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褪去后,眼前的景象却比刚刚更为刺目。李越单手搂住葛霖霖的后腰,而葛霖霖整个人靠在他身上,脸上洋溢着沉醉的笑容。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我真蠢,真的……明明知道没有人能逃过AO的配对定律,还抱着一丝侥幸,认为李越是不一样的。可是事实只会狠狠打脸。
没错,我出局了,输得一败涂地。
我不声不响地打开门,走了出去,肺像要炸了一样,抽着气,只觉头晕目眩。
“吻我……”葛霖霖的声音依旧甜腻,我却不敢再听下去,也不敢看。
突然,“咚”!重物倒地的声音。悲伤情绪被猛地打断,我不由地回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葛霖霖倒在地上,眼睛紧闭着,卷发铺散开来,美是美,但为什么……李越明明……中招了……
我惊异地看向李越,他手里握着空了的注射器,神色清醒得很。
试样的效果显著本是好事,可是等葛霖霖醒过来,估计要发飙。才遇到命中注定的另一半不过几分钟,却被扎一针扔地上,这可不是什么美好回忆。
李越扔掉手中空了的注射剂,跨过地上的葛霖霖,站到门边。
“你去哪?”他有点生气的模样,“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这不是,已经在等你了吗?”我嘴巴里苦涩,说话也慢了一拍。
是啊,有点耐心会更好,我不该太早下结论。
李越出来的时候,顺带把另一只注射剂塞进我手里。明明是正常出来,整得跟逃难似的。我们俩一路狂奔回公寓,听取路边呕吐声一片。
隔绝外面的一切不安因素以后,李越才放松下来,梆硬的家伙在拥抱之间格外突出。身为成年人,有时候装瞎也是一种本事,看破不说破。
“注射剂,扎这里。”他头一歪,露出了光洁的侧颈。
“会不会戳到大动脉?”我担心自己下手没轻没重的,出意外。
“那……扎这里?”李越抓起我的手放在他的娇臀上,热情地捏了两下。
虽说Alpha不可能在下面,但是摸着李越的屁股,我的脑子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些少儿不宜的念头,顿时一股热气涌上心头。
“商河,鼻血!”
“啊……”
“还啊,快擦擦。”
单身好,单身妙,单身脑补把脸掉。吾久不食肉,今日只是一窥其面貌,竟血溅三尺。啊……太丢人了!让我死吧!
血好不容易止住了,李越却麻利地完成了抑制剂注射,连残渣都不留给我。可恶!
即使觉得可惜,也只能作罢。毕竟发热不好受,抑制剂扎多了也有副作用。
空气中仍然散发着桂花和蜜桃的香味,味道太浓郁,呛得我不停打喷嚏。
这次的效果是不是有点持久了?我揉揉发痒的鼻子,劝李越赶紧洗个澡,说他熏着我了。
李越还以为我在吃醋,美滋滋地进了浴室,还附带一句:“别担心,我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美丽的误会确实应该保持下去,就当是增添情趣了。
手机突然响起,是组长的电话。
“商河!怎么回事!你们做了什么!葛霖霖要和我们解约!”电话里组长的声音格外刺耳,该来的果然都会来的。
“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我试图蒙混过关,“葛霖霖身体还好吧?”
“好?好什么好!他们要起诉我们蓄意谋杀!赶紧和李越回来!要么你们把这事解决,要么这事把你们解决!嘟……嘟……”电话挂了。
果真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警局里——
经纪人显然气得不轻,指着我们,一顿输出:“警员,他们就是企图谋害葛霖霖的罪犯。伤害Omega,按照ABO三盟联法,应当判处有期徒刑15年。”
警员绷着一张脸,对经纪人的发言显然不赞同:“你是警察?”
经纪人:“不是。”
警员:“那就请你不要妄下断言,危害他人的声誉。”
我试图解释:“警官,当时在实验室里,葛霖霖发热出现症状,人不太清醒,我们不得已才给她注射了抑制剂,没有任何谋害的意图。”
警员对于我的解释好像并不买账,他快速地打量了一眼李越,似乎看出了端倪。接着,他停在葛霖霖身边,继续询问: “葛小姐,你是到了正常的发热期吗?”
“不……不是。”葛霖霖期期艾艾地看了一眼李越,低头小声回答。
飞速地在纸上写了点东西,警员继续问经纪人:“物证是什么?”
经纪人递上一支塑料真空袋包好的注射器,并展示了葛霖霖侧颈上注射后留下的针眼。
一名警员把物证拿下去检查,并让李越和我都摁了指纹作对比,然后得出结论,注射器上确实有李越的指纹。
警员又问:“那人证呢?”
公司目击者一个个照实回答了当天的情景,口径统一,当时现场只有我们三个人。而葛霖霖晕倒在实验室时,我们两个不在现场,“答案”不言而喻。
警员瞬间把矛头指向李越,声音也低沉了一点,“她发热,是因为你吗?”
这一点是事实,并且空气中还残留信息素的影子,李越无法辩驳,只能点头承认,“是。”
警员带上一点微笑:“你们是命定伴侣?”
李越:“不是。”
葛霖霖:“是。”
一刹那,两道声音发出了不同意见。葛霖霖对李越的回答非常惊讶,微张着嘴望向他。
“看来有人的意见不一致啊。”警员停了笔,脸上笑容淡了,面向李越站定,“既然不是命定伴侣,那么故意引诱Omega提前进入发热期,你知道后果吗?”
我急忙否定:“警官,当时明明是葛小姐先进入发热期,后来李先生才受到影响的。”
警员平淡地问:“有人证吗?”
这一刻,我这才意识到,我们中了圈套。经纪人当时明明就感觉到葛霖霖在发热,却故意留下我们三个人。现在我和李越是共犯,根本不会有人证。
警员见我不答,又问:“看来没有,那有物证吗?”
我觉得头有点疼,实验室为了防止抑制剂的配方泄露,没有装任何监控设备,所以答案依旧是没有。
“商先生,真可惜,你们似乎暂时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贵司是做抑制剂开发的,让Alpha引诱Omega提前进入发热期,再给受害人注射调配好的抑制剂,这可不是正常的开发流程。”警员发出一声冷笑。
组长插入话题:“警官,我们公司绝对没有这种流程。”
警员:“也就是说,这次事件,纯粹是这两位先生的个人行为,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