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人又爆笑。
一看你们就不怀好意,当我傻雕,这么一骗就上钩的吗?还有,你们不知道我现在舔的是烶哥哥,已经不甩你们的晴哥哥了?看来那个司寇晴还挺要面子的,没把省城的事告诉他的姨表兄弟们。
面子薄,去告状,要倒霉,小美妹,晴哥哥,哈哈哈,这群白痴看上去是真心实意以为我是清君策。这些又不是凤天宗的少宗主,不会个个演技这么好吧?那么到底是谁在清君策的丫头堆里传我是冒牌货的谣言,是真知道些什么,还是别有用意故意乱传?
我只管想自己的心思,没把他们的话当回事。四个人又爆笑,“看来真傻了,话都不会说了。”
哦靠,这些人是嗑了药了吧?这么嗨。
“行了行了,你不去就算了,你晴哥哥相亲,我们都去撑场子,你不去砸场子,以后可真见不着面了。”那个话唠继续唠着。
这么多人赶去相亲?话说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大型相亲会,这个应该挺好玩的吧?我打起精神,回头对司机说,“你和何伯打个招呼,我去玩一会儿。”
没等我听清那个司机大声叫什么,车又飞一样地走了,我挤在后座中间,又有些后悔跟来了,鬼知道是不是真有热闹看,还是被他们骗了。这小车四座,挤五个人,我就像夹心饼干的芯子一样被话唠和清君家的那个挤着,开车的象疯子,不管有没有车,直路弯路,把车从左晃到右,从右晃到左,没个安稳,没个安全带捆着妈妈的感觉随时要飞出去直接拜会平安佛。
吱,轮胎冒着青烟急刹在一座古刹前,车门没开,四个人都是撑着车沿直接跳出去的,我晕晕乎乎地一脚直接跨出去,腿长的好处,居然能够到地,不至于象个吊轨一样两头不着边。
我站稳了脚,仰头看着古刹的高顶,这里不是拜佛求平安的吗?相亲来这种地方的吗?奇了怪了。
还没等我回过味来,就被人一把拖着进门去了,前殿门槛超高,我没看仔细,差点绊着脚一跤跌进去,连冲了两步路,那个扯着我的人差点没给我一起拽倒了,站稳了抬头认真看着我,嘀咕了一句,“怎么窜这么高了?”
前殿特别安静,人人都在默默地拜平安佛,我们这一点点动静就把里面的人全部惊动了。有个知客僧打扮的人走过来,合了个掌,压低声音用古非度地方语说,“诸位请这边走。”
多亏凤天宗填鸭式教授的各国语言课,否则我听到的就只是古嘟咕咕咕嘟。
于是五人排成一排绕过端坐的三位大佛,出前殿,鱼贯走入后院,等着进后堂。
后堂建筑四面透风,阳光普照,一眼就能清楚看清里面的情况,东西对排席地而坐着两排人,南北两头则各坐一个人,南边那个是我几天前在清君家大院正厅刚见过的那个自带仙气的神仙哥哥,北边坐着个面纱缠脸一身锦缎长裙披金挂银的人,除了一双眼睛啥也看不见,只能希望是个不太差劲的年轻姑娘吧。
我特别留意的是坐在东面那排正中间的一个胖大叔,别人都是正儿八经的古非度传统盛装,就他一个穿了一身军服,除了刺眼的肩章,前襟挂满了各种勋章。
妈妈啊,看那一脸横劲,这不会是古非度的所谓民族英雄、手掌军政大权的毒枭头子科马拉一吧?难怪后堂外面围着一圈荷枪实弹的守卫,我还以为是司寇家的排场。
司寇晴这是在跳火坑啊。
听说这位科马拉一的残暴不是只针对反对者的,连自己家里人看不顺眼也都是先直接拉出去一枪蹦了再讨论后续的。古非度这个国家又穷又乱,这人虽然老婆情人不少,娃却不多,主要是大部分不长命,不是病死了就是被仇家弄死了,目前只有两个女儿半个儿子还活着,说半个儿子是因为他儿子的干活工具被人一枪蹦了,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回来,如今算是废了。大女儿几年前的盛大婚礼沸沸扬扬了没多久,女婿就被他蹦了,原因是大女儿脾气太爆,女婿给家暴了,家暴不能还手,只能找了个情妇诉苦,苦还没诉完,脑袋就开花了。
然后女儿就开始守寡,谁有那个胆敢进他的家门啊?
司寇晴这是标准放着好日子不过,在作死的边缘试探啊。
科马拉一的小女儿今年才十六岁,看那个蒙脸人臃肿的身形应该不是小女孩,那么说是为大女儿相亲?
