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一脸失落的站在便利店门口,那位身体里有查克拉疑似宇智波一族的老先生不见了,他用了好几次半吊子的感知术,一无所获。
“是有意避开吗?”
这是最大的可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离开他的感知范围,或者是找办法遮掩住自身的查克拉,都说明老先生并没有和美薰一样丢失所有的宇智波传承。
佐助有点焦躁,他没想到还能遇见第二位族人,他不得不去思考,是否那一批暗中送走的宇智波族人都遗落到了这个世界,要是这样的话,他就必须把所有人找回来。
还有……佐助视线落在手心里美丽的宝石上。
“月下的魔眼”
写轮眼对宇智波一族的人何等重要,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放弃眼睛。
佐助喃喃自语:“典当行吗?”
这颗写轮眼第一次出现,是四十多年前,那家典当行早已消失不见,宝石转手过多次,没有一个人对第一任主人有了解。
四十多年前这个时间不一定准确,小姨说过,她被这个世界的孤儿院收养时,应该一岁多一点,按这个时间点来推论,他们应该是在三十七、三十八年前到了这个世界,多出的几年是当时典当行的主人说的,这颗宝石已经压在他手里四五年了,一直没有人来卖回去,要不是他去翻以往的记录,都记不得自己手里收过这么一颗漂亮的宝石。
按当时翻出来的单子上记载的内容,‘宝石’压在铺里超过五年,原主人也不出面的话,典当行有权处置,这才让‘她’有了现世的机会。
这些都是佐助悄咪咪地又回了一趟展厅别墅,从铃木次吉郎脑子里挖出来的内容。
他不是故意想违背和小姨的约定,学着用普通人的手段处理事情,只是毕竟他人生地不熟嘛,自己去找一定两眼抓瞎。
热水没过白色的茶包,变成晶莹剔透的的红色,手上动作优雅麻利,但美薰一张脸却冷得快要结冰。
倒了两杯暖暖的红茶,美薰自己端了一杯,另一杯放在正在疯狂赶稿的夏手边。
放下杯子后,她也没急着走,就站在旁边说:“我觉得佐助有事瞒着我!”
“嗯……嗯嗯…”
“他以前不会这样的,为什么呢?”
“哦唔……嗯。”夏笔下的稿纸上,一个漂亮的女孩轮廓正慢慢显现。
美薰像是在自言自语:“一定是有人教坏了他。”
“嗯嗯……”
“最可疑的就是五条悟,然后就是咒术高专里奇怪的老师学生们。”想起那个人看佐助时隐隐透露出来的不友好意思,美薰就一阵揪心。
“果然把佐助放在那里是个错误吗?”
有的时候金钱产生的动力是不可衡量的,卡了好几天的稿子,今天晚上完成的异常顺畅。
画完最后一笔,夏重重地长出了一口气,身子向后靠着椅子拉伸:“终于完成了是啊!!!”
头像后仰正好看看见挂在墙上的挂钟,时间指向夜间三点。
夏偏了一下头,看下美薰:“你刚才说了什么来着,我没怎么注……!!!我说你怎么这个表情,好可怕。”
用脚勾了一下桌子,夏坐了回去,缩起头表现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你该不会被咒灵附身了吧。”
“还想看见咒灵的话,我可以叫佐助帮你的。”美薰眼神很危险,不像是说假的。
“别别,不用了辛苦小外甥了。”
美薰泡茶的手艺一向很不错,夏喝了一口清醒一下,又问:“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美薰也在一旁的沙发坐下,手撑在膝盖上抬着下巴:“佐助有事情瞒着我。”
“喔”夏点点头:“这个年纪的孩子都不喜欢和大人说心里话。”
“你以为佐助是那种一天想着自己多受女孩欢迎,抬着下巴看人有多酷的中二病少年吗。”美薰犀利地吐槽了一句:“佐助不会的,他乖得很。”
“这倒是。”毕竟这么晚了,两人也不介意直接熬一夜,又续了一杯红茶。
“所以,佐助不愿意和我说的事一定很重要!”如果佐助在这一定会吃惊,因为美薰全都说对了。
“那怎么办,强行逼他说?”
听到这,美薰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不想逼他……佐助之前过得很不好,我是他唯一的亲人,绝对!绝对不能逼他!”
只是听佐助说起在忍者世界的过去,美薰心就好痛,痛的快要死掉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宇智波会什么也不剩了。
明明……明明送他们离开的时候,还说过有朝一日家族复兴之后会接他们回去……明明说好的,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不能忘记宇智波的名号。
那么大一个族死的只剩一个,还毫不留恋的跑了,再过个几年,大概宇智波这三个字也不会再有几个忍者记得了吧。
美薰扯出一个说不上苦涩也说不上嘲讽的空虚笑容,“夏,你之前问过我为什么想离开离婚,对吧。”
听美薰话里的意思是愿意说清楚了,夏立马来了精神:“别说是我,任何一个人来了都会说你老公对你很好,雅奈虽然有点调皮,但也是个好孩子。”
提起女儿,美薰翻了个白眼:“那是有点调皮吗?知不知道她都在学校里干了些什么好事,她的老师一个月要给我打多少次电话!”
