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学忙着期末考的温笑潼接到了一通电话,对方是不久前在下葬仪式上见过面的梁子承,她已故二哥温世杰的发小。
“笑潼,是我。”
“子承哥?是有什么事吗?”
心里纳闷梁子承的来意,温笑潼隐约猜到了这人要跟她谈论的话题。
大概又是关于陈一宁。
听筒传来梁子承低哑的嗓音:“你最后一门考试是在什么时候?结束之后我们来谈一谈吧,事关温大哥和世杰。”
温笑潼讶异:“二哥?二哥的骨灰不是落葬了吗?”
按理来说温世杰应该安息了。
梁子承语气凝重:“事情没那么简单,你大哥最近很不正常,也没有请人来给世杰做超度法。”
“啊啊,我懂。”温笑潼轻叹一声,无奈又郁闷,“大哥自从遇见陈一宁,就开始变了。”
从一心只想为弟弟复仇的靠谱大哥,变成什么事都围绕着陈一宁转的弱智恋爱脑。
是谁见了都会觉得离谱的程度。
温笑潼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总觉得这个陈一宁早就盯上咱们家了,先是祸害我二哥,接着又来霍霍我大哥,他到底有什么企图?”
短暂的沉默后,梁子承和她约定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到时候还会有其他的人和他们一起探讨这件事。
“笑潼,在还没有商量出对策之前,你尽量不要和温大哥起什么冲突,我担心陈一宁会对你下死手。”
“好的,我知道了。”
温笑潼揉捏眉心,将注意转回到复习资料上。
和梁子承约定的时间是在两天后,一考完试,温笑潼就立马赶到了梁子承所在的茶舍。
在场的人里还有她的表弟谢柯严,以及一位面生的年轻女性。
这谢柯严和他们家的关系不错,读书那会儿总喜欢缠着温世杰一块儿玩,为此还特地转到温世杰的学校去。
要不是后来谢家人执意要送谢柯严出国,那估计毕业的时候还能看到谢柯严抱着温世杰可劲撒娇的画面。
想到这层关系,谢柯严会出现在这儿和他们一起商量对策也不奇怪。
谢柯严主动为身旁的人做了介绍:“这位是我的朋友,伊柔雪,她这些天为我们搜集了不少资料,是个情报通。”
温笑潼心中了然,暗暗记下这个名字,向伊雪柔点头问好。
掌握此次谈话主导权的梁子承先是让温笑潼总结了温照尘最近的异状。
温笑潼和家里的保姆以及温照尘公司的员工都保持有联络,所以即使不怎么回家,也能对温照尘身上发生的事知晓一二。
“其他人包括我,都有这么一种感觉,就是……大哥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说话温柔了许多,对每个人说话都那么和气。就在几天前,他还给我打了电话,关心我备考的心态,给我加油鼓气。天啊,简直不可思议。”
温笑潼发出感叹,音量逐渐拔高。
“要知道以前的他对我的‘叛逆’是深恶痛绝的,即使是表达关心,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严厉,没想到他这次竟然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对我说‘笑潼,祝你逢考必过’……”
“我真的怀疑他吃错药了。”温笑潼轻叩桌子,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要不就是陈一宁教他这么说的。”
梁子承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我也有这种感觉,温大哥哪里变了,连公司和盛名合作的项目也多了起来。”
谢柯严摩挲下巴,陷入思考:“盛名是顾凌封手底下的产业,他这是有意要和顾凌封接触吗?”
说起顾凌封此人,就不得不提陈一宁。
这顾凌封是陈一宁母亲顾菀的兄长,也可以说是陈一宁的大舅。
虽说顾菀早就和顾家断绝了往来,但因为顾湘一直仇视她的关系,双方的矛盾纠葛从未停止过。
温笑潼想起自家大哥为了给弟弟报仇,然后联合顾湘揭发陈一宁父母杀害顾衿豪的事。
“其实……大哥他很早就和顾家的人合作了。”
梁子承:“那次是为了把陈一宁的父母送进监狱,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抛开这个不谈。”温笑潼吞咽唾沫,故意压低了嗓子,“我还是觉得我大哥的变化有点吓人。”
“……”
梁子承和谢柯严心里都有这么一个荒唐的猜测,但谁也没有勇气主动开口。
坐在角落里,从刚才开始就一语不发的“情报通”伊柔雪冷不丁地提醒道:“落葬仪式那天,温照尘先生没有请人给逝者做法事呢。”
言外之意,温照尘会变得与从前不同,除了遭受打击变得精神错乱外,那大抵是“鬼上身”了。
如果「鬼」真的存在的话。
梁子承紧咬着下唇,脸色铁青,一旁的谢柯严也不由得捏紧了拳。
温笑潼神色严峻,心情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过,更多的还是对温照尘的担忧。
这种情况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保险起见,还是找法师确认一下吧?”梁子承的视线转向温笑潼。
温笑潼朝他点头:“我有法师的联络方式,这事交给我来办。”
对陈一宁的关系网做了更深一步的调查和研究,伊柔雪把整理好的资料递给了温笑潼和梁子承。
“陈一宁的母亲顾菀是顾家的养女,她被领养的那年,正好是顾家千金顾湘离家出走后失踪的第三个年头。”
“所有人都以为顾湘找不回来了,但在顾菀来到顾家后不到一年,顾湘就自己回到了家,并视顾菀为眼中钉肉中刺。”
“顾湘对顾菀的仇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顾菀长大后,顾氏夫妇有意安排她与荣氏集团的二公子荣俊晟联姻。对于父母的决定,顾菀并没有异议,不过在结婚当天,新郎荣俊晟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伊柔雪顿了顿,扫了温笑潼等人一眼,以平稳的语调接着说道:
“他逃婚了,之后和顾湘厮混在一起。”
梁子承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关于荣氏的丑闻他是略有耳闻的,这在当年可是他们父母那一辈茶余饭后的笑谈。
仔细想想,这顾菀还挺惨,未婚夫在婚礼当天跟着敌视她的妹妹跑了,这种事放在普通人身上都无法接受吧。
温笑潼嘬了一口茶水,拿起陈一宁一家的合影仔细端详,“所以后来顾菀忍受不了顾湘的针对,才和顾家断绝了往来,嫁给了一个普通的男人吧。”
伊柔雪:“是的,她的现任丈夫陈震泽在当时帮了她许多忙。”
谢柯严双手抱胸,颇为头疼地说道:“从之后的事情来看,顾湘那个心胸狭窄的女人没有因为她断绝了和家里的往来就放过她吧。”
伊柔雪:“顾菀和陈震泽的孩子出世后不到一年,顾湘买通了他们家里的保姆,让其将孩子偷偷抱走,而顾湘的弟弟顾衿豪曾替她照顾过孩子。”
梁子承:“顾衿豪当时是在国外吧?”
伊柔雪:“是。”
说起顾家有名的纨绔公子顾衿豪,温笑潼的表情就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
“这家伙是个变/态……”
不仅滥/交,还是个□□。
梁子承纠紧了眉,心情愈发复杂。
“那保姆一定揽下了全部的责任,替顾湘顶了罪。”
“是这样。”
“那顾衿豪做了什么?他肯定会嫌弃孩子是个麻烦。”
“他当时的情人建议他把孩子卖掉,卖到一个叫做‘Lambland’的私人庄园,那是名流们发泄□□的俱乐部。”
“!”
温笑潼瞪大了眼,哑然无声。
梁子承和谢柯严也不约而同倒吸了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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