我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推测下去。
作孽啊,作孽啊。
我用同情的眼光遥望了一眼司寇晴,神仙哥哥,你多多保重吧,希望不要看到你满身伤痕头上有洞一命归西的消息。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同车来的三个司寇家的鱼贯进入后堂盘腿坐下,我和那个清君家的被挡在了外面,我能看到那个司寇家大当家的司寇泰看到我时的那种震惊鄙视厌恶担忧各种神态混杂的表情,还特地叫人过去关照了两句,大概是怕我进去闹事。
我突然领悟过来我来这里也是在作死的边缘试探。凭清君策和司寇晴那些陈年旧事,科马拉一太有理由把我拉出去一枪毙了。我看看一院子来观礼的吃瓜群众,正准备混进人群里拔脚溜人,那个清君家的突然捅了我一下,踮起脚尖,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令人震惊的话,让我放弃了这个自我救赎的机会。
“司寇晴是因为你才被迫来跳火坑的,你要是还有点血性的话,进去换他出来啊。”他压低了声音嚷了一句。
我靠,你要害我也不必这么明显吧?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忍不住问他。是真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吗?
他左右看看都是人,拉着我找到一片清净的地方才说,“清君策,你是真失忆还是装失忆啊?老太太要和科马拉一攀亲戚,科马拉一点名的可是你,然后你就各种状况,异装癖,追男人,你怎么没早开始异装呢?偏偏听说要进科马的家门就开始异装了。你异装就异装吧,成天纠缠那个司寇晴,人家好好没事,结果给你这么一闹,科马知道司寇家还藏着这一号人,得,既然你没影了,就换他吧。你出走吧,早不回晚不回,这时候赶回来,我们都以为你听到消息回来救场的,我看怎么不像啊。你这是看到科马的架势,怕了,准备溜了吧?我早说你是个孬种,就敢跟老太太闹,你有种去找那个科马闹啊。你今天要是敢和科马叫板,我清君皓以后就管你叫哥。”
我妈妈的松了口气,终于知道他是谁了,清君皓,清君策的表哥,清君策老妈有两哥,这个是她二哥的儿子。哈哈,终于把名字给绕出来了!慢着,我现在怎么也不能露出得意的表情吧?我得赶快仔细分析一下他话中的大量信息,照他那么说,清君策的异装癖有可能是缓兵计,合着对司寇晴的痴情都可能是装的?目的是为了转移科马的视线?这么害人也够损的,一个不懂事的小变态突然就转换成深藏不露心机婊了?这360度反转也太快了吧,不行,我得消化消化。
“喂,你发什么呆啊?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啊?”清君皓有些发急。
司寇晴跳火坑,要他这么着急干嘛?
我仔细打量了他两眼,发丝梳得一丝不苟,精修眉,花衬衫,包臀裤,怎么闻怎么有点同志哥的味道啊。呵呵,小看你了,有好戏啊,“我名声已经臭了,进去也换不出来,你有什么好主意?要不用你去换?”我换上一脸六神无主的神态。
“娘的,就知道你没好话,那科马又不是见个男的就拉的,要我能换早去了,你进去解释一下呗,我看你现在又不穿女装了,现在这样子不是挺好?有错改了就好,谁还计较那么多,去去,赶紧去,等两下说定就晚了。”他推着我就走。
我靠,抢美女啊?还要我和司寇晴走台竞选,让那个科马搞个两去一选美大赛吗?“科马还有个小女儿,万一我没把司寇晴换出来,还把自己搭进去了怎么办?”我被他推着,原地绕了个圈,很是担忧地问他。等下我和司寇晴都做了科马的女婿,然后同时被家暴,然后抱头痛哭,相互诉苦寻求同情,然后一起被拉出去两枪蹦掉,终于做了一对同命鸳鸯。哦靠,这种蚀本生意这年头还有哪个沙雕肯去做?你脑子被猪啃了,别拖上我。
清君皓一甩手,“就知道靠不上你,算了,随你便吧。”说完,他就气冲冲地走掉了。
我看他穿过人群,离开后院,转头远远望着那座后堂,机会正好,也许应该照清君皓的说法,进去会会科马拉一?科马可不是容易见的人,错过这次机会,以后要见他,可就难了。
问题是我要怎么才能冲破司寇和科马设置的两重禁制,平安进入那座后堂呢?
要是林翦璃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会有办法。
科马拉一见不到,先从他女儿身上入手呗,就不信凭小爷的绝妙身姿,搞不定一个女人?
我摸出一只掌中机,对着天光照了照,啊呀,好运气,游客聚集地有信号啊,还满满的。
我划出一个通信频道,发了一张照片,还有一句话,“我就在外面,如果你和那个司寇晴订婚,永远别想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