说着还把茶杯重重的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夏仔细看她的神情,分明隐含笑意。
夏瞅着她:“你可别说你是为了女儿离婚的,雅奈会哭的。”
无声无息落在两层小楼房门口的佐助听到里面的动静,想了一下选择待在门外,悄悄听一下关于小姨女儿的事。
“别扯远了,你还想不想听原因。”
“分明是你扯远了吧。”夏直接坐到美薰旁边,伸手扯了个抱枕抱在怀里,还嫌脖子工作太久有些不舒服,往美薰肩上一搭:“说吧——”
“我想杀了城。”
夏姿势刚摆好,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平平淡淡的话,像是在说今天晚饭味道不错。
夏僵硬地转动脖子:“那个…………我好像,呵呵,出现了幻听啊。”
她觉得心脏跳动的有些快,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看来你说的对,我这么大一把年纪了,确实得调养一下作息时间,早上起早点,晚上多睡会儿,现在就是该睡觉的时候了。”
说着就打算回房间,被美薰拉住了小臂,顺着力道又坐回沙发。
夏两眼发直:“……”
最后呆呆地吐出一句话,“……他出轨了。”
“没有。”夏的反应在美薰的意料之内,因此淡定地喝着红茶。
“那是为什么呀!!!”夏似乎终于反应过来美薰说了什么,大声惊叫。
你怎么能说出那么恐怖的话还一脸没事发生的样子!
美薰陷入了回忆里,淡淡地说:“应该是从八年前开始吧,开始只是觉得不想见到他,每次见到他,心口就闷着一股气,没处发泄。”
该说不愧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吗,美薰这么一说,夏就想起来了那段时间,美薰确实情绪不太对。
“再加上那段时间他家里人在闹,天天在我眼前母慈子孝。”响起真江老夫人那副刻薄的嘴脸,美薰就嫌弃,还出生名门受过高等教育呢,那幅做派难怪她老公要天天躲着她,死的不住在一起。
夏捂脸,也想起那个气人的老太婆。
“那时好像是催你生二胎,对吧。”
夏声音很轻,像是怕刺激到美薰:“可当时你家那位很给力呀,都不用你出面就把人顶回去了。”
美薰摇摇头:“问题不是他……母亲大人虽然不喜欢我,但对儿子是真爱。”
“她对我不热情,但也接纳了我,对雅奈,她的孙女也还不错,催我要个儿子也是为了阿城手里的东西不被其他家有儿子的兄弟们抢走,这些我都没理解,而且她被阿辰说重话后,也是真的伤了心。”
美薰看着夏,很认真的说:“她只是一个有点强势的母亲。”
所以,美薰这些年都没和这位计较过,有气也最多一两天就全消了。
“只是看到她对儿子的爱护和忍耐,突然让我想起了我自己的父母。”
这是夏早有预料的,既然找到了佐助这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那么美薰自然能知道自己的过去,自己的父母。
夏诧异,原以为美薰是在和佐助相遇后才记起来的,没想到以前就想起来了,“那么早?”
“谈不上记起来了,就是做梦时会梦到没有被送走之前的事,模模糊糊的景象变得清晰了,声音也能听到,醒来后不会再忘记了。”
听到这,夏最多是觉得美薰的梦给人留下的印象真深,躲在外面的佐助却皱起眉头,听起来像是意外触碰到人脑海深处的封印,还解封了。
不然人一两岁之前的记忆是不会在成年后反而让人想起来,应该是下了幻术,让送走的人不会忘了宇智波一族。
父母是解封的契机吗?
“随着想起的记忆越多,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想见他们,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放弃我,为什么不留下我。”美薰说着那段时间的心路历程:“想起这一切都是因为城,开始只是不想见他,不想听他的声音,但他是我的丈夫啊,怎么可能不出现在我的生活,我那时偶尔会想他——消失就好了。”
夏听得心惊胆战,如今回想一下当年美薰的状态,苦笑:“那你还接受心里治疗?”
美薰一直手搭在额头上,灯光从手指间看去像是黑暗中的一柄利剑,“因为和城无关......吧,宇智波......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除了他,我找不到另一个承担我绝望的人。”
最深处显现的是记忆,并不包含知识,最初美薰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还傻傻的以为宇智波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可能过得不好,所以一直没有把她接回去。
可她终究是个成年人,有着这个世界学到的知识和思考思路,那么一点记忆时常拿出来回味,渐渐也发现了不对。
那遮天蔽日的森林,非人的手段,强悍的身体素质,古怪的说话方式,一切一切都不是这个世界拥有的。
“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只能自己骗自己,你还是个妻子,还是个母亲,你有你的责任和义务,不可以离开......”
夏听得心酸,紧紧拉着美薰的手,就像幼时她们在孤儿院里睡一张床一样,紧紧的握着取暖。
“就这样忍着,待着,我不敢出门,因为一旦出了那道大门我都不知道要奔去何处,但待在家里——”美薰自己都在苦笑:“简直像个死循环,出去找不到过去的家人,回来又无法面对现在的人,一日一日的累积,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天真的产生了想要杀了他的想法,也许在地狱里能得到解脱。”
“八年,我忍了整整八年!”
后面的事不用说了,夏轻轻说:“佐助来了。”
“是啊,佐助来了,我终于落地了......”美薰眼里有泪。
她终于找到家人了,终于找回了过去,再也不用自己欺骗自己了,不用再怨,不用再恨。
佐助和真江城不一样,和真江雅奈不一样,他可以承受美薰的一切负面情绪,可以分担压在心里的所有回忆。
她和他有着共同的过去,他们是真正的命运共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