久,突然轻笑一声,“元气刚刚复苏不久,就能同时驾驭数十头夜狼,天赋果真很强啊!”
“起来!”
石承闻言,有些害怕的盯着他看,毕竟,刚刚他确实是想杀了他,却没想到对方这么强大,也不知道对方会怎么样对他。
闭上眼睛,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石承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常一些,此时的他哪里还管的上腿部疼痛,起身的同时,魏卿也跟着起来。
两人年岁看起来差不多大,看起来石承还要大些,穿着朴素,一条灰色裤子,上身只有一个墨绿色的长袖,很脏,上面还沾染着许多血迹。
“你应该是这村庄原本的人吧?”
石承低着头不敢说话,直到魏卿再一次开口,声音不带温度,石承才点点头,“是。”
魏卿突然咧嘴一笑,“我不会杀你的。”
随后话音一转,“你嘛……想杀我便杀!”
看到魏卿眸中那似笑非笑,石承下意识摇摇头,开玩笑,他的本钱便是那十几头夜狼,如今全军覆灭,他还能干什么?
“哎,村子里人是你杀的?”
石承抬起头,拼命摇头,魏卿微微有些疑惑,“不是你么?那是谁?”
石承低下头,沉默许久,喉咙传出来一声咽唾沫的声音,他沉沉说道,“是一个浑身黑漆漆的……怪物。”
说道怪物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东西,“浑身黑漆漆的,看起来是人……又不是像人。”
“被他伤到的人……”说到这里,石承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眼神中带的惊惧,“被他伤到……伤到的人,就像丧失神智一样,攻击身边的人……”
魏卿听到这里,基本已经确定,石承说的,就是异灵,上次在那蛊门中碰到异灵的力量,他就已经猜测到,没想到却来的这么快。
而且很显然,并不只是这一处有异灵出没,魏卿闭上眼睛思索片刻,他问道,“后来呢?是你杀了他们?”
石承低头不语,有什么忌讳一样,魏卿像是看到他内心的想法,背过身子说道,“不是你杀得,那就是别人……应该是一个用剑的男子吧,穿的白色衣服……他看出了你的潜力,教会你驭兽的基本法门。”
石承眼中充斥着惊愕,“你怎么知道?”
魏卿不理会他,自顾自的点点头,“既然他在做了,就省的再去麻烦我。”
他看了石承一眼,“你的资质很好,既然他已经教会了你一些东西,那我索性将我知道的也告诉你吧!”
魏卿伸出手,一道灵光渗入石承的肩膀,石承大惊,叫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魏卿板着脸,看了石承一眼,“放心吧,你的小命,我要想拿走,随时都可以。”
他看了一眼渐渐暗下来的空间,“去你们村庄吧,你明天跟我走,到下一个城市,我便放你离开,以后如何,便看你自己。”
荒山野岭中,石承自保的力量让自己尽数诛杀,留着他一个人在这里,难保不会有异灵再来找他的麻烦,索性将他带入门。
如上次的驭灵一脉,石承用来操控群狼杀他的术,便是驭兽一脉的法门,这些左道门类,不管是他,还是剑帝,大多都会了解一些,步惊尘看中石承,教会他一些驭兽的东西也不稀奇。
既然是老步的人,那他便卖他一个面子,而驭兽虽然是左道中不太出头的一支,以后或许能用得到。
是夜,魏卿将剩下一驭兽一脉的东西告诉石承,而石承也告诉了魏卿,是一个手执三节断剑的白衣男子将那异灵诛杀。
听到三节断剑,魏卿愣了一下,喃喃道,“这么快,已经三节了?”
步惊尘告知他,他的帝兵断裂,要重新找回的时候,他还有些不屑,如今的地球连当年中土的十分之一有无都不一定,别说找完断剑了,就是找到一片,怕都是大海捞针。
可如今,除了当时在脚底下王座下面找到的剑柄之外,竟然又找到两节?
步惊尘的实力和帝兵相契,这么算下来,步惊尘的实力,怕是也已经早突破元婴境界……
魏卿轻笑一声,这还真是后来居上啊,他也才筑基后期,不过能够理解,毕竟他们两人的情况不同。
第二日,魏卿和石承一同离开了这个小镇,在临走之前,魏卿来到石承埋掉异灵的地方,听石承说道,剑帝出手之时,整片空间,寸草不留,最后只剩下一地碎渣。
魏卿将地皮破开,翻出来一些碎渣,黑漆漆仿佛带着某种可怕的腐蚀性一样,将周围地皮都灼烧出一片漆黑。
魏卿用灵气调动其中气息捆绑住,留在空间中,方便日后寻找异灵,随后两人离开。
魏卿看了看石承,随手画出一道灵符,随后一道火焰将之燃烧殆尽,石承感觉身体仿佛有一些变化,但却不知道是什么,就在她猜测之时,后颈一紧。
魏卿一把抓住石承的身体,石承内心一紧,魏卿道一声,“走了!”
随后,周围空间一暗,仿佛有一道强烈飓风在自己身边环绕一样,石承眼睛瞪得老大,喉咙痒痒的,仿佛快要窒息,脸色憋的涨红。
他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头晕脑眩,昏昏沉沉,等到终于飓风停止,身体挺顿下来时,石承连忙冲出去,不到几步,“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呕……呕!”
石承感觉体内胆汁都要吐出来了,痛苦难言,魏卿看着石承模样,笑吟吟的,随手一挥,灵气入体,所有的不适一瞬间散去。
石承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看向魏卿的见面十分不善。
“走吧,前面是x市,你就留在这里,有驭兽的本领,活下来问题不大,能走到那一步,就看你了。”
魏卿眼神一瞥,“希望下次看到你的时候,你还没死。”
这座城中,如今却并不像平时一样安稳,事实上,这里在一周之前,便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魏卿等人在外面风头最盛的的时候在家中,因为北山区距离城市旅途遥远,所以真正的混乱并不能传到那里。
而电视上面播报的信息,其实是官方压下去的,而如今华国各个地区的情形,其困难程度远远要比电视上面表现出来的眼中的多的多,
就如魏卿眼前的一幕一样,一个男子拿着刀一点一点靠近这个怀里抱着孩子的貌美妇人,妇人手里拿着电话,却不敢使用,被逼迫到墙角处,眼中充斥着绝望。
所以说,人啊,就是这样一种生物,每个人的内心中都住着一只野兽,当有秩序约束着的时候,他们便会将这只野兽关起来,并锁上千万把锁。
但,一但心底的约束被破除,能够遏制欲望的,便只有心底的良善,而当连这种良善都没有的时候,即使至少加上千百把锁,也会在一瞬间被欲望的火焰吞噬。
魏卿看着前方一脸凶恶还带着猥琐的男人,目中一缕冷光浮现。
一道尖叫声传来,怀抱孩子呃的妇人的脸上被一道血痕掠过,她瞳孔挣得老大,在她眼前,一道人影一点一点从中间裂开,化作两半。扑通一声,掉在地上。
哇……就在这时,一道婴儿啼叫声从怀中传出来,支撑了她最后一点意志留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