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牧珽都在安静的等着,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墙壁。
那墙上刻了一副图画。
许多人跪拜在一个台子下,似乎在祭祀。
台子上,一个大大的鼓摆放在上面,奇怪的是,那鼓上却有一张人脸。反而上面的所有人物,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居然没有一个能够看到正脸。
台子的背后,是一座山。山峰高耸入云,巍峨壮观。那贴近山峰的云彩上面,站着一个人,他侧脸对着众生,宛如神明一样高冷遥远。他的左手,微微的蜷曲着,仿佛拿着什么东西。可是虚空的手里,什么都没有。
“这枚戒指,居然还在……”苍老的声音响起,牧珽回神,看向那有微弱光线散过来的帘子里面。
那枚戒指就是徐家怡离开立城来级城的时候,二奶奶给她的。
那天在姜家见到了牧珽,徐家怡就把戒指给了牧珽。
这终归是二奶奶的东西,还是还给牧珽比较合适。
听到这样的话,牧珽并没有急着回话。
等了一会,里面那个苍老的声音叹了一口气,开口问道:“这个物件我就收下了,你有什么想知道的?”
“蔓仙草。”牧珽说。
似乎没有预料到牧珽会来圣域阁找一味药材,里面的声音顿了顿,又问道:“蔓仙草?什么用途?”
牧珽:“救人。”
圣域阁阁主:“蔓仙草,解百毒。其副作用也不容小觑,你确定要?”
牧珽:“确定!”
圣域阁阁主:“据我所知,鬼兰的毒,就算是变异,加上风灯花,配以其他的一味药,也能解。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听……”
圣域阁手眼通天,能知道这个消息,牧珽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
牧珽蹙眉,只不过,关于这个,黑铩没有说,廉清舟也没有说。
可是圣域阁阁主都说了,难道还有假?无非就是拿什么去换?
牧珽想了想,开口说道:“什么物件能换那味药的名字?”
“呵……”那个苍老的声音似乎是听笑话一般,轻轻一笑,继续说道:“说来也巧,我圣域阁之前就有人用这一味药来交易过。”
牧珽:“阁主,请问,怎样才能拿到那味药?”
“你的上一个问题,我没有回答,这个戒指,就换那一味药吧!”
牧珽微微一愣。
“多谢!”
牧珽正准备起身离开,那个苍老的声音却说:“等等!”
牧珽已经作势要起身,听到这句话,又坐了回去。
“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牧珽问。
“有一点儿东西,想托你帮忙运送。”
牧珽:“地点。”
“不远。”那个苍老的声音说道:“立城牧家,交给曾经的二小姐。”
这不是牧珽二奶奶!!
心里虽然非常困惑,可是牧珽还是不动声色的应答下来。
“我知道。一定送到。”牧珽说。
帘子里面,又恢复了安静。牧珽也静静的等着。
过了许久,传出一阵重重的喘息声,那个苍老的声音才再次开口说道:“还请你告诉我的那位故人,风灭灯时,柳拂青兰。别等了!”
说完,里面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
牧珽等了片刻,门外的老妪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屈身对牧珽说道:“牧家少爷,阁主让您随我去取东西。”
牧珽看了一眼帘子的里面,除了那有些苍白的光线,仿佛又恢复了没有人的样子。
老妪又轻声提醒道:“牧家少爷,请随我来。”
牧珽起身,跟着老妪走出房间。
在另外一个类似于库房的屋子里,老妪将一味药材交到牧珽手中,说道:“这味药必须用无根之水为药引。加入风灯花熬制两个小时,才可以服用。会有呕血情况出现,这是正常的。一天,便可以清除大量的体内毒素。剩下的,只能调理了。”
牧珽点点头,将药接过,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另一个物件,还请稍等。”
说着,老妪就转身从屋子一侧的楼梯走了上去。
牧珽才有时间打量起现在的这间类似于库房的屋子。
一个个巨大的柜子整齐的排列,类似于图书馆的书架,架子上的每一格都有专门的密码小锁锁着。
可见这些年以来,他们从圣域阁这个地方,拿到了多少的稀世珍宝。
牧珽在门口的位置看着屋子里层层叠叠的架子,漠然的收回目光,安静的等着。
许久,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牧珽向楼梯那儿看去,老妪手中拿着一个盒子走了过来。
走近之后,牧珽才看清她拿的东西。一个细长的盒子。
“牧少爷,麻烦你了。”老妪笑着说道。
“不麻烦。举手之劳。”
老妪叹一口气,看着手里的东西,有些不舍的开口说道:“这么些年了,阁主终于把这个物件放回了盒子里。”
老妪把盒子递到牧珽面前,“既然他也放下了,牧少爷,还烦请你一定带到。”
“一定不负所托。”
牧珽双手接过东西,在老妪的带领下,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回到二楼的楼梯口,牧珽看向老妪道:“今天麻烦了,多谢!”
“牧少爷客气了。应该的。”老妪笑着说道。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声生气的怒吼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牧珽目光微微有些诧异的向下面看去。
老妪警觉的盯着楼下的方向,对牧珽说道:“牧少爷,我有事去处理一下,恕不远送。”
“没事,你去忙。”牧珽说。
老妪急忙向楼下走去。
牧珽在楼梯口的休息室里,见到了一直等着的牧言,他将得到的东西交给牧言后,两人往下走去。
……
门口那张桌前,一个男人在那儿不悦的指责桌子后坐着的姑娘。
“我也带了东西,我也是来交易的,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那姑娘丝毫不怂,白了面前的男子一眼,轻笑着说道:“我圣域阁,想让你进,你就进,不想让你进,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到底要我说几次!”那男人愠怒的开口:“不论什么,只要我能得到,在所不惜。只要让我见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