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过去了,成年人不提,还在生长期的未成年不行,都饿了。
年轻人不能饿着,必须好好吃饭。
四个未成年坐在自动贩卖机旁边,一人拿着一瓶汽水。
虎杖悠仁还时不时揉着鼻子:“总觉得呼吸都变臭了。”
钉琦野蔷薇摸着脸,她的皮肤绝对变粗糙了:“我要去美容院!”
伏黑惠脸也很臭。
佐助也没能幸免,但他跑得快,待了还不到十分钟,出来后,风一吹,什么味都没了。
要不是五条悟碍事,他还能跑得更快。
之前是在空旷的操场上烧手指问题还不大,换成密闭的□□室,问题闹大发了。
咒灵是没引来,可手指燃烧后产生的特殊臭味也散不出去,佐助闻到臭味的第一时间就感觉不妙。
不是烧肉产生的臭味,这是诅咒的臭味,而且不是一缕一缕的增加,是成倍的变化,烧了一丁点指甲有一点臭味,像是臭味源在十米开外,多烧点臭味源就变成了放在鼻子下面,风还是迎面吹来。
佐助:“……”不好!
他捏着鼻子退到门边,随时准备跑。
除了佐助其他人都是精神大振,这味道他们偶尔也能闻到,有时候有的咒灵的血就是这个臭味,只不过禁闭室里的味道浓了千百倍。
没想到,真的能破坏宿傩的手指!他们找到了破坏特级咒物的办法,太好了!
那——恭喜你们。
佐助打了声招呼,让他们不要碰天照的火焰,便打算离开。
反正天照的火焰没人看着也不会熄灭,只要别手贱地去碰它,不会出事的。
五条悟一张脸皱成了苦瓜,拉着他不让走:“你没说味道这么难闻。”
这还用说?
诅咒不臭,难道还是香的!
反正宿傩的手指破不破坏对他影响不大,他才不在这受这臭味。
他跑了,还记得夜蛾吩咐的事,让伊地知送了防毒面具。
虎杖悠仁等人是夜蛾送出来的,在里面呆了一个小时,长出来的手指甲都没烧完,学生没必要跟着受罪。
佐助挺意外的,还以为五条悟会闹着出来。
“五条老师在大事上是很可靠的人。”虎杖悠仁说。
伏黑惠补充:“仅限于大事上。”
“喂,今天没课也没任务,陪我去买护肤品。”钉琦野蔷薇心里总觉得全身上下都沾着黑色的臭味,飘啊飘,靠近都会被传染。
她说:“能不能再申请一套校服啊。”
虎杖悠仁朝她伸手:“钉琦的衣服也给我一起洗吧,会用十倍洗衣液。”
“要用手洗哦。”
“没问题!”虎杖悠仁还亮了手臂肌肉。
几人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衣服丢到盆里泡着,现在差不多该洗了。
“伏黑的,佐助的也给我吧。”想着洗两个人的衣服是洗,四个人的也是洗,虎杖悠仁打算包了全班的衣服。
“我的盆就在你的旁边。”伏黑惠没客气,反正待会儿是他给虎杖悠仁带午餐。
伏黑惠和虎杖悠仁就住在隔壁,平时行动都是一起的。
佐助不一样,他的房间是美薰小姨选的,在另一头安静的房间。
大家都觉得佐助性格冷淡不过人不错还很强,可就连虎杖悠仁这样热情自来熟的人也不会在晚饭后去找佐助玩。
男生宿舍无形中划分成了两个区域。
佐助:“不用,我洗了。”
“哦,佐助动作好快。”虎杖悠仁动力十足,“那我早点洗完,大家一起陪钉琦逛街。”
虎杖悠仁走了,钉琦野蔷薇想再洗一次澡,也走了。
剩下两个不爱说话的人,就真的是在喝饮料。
形象点就是下着小雨的天,两人犯了烟瘾的人在路边同一间吸烟室相遇了,然后各自坐在一边抽着烟,在无声的分别,气氛谈不上尴尬也谈不上和谐。
可佐助和伏黑惠是同学啊,伏黑惠是真觉得不对,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身边自来熟的人,如五条悟,虎杖悠仁,性格温柔的人,像他的姐姐,熊猫学长,都是只要在那就不会让气氛冷清的人,哪怕是和只能说食物饭团馅料名词的狗卷学长相处,也不会变成这样。
佐助性格中‘自我’占了很大一部分,这种性格体现在如果不是必要,他即使察觉了也不会去体谅别人。
在宇智波面前想隐瞒情绪什么的其实很没必要,写轮眼的观察能力和特有的对情绪敏感,只要你不是表演过了顶级,在他们面前和透明人没什么两样。
区别只在于他们想不想管你的事儿,佐助察觉到了伏黑惠喝水的动作有点不自在,可在他眼里属于你自找的,腿长在你身上,大可以直接离开。
因为自己暂时没事做,同时觉得不该让佐助一个人的伏黑惠头上开始冒汗。
“去看姐姐了吗?”
