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是我错了，快放我进去！”
男人慌张地朝着身后看，用力推门想要进来。
“你个死骗子，还敢进来！”甘灵阳完全忘记刚刚的疲惫，拿起手边的桌腿就要冲出去打人。
朝颜卸力，门猛得打开，男人一头栽进来，朝颜从背后踢了一脚，将人踹倒在地，顺势压住，将唐刀放在了他的颈下，但凡男人挣扎一下，就会如同孙天华一样，被割破喉咙。
“人是你杀的？”朝颜确定的问。
“是，是我……祖宗，姑奶奶，您先将门关好了！”男人被压在地上，还是着急地要关门。
“不说清楚，下一个就是你。”朝颜控制刀让男人朝孙天华那边看，男人猛吸一口气，“有东西在追我，姑奶奶是真的，快把门关好。”朝颜使了个眼色，甘灵阳默默关上了门。
确认门被关上，男人松了一口气，可他脖子上的刀却并没有让他继续放松下去。
“为什么杀人？”朝颜的声音冷硬的厉害。
“他，他算不上是人了……”男人说起来还胆战心惊，“他进到水里逃跑，没能成功，从水里出来的都算不上人了……”
“什么意思？”甘灵阳想起朝颜说在水里看到过自己的尸体，不由开始牙齿打颤儿。
“你们问我为什么不逃跑，不是我不跑是因为跑不掉，在我们发现洪水将楼层淹了后，就有人游泳逃跑，可那些人要么没有回来，要么就……”想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那些人从水里回来后，看着没有什么事情，可是他们的皮肤逐渐变得灰青，紧接着人就跟犯了狂犬病似的，开始疯狂咬人，孙天华，孙天华就是从水里爬回来的，他也会变成那样，我不得已才动手的。”
甘灵阳听完踢了他一脚，“你知道还把我们朝这里引，是不是人啊？”
朝颜狠狠压着他，“回答的很好，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男人松了一口气，讨好地笑了笑，“没……没有了，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
“当然可以”朝颜笑了，她右手一挥，唐刀就划破了男人的喉管，血液如水一般喷溅出来，把甘灵阳给看愣了。
“你……你，你竟然杀……”
“他在说慌，至少没说全，看他的皮肤。”朝颜将男人的衣袖划开，里面的皮肤已经变成青灰色了。
“他他他……”甘灵阳已经组织不了自己的语言了。
“他说的也许是真的，因为孙天华出现异变而将人杀死，可他没说的的是他在杀人的过程后中是不是被孙天华咬过，况且……”朝颜卖了个关子，别有深意地笑了一下，“你不觉得他在门外看你的样子很深情吗？”
甘灵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什么鬼东西。
“热切到想吃了你的那种。”
“啊，好恶心，这个时候，你还说这种话。”
朝颜有些好笑，“当时是物理上，剥皮拆骨的那种吃。”
“你是说，他也会变成孙天华那样，成为像丧尸一样的东西？”甘灵阳只要想到男人刚看过她，就一身的恶寒。
“我们观察一下，看看他是不是也会‘活’过来就知道了。”
果然，等待的时间并不长，男人喉咙逐渐开始发出声音，手指也开始抽动。
“他真的动了！”甘灵阳不可思议。
朝颜控制着男人没有松过手，看到他有变化的趋势，就果决拿唐刀爆了头。
“水里有什么东西？人进去可能会导致异变出现攻击性行为，而被攻击受伤也有几率会被传染，从男人没有上楼来看，楼上很大也会出现这样的活死人。”朝颜总结道。
甘灵阳和朝颜对视一眼，“我们……也从水里出来的，不会……”
“我们穿的潜水服，皮肤没有直接接触过水，应该不会出现问题，不过这也不绝对，只能时刻注意自己皮肤的变化。”朝颜将男人的尸体踢到一旁。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甘灵阳想问出口的话憋在心里，如果现在穿潜水服回去会不会比较安全。
“那个，要不……我们回去……”甘灵阳低着头，有点不敢看朝颜。
朝颜点了点头，“有道理，你先回去，我去楼上找一找。”
“你不回去吗？”甘灵阳小声地问，她自认自己确实很胆小怕死，让她往楼上去，她肯定是不敢继续的。
甘灵阳的话让朝颜一愣，她第一时间怎么没有想回去，而是要上楼找药？阮贰的生死和她的有什么关系，不要说以后世界秩序会混乱，她们的结婚证明会失去效力，更何况阮贰莫名其妙给自己的一张和离书，更犯不上为她冒险。
想到这里，朝颜脑袋一紧，一种焦躁的恨意涌上心头，就如同那晚她在游艇上装作不知道阮贰被欺辱一样，怪异的感觉更强烈，恨意驱使她选择放弃阮贰，但凡她再仔细去想上楼的，那种恨意存在感就更强，强烈到阮贰此刻如果在她眼前，她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杀掉。
朝颜的表情很狰狞，甘灵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担心她也被传染了要异变，甘灵阳紧紧握着桌腿，颤抖地对准朝颜的脑袋，心想要是她异变，就像杀死孙天阳一样，戳爆她的脑袋。
“你，你没事吧？”甘灵阳不断给自己打气。
朝颜听不清甘灵阳在说什么，心脏被紧紧握着的窒息感出现，恐惧感布满了全身，好熟悉的感觉……朝颜想，什么时候好像经历过这样的恐惧？
朝颜的额头布满汗珠，让甘灵阳更紧张了，她看看不远处的尸体，再看看朝颜，嘴里默默祈祷：“不要变，不要变，一定不要变！”
似乎是甘灵阳的运气再次眷顾了她，朝颜慢慢平静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她想起来了，这种感受出现在，第一次使用空间的时候。
“你还好吗？”甘灵阳完全不敢放下手中的武器。
朝颜抚了抚脑袋，有点累，“没事，只是有点累。”
“真的只是累吗？”甘灵阳怀疑。
朝颜笑了，这次不同于之前略带嘲讽的笑，而是真实的笑:“不然呢，盘算你怎么烹饪才会更好吃吗？”
“你真的没事？”
朝颜瞪她一眼，“你再问，就真的有事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
“你穿好潜水服回去，我去楼上找药，最多3天，如果没有消息，你就开着游艇带着阮贰离开吧。”
甘灵阳绞绞手，欲言又止。
“怎么，你还有什么问题？”朝颜还以为她会担心自己，语气也温和了不少。
甘灵阳小心翼翼地看向朝颜：“游艇你不是说，你锁定了嘛，只有你才能开门……”
朝颜瞥了她一样，没好气地说：“那是骗你的，你放心出去。”
“那你就不怕我回去就开着跑了？”甘灵阳挺了挺胸。
朝颜又露出了熟悉那种笑，“你可以试试……”
想到朝颜说爆头就爆头的果决，甘灵阳连忙摇头：“我不敢，我不会，我会做个听话的人的！”
人工通道。
两人看着顺着台阶逐渐漆黑的水陷入了沉思。
“水里会有什么东西吗？”甘灵阳开始打退堂鼓。
“穿好潜水服，按照来时候的路潜回去就好，保持呼吸均匀。”朝颜看着甘灵阳穿潜水服，交代两句。
甘灵阳点了点头，一步一步地走进水里，戴好呼吸面罩后，没入了黑暗里……
朝颜看着人逐渐在水中消失，表情严肃起来，她意念一动，感受到了脑海里的空间标示，紧接着，一套防护服出现在手中，可那种窒息感却并没有出现。
她再去想阮贰，心里很平静，那股焦躁恨意像从未出现过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重活一次的副作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