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快过了半小时吧，黑娃子好像想到了啥主意。
“他们爱看手机。”他说。
“是呀。”刘一山垂头丧气地道。
“那我们能不能从这方面想个办法？”
“你有啥主意？”
黑娃子凑近刘一山，在他的耳旁嘀咕了几句，刘一山连连点头。
“这不算违反我们的约法三章。”刘一山对黑娃子说道。“我还想到了一些别的歪招，一些符合这些闷骚青年的招……”
说干就干吧。
刘一山让黑娃子选了一个比较宽敞的地方立定，然后把小“花山”分拆成一支支的，再把这些花枝摆成了一个艺术造型，也就是一个大大的“?”圈。
他们的这略显奇葩的行为，直接引起了出入校门口的师生的注意。
但这还不算稀奇，就在此时，黑娃子趁人不备，身子晃了晃，一下子就恢复了自己的原型——一条黑牛！
不过，这黑牛也不完全是他的真实形体，而是要小得多，他现在就是一头很可爱的小牛犊。
这不就是当初刘一山初见黑娃子时的样子吗？
“为了卖花，黑娃子可是拼了呀……”刘一山心里嘀咕，但嘴里却喊开了。
“看牛呀，看花呀，看小牛卖花呀……”
他这一喊，呼啦就围了一大群人上来。
“啊，啥时候来的一头牛？刚才明明就没有。”
“是呀，好奇怪，刚才这里好像有条汉子，没有牛，我就觉得眼前一花，就……”
“这小牛犊好可爱，这花也好。”
……
刘一山一看这阵势，心里直乐，好家伙，这一下终于有人来关注这里啦，还是一大群人。一看大家好奇心起来了，他就急忙开始“加油”！
“各位，我是来自桃花村的小山，我这小牛可聪明啦，他会跳舞呢。”刘一山简洁地抛出眼球吸引点。说到这，还弯腰一挥手，做了个魔术师舞台上的指引动作，让大家看小牛的表演。
“哞……”这好像脱离了剧本，刚才商量的可没有这个环节，但刘一山这样说了，黑娃子也没辙，只能叫两声，然后在“心圈”里蹦跳了几下。
“哇，他真会跳舞呢。”一个小美女做了个极其夸张的吃惊动作，语气也极其夸张地赞道。
“他真的好可爱。”
“小牛跳舞？超现实呀。”
……
刘一山更来劲了，他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天生的主持人。
“好，我们今天第一次来贵地，是来卖花的，卖我家乡的鲜花。但我的小牛认为，我太笨，不会卖花，他最聪明，他会卖花。是不是呀？”
刘一山贬低自己，力捧小牛，小牛晃了晃头，貌似表示同意。大家都笑。
“好，小黑，这是他的名字，给那位小姐姐，取一枝白色的鲜花。”
刘一山指了指旁边的一位长发美女，对黑娃子喊道。
黑娃子摇摇尾巴，就屁颠屁颠地去叼了一枝白色的玉兰花，送到了那美女面前。
“哇。”大家禁不住鼓起掌来。
美女接过鲜花，激动得又蹦又跳，还轻轻地拍了拍黑娃子的头。
“这小牛好像真能听懂人话呢。”
“岂止能听懂，他还能分清花的颜色？”
“他的眼睛好漂亮，性格也温顺……美女都拍他的头了，我能拍拍吗？”
……
刘一山可一刻不忘自己的使命，他要抓紧时间卖花呀。
“各位，不要以为城里好，我们的桃花村，那可是山美水美花也美的地方，这里的花，不仅开得鲜艳，还有一个特色，就是能长久保持鲜活，至少一周也不凋谢。”
“还有，我的小牛还对我说了，这花代表爱情。是不是呀？”
这是什么话？小牛还懂得爱情？
但刘一山一说到这里，黑娃子就很懂地连连点头，再次引得大家热烈鼓掌。
“为了让这花的特殊意义得到重视，我的小牛还给这花做了一句口号，你们相信不，他能从好多纸条中，找到自己的那句口号！”
刘一山说的口沫四溅。
“怎么可能，你是说他还认识字？”
“是一句什么口号？”
“他说的花和爱情的口号？”
“……”
刘一山抓住机会，一字一句念出了他们编好的那句话：
“花！儿！恒！久！远！ 一朵永流传！”
听得这句词，不少人都偷偷地念叨着：
“这句话，好像很熟悉呀，在哪听过？”
“要说，要让小牛犊认出这句话，有难度呀。”
“这话，意思不错呀，把花和爱情结合起来了，我好像想到了……”
……
就在此时，只见刘一山从兜里掏出几张纸条，背对着小牛犊，让大家看纸条上写的字。