伏黑惠突然听到这样一句话,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是佐助。
只是回答了:“还没有——!”
等反应过来是佐助时,收获的是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伏黑惠:“……”
“抱歉……”他捂着脸,耳朵都红了。
“和钉琦商量,改一下目的地,早点去看看。”佐助将饮料罐子丢进垃圾桶,离开了。
身后传来闷闷的声音。
“嗯。”
…………
虎杖悠仁在路上提议:“要不要买几束花,看望伏黑的姐姐不能空手。”
伏黑惠:“不用了,津美纪昏迷着看不到的。”
“看不到但是能听到啊,我看电视上说很多昏迷的人其实是有知觉的,要和她多说说话才能早点醒。”
伏黑惠有的时候也觉得很难和这两个自说自话的同学沟通:“津美纪不是昏迷是中了诅咒。”
“别说这种扫兴的话,说不定哪天诅咒自动解了,津美纪姐姐直接醒过来。”
没人听他的,虎杖悠仁和钉琦野蔷薇已经开始商量要买哪一种花好。
佐助是提议改行程的人,这个时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撑着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今天他抢到了靠边的座位,坐在中间的是伏黑惠。
才两天又见面,还没有任务的新田明小姐也加入讨论:“拿不准送哪种花好不如送病人喜欢的花,那一定不会出错。”
“对哦!新田小姐好聪明,伏黑,津美纪姐姐喜欢什么花!”
“你怎么就开始叫姐姐了。”
一路上吵吵嚷嚷,医院任何时候都是人来人往,
新田小姐去停车,伏黑惠带其他人先去病房。
伏黑津美纪已经在医院睡了两年,医生都很熟悉伏黑惠。
“伏黑君又来看姐姐啊。”路上有护士打招呼。
“是的,这些日子麻烦你了。”
医院不能大声喧哗,好在津美纪是一间单独的病房,面容恬静的少女在最美好的时光里沉睡,‘八十八桥’的诅咒解除也不能让人笑容上扬一分,消失一重诅咒还有另一重毫无线索的诅咒,如同拴着人命的蜘蛛丝一样,担心它何时断了。
虎杖悠仁和钉琦野蔷薇给睡着的伏黑津美纪姐姐说着伏黑惠在学校里的表现、生活在的琐事,慢慢的变成了吐槽告状,说伏黑惠有的时候不合群,是个闷嘴葫芦,喜欢乱来……
伏黑惠翻着白眼反驳,佐助靠在窗边,今天风不错,太阳也很挺暖和的,医院的后花园里还有人带着生病的小孩在草坪上玩耍,边上有坐着轮椅的老人面带微笑。
医院的咒灵也不多啊,至少今天他没遇见。
(咳咳,今天又是月读又是天照,万花筒写轮眼力量收敛得没有往日好的佐助要给自己记一个特等功哦。)
耳边是三个同学吵吵闹闹的声音,佐助闭上眼从中分辨门外的脚步声。
两道轻微缓慢正在靠近病房,是病人的,一个人落地声音不同,大概是腿受伤了,一重一轻。有急匆匆的脚步,后面跟着小跑的,应该是查房的医生身边跟着护士,目的地很明确,走向了电梯,有一直在原地打转的,是护士台吧……
三分钟之内,不会有人靠近这间病房。
佐助睁开了右眼,右手摸上包着绷带的左眼。
停了两秒,手指还是挑起绷带。
他站在原地没动,只是面朝着病床。
“钉琦,拉开被子。”
钉琦野蔷薇不明所以地回头:“唉?”
