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麒背着她,另一只手还能腾出来拎着箱子,轻车熟路的朝罗桑家里走去。www.xinghuozuowen.com
若不是曾经来过,他们不会相信有人能把家里过成那样贫困。
不过,那栋小楼现在看上去还没有十五年后那样破败,此时甚至有点过得不错的样子——从敞开的大门往进去,里面挂了不少的腊肉。
罗桑竟然在忙着烧火。
这让本以为不会那么顺利找到他的两人颇为意外,既然如此,为何会出现三天还没有回去的bug?
按照老专家的逻辑,即使呆到是十一个月的上限,也不至于耽搁三天之久。
罗桑认真的劈柴,他身后还有一堆的煤球,都是这几个月来陆陆续续运进来的。
冬天的山里格外寒冷,他心中越来越不安了:过完十二月份,一月到来之后过不了多久,那个婴儿就要出生了。
母亲名叫彩妹,最近那个“他”时不时的不知所踪,他留下来照顾这名可怜的孕妇,似乎村里人都默许了这样的行为。
还有人说,看上去他才是这家的正经后人,看了几天之后大家意识到,这个收山货的男子,和带着外地媳妇隔了许多年才回来的男子,越看越像。
所以还有种传言出来,那就是这人可能是那人的兄弟。
彩妹的肚子大到了吓人的程度,罗桑看着外面的天气,心中十分犯愁。
他也知道,是时候找人把她往大医院送了。
然而她十分保守,加上“丈夫”也不能替她拿个主意,愣是坚持到了现在都不肯出门。
开始是不肯,现在是几乎无法出门了,因为也没有车。
他不敢独自出门去镇上叫车,生怕无人在家她有个半点闪失。
而且,最近行踪十分诡异的“他”,上次自从看到他手腕上的回溯手镯之后,突然陷入了癫狂状态,竟然想要过来争抢,结果一来二去,上面的数据被弄乱了,他也说不清自己回去会穿到哪里,轻易不敢动了。
眼看彩妹就要生了,他的内心十分...混乱,以及茫然。
这究竟是种什么样的状态?
“他”偶然清醒过来之后,似乎能想起点什么,看到他,几乎是脸色大变。
然后又一溜烟不见,不知道是自暴自弃,还是在躲避什么。
于是罗桑就被困在了此地,照顾着他幻想抑或是现实中的母亲,忍受着越来越临近冲突点的困扰。
龙甜甜看到罗桑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麻木近乎呆滞。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认不出来眼前这个曾经眼神坚定中带着倔强的男孩了。
来不及问怎么回事,旁边卧室里的彩妹突然发出一声痛呼。
“不好,她要生了。”
顾麒和罗桑几乎是同时说道,罗桑丢下手里的砍柴工具,猛地冲进了房里。
彩妹没想到家里突然又多了两个陌生人,其中之一还是男子,吓得大叫:“你们是谁?我丈夫呢?”
她丈夫此时不知道正缩在哪个草垛里忍受精神即将崩溃带来的折磨,因此没人回答她,只有龙甜甜急忙道:“大姐,你要生了,不用担心,应该还有十几个小时的缓冲时间,我们送你去医院。”
她恶补过一些医学知识,见彩妹略微见了红,但并不是羊水破裂,心中稍微安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