大家伸长脖子看，那些纸条上写的，可都是年轻人喜欢的肉麻话。有人边念边笑：
“将恋爱进行到底。”
“不恋爱，毋宁死。”
“过把瘾就死。”
“花儿恒久远 一朵永流传”
……
这些话，又一次引起围观者喝彩，在掌声中，刘一山已经在心圈里摆好了三四张字条。
“小黑呀，你可要加油呀，你拣出你的那句口号，大家就会买我们的花了。”
黑娃子听得刘一山的话，开始在纸条前走来走去。
大家都紧张地看着黑娃子，感觉这事的难度还真的很大。
“什么，你说咱们这花只卖给在恋爱中的人，好呀！”
刘一山凑近黑娃子，好像在和黑娃子对话，但却把自己的推广词都融进去了。
“啊，还要卖给需要爱情的人，好不好呀！”
“好呀！”大家笑。
“嗯，还要卖给值得拥有爱情的人，对不对呀！”
“对呀！”大家又笑。
刘一山和黑娃子的对话好像越来越精彩了，黑娃子晃晃头，刘一山就翻译一句，好像他们真的在沟通似的。
“啊，最后一句？一枝花卖五元，贵不贵呀？”刘一山拉长声音，以黑娃子的腔调喊道。
“贵啊！”有人脱口喊道。
“不贵呀！”有人笑着答。
大家轰然大笑。
听见大家意见不一，黑娃子现在可就不动弹了。他真能装。
刘一山急忙上去安慰了一番，又将耳朵凑近了黑娃子的嘴边鼓捣了几下，然后他对大家说：
“小黑希望大家意见一致，我们就给个‘不贵’的统一回答吧，好吗？来，现在开始，一二三，贵不贵呀？”
“不贵！”大家哈哈大笑。
黑娃子听得，又开始摇头晃脑，很兴奋的样子。
他大踏步地走上前去，看看这张纸条，又看看那张纸条，别人都以为他在认真认字呢，刘一山却知道他在故意卖弄。黑娃子那多猛，别看他憨憨的，聪明着呢。他认的字，可能比在场的这些人都多呢，这几个字，还能难住他？
“认不认得出呀，小黑。”刘一山配合着演戏。
“小黑，加油！”有男生喊。
“小黑，加油！”这一开始后，大家都整齐地喊。
“加……”刘一山也猛喊。
黑娃子不等刘一山喊出来，突然就叼起了一张纸条。那张纸条上明明写着：
“花儿恒久远 一朵永流传！”
这一次，真是掌声雷动。
“好啦！好啦，现在开始卖花啦！每支五元！”刘一山声嘶力竭地喊。“要买花的，在我这里交钱，让小黑给你们取花。”
真的一下涌上来好些人交钱。刘一山兴奋地高叫着：
“小黑，给这些帅哥取两支红花。”
“小黑，给这位小姐姐一枝白花。”
“……”
有女生上来问：“我们能和小黑合影吗？”
刘一山脑子一转，大声宣布：“好呀，谁买了花，可以免费和小黑合影一次。”
过了一会，又有男生上来问：“我们想把小黑卖花的视频发网上，你能授权吗？”
刘一山眉毛一挑，又大声宣布：“好呀，欢迎大家多宣传，我们今后每天都会到贵校来卖花。谁在网上发我们的消息，给我看一下，每枝花优惠一元啦。”
“要爱情的，买花啦！不要爱情的，给我说，免费送花啦……”刘一山想了想，又大声吆喝。
可是，直到他花卖完，也没有人来要免费的花。
“……？”
好像也没过多久，黑娃子来蹭他的裤脚了，刘一山一抬头，发现摆好的“花心”，已经不见了踪影。
“卖完了？这就卖完了？”刘一山晕晕乎乎道。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人来找他了。
定睛一看，刘一山发现，那是位长发美女，手持一枝娇艳的鲜花，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啊，您这花，不用买了，送给您。”刘一山想起，她就是自己刚才“开幕”时，让黑娃子取鲜花，他随意选定并送给鲜花的美女。
“谢谢啦。不过，我找您是另有事。”美女笑着道。
嗯，有事？不就送过她一枝花吗，这美女还能有啥好事？
刘一山有点晕。
他可不擅长和美女打交道，特别是眼前这样的美女，站在人群里，她都那样显眼，显得光彩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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