佐助摆出一个看上去有点别扭的姿势,人靠着窗,右手手指一半消失在绷带下面。
佐助表示你没听错:“快点!”
钉琦野蔷薇立刻看向伏黑惠,伏黑惠毫不犹豫地点头,是信任。
被子拉下一半,佐助只看了一秒钟。
“唔!”
果然是世界不同的原因吗,轮回眼用起来太吃力了,虽然他的轮回眼因为不是自己开的,用起来负担很大,但来到这个世界以前也没有这种一露出来就被排斥的感觉。
眼睛连着太阳穴都在疼,佐助喘息着,闭上眼睛休息,感觉到有人靠近,拉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似乎是病床边的椅子。
还有一只手在靠近脑袋,佐助避开了。
手的主人也没强求,只是一直在耳边询问:“没事吧……”
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耳鸣的症状好一会儿才消,佐助只想休息一会儿,又察觉到有香甜的气味靠近,似乎有人甜食塞到了他嘴边,还是五条悟常吃的甜食味道。
佐助:“……”真的更恶心了。
谁会在别人的难受的时候塞甜食啊!不要被那个笨蛋老师传染不良习惯。
佐助睁开眼睛,对上三张大脸。
推开多余的两个,佐助问:“关于津美纪的事五条悟怎么说!”
“……查不到诅咒的来源没有办法唤醒津美纪。”
伏黑惠声音低沉,看着佐助又隐隐含了期望。
佐助确实没让他失望:“我还没学会诅咒的事,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但津美纪在我眼中,身体里不止一个灵魂,有另一个不属于她的强大灵魂压迫着她本来的灵魂!”
无论对不对,这代表着津美纪昏迷可能有其他的原因,唤醒她有了另外的方法。
“津美纪我改天再来看你!”
“津美纪姐姐再见,我们先走了。”
新田明停好车,又买了一堆食物打算作为恭喜一年级祓除特级诅咒完成超规格任务的贺礼。
还没离开超市,又接到电话,要回高专了,现在就走!
新田明:“……”
这几个臭小孩搞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觉得宇智波佐助小时候很苦,他的苦从七岁开始,从此就再也没有远离苦难,哪怕是木叶几年平静也没有让他的未来好上一点,因为他一定要杀鼬的,即使鼬活过来解了心结也不会改变什么未来,他早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伏黑惠也很苦,被父亲养母抛弃,和养姐相依为命,被五条悟找到没有选择的走上咒术师的道路,在姐姐津美纪昏睡前一直很迷茫。
可人能迷茫正是有了选择,有了依靠,才会怀疑自己走的路是不是对的。
就像两个人一天必须工作十八个小时才能挣到足够的生活费,一个孤身来到这里的人,每天除了工作是不会考虑其他的,他还要养足精神面对明天的工作,但另一个家就在这里的人会在干得受不了之后,想着我为什么要干这份辛苦的事,为什么不回家等着父母养,晚上多玩一会儿手机也没关系,最多就是明天工作状态不好,他是不怕丢失这份工作的,因为身后有人接着他。
伏黑惠身上是背着十亿巨债,但债这种东西背多了也就那样,麻了没感觉,一时半会儿还不完,背十年和背二十年没什么差别。
我没注意到漫画里有没有说有禅院家的十亿是五条悟给了还是要伏黑惠长大以后自己给,但有五条悟在,没人会催着他还,就算他还五条悟要不要还是两说。
可人不一样,没了就是没了。
佐助到了十七岁,经历了苦难得到了一个结果,换了一个世界,气质精神已经开始沉淀,可伏黑惠不一样,他还是个精神的小伙子,人生才真正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