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是练武之人?”
陈询的态度变得很恭敬,对方厉不厉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他能看出来自己身体有毛病,冲着这一点态度再恭敬都不为过。www.gsgjipo.com
老者见他态度极好,终于放开了手,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习武之人倒也谈不上,正好身上有两三招用来强身健体的功夫。”
“老先生,您看我身上这毛病有办法可以治好吗?”陈询问。
“你这个不是病。”老者摇头道:“我说过了,你这是‘虚火旺盛’,和别人的不一样,你这虚火是自己胡乱练功夫练成这样的,属于无根之火,烧的是你自身潜能,你放两把柴火进去补一补就行了。”
“需要怎么补呢?”陈询心里小小期待了一下,最好这老人家能从兜里掏出什么“大还丹”“气血丹”之类的灵丹妙药,再看他资质绝佳收为弟子,传授一套武功秘诀……跑个步做套广播体操都能遇见传说中的高人,期待一下这些不过分吧?
“你先把练习的内容停下来,找大夫去开一副单益气扶正的药方,平时多吃点人参鹿茸之类的大补之物就可以了。”
“就这?”
“不然呢?”老者反问。
陈询略微失望,心中踌铸一番问道:“老先生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嗯。”
“您练功多少年了?”
“不多不少,今年正好五十年。”
陈询十分惊讶:“五十年?”
就这?不是说年纪越大功力越深厚吗?
陈询问:“您体内有真气吗?可以灌入兵器中的那种。”
老者想了想,说了一句让陈询万万没想到的话:“你说的那是玄幻小说,属于高武世界,咱们这属于低武世界,没那东西存在。”
“……”
老先生一把年纪了,也喜欢上网吗?
陈询又问:“会轻功吗?飞檐走壁的那种。”
老者回道:“不会,闪转腾挪的步法倒是会一些。”
“会空手接白刃吗?”
“年轻的时候会,现在没试过。”
“您现在一个人可以打几个?”
“……”
老者被问的不耐烦了,“教你功夫的人什么都不告诉你吗?都说了咱们这是低武世界!低武!你说的那些梦里都有!”
“好吧,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传说中的华夏武术到底有没有那么神奇,最近有个姓徐的您知道吧?把好多大师扁得很惨……”
陈询感到很遗憾,还以为遇到了前辈高人,没想到对方只是个身体比较灵活的老人。不过能把自己戏弄成这样,也算是有真本事了。
不是陈询自夸,他感觉自己这一身力气,空手肉搏打两个成年人应该不成问题,就算打不过也能放“风筝”,跑起来可以把人家累死。
“那些人也配?”老者脸黑了一下,“有论资排辈,喝茶喝出来的大师?”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他摆了摆手说道:“武术是武术,功夫是功夫,两码事。”
“武术是体操,是舞蹈。是为了推广传统功夫而提取了其中的招式编排而成的表演类竞技。完全是为了表演而存在,你看那些连续空翻、抛接武器的动作,谁打架的时候会玩这一套动作?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至于功夫……能不能打不好说,得要看跟谁比,让练了几年就夸夸其谈的半吊子、或是虽然练了多年却没什么实战的传统武师,去打一个练习多年并且注重实战的现代搏击手,当然会惨败。反过来,一个练了现代搏击却功夫没到家就自认无敌的小子,碰上了扎扎实实苦练多年的传统武师,一样要吃瘪。无论是什么样的武艺,都有各自的长短……教你功夫的人连这些常识都没有跟你说过吗?”
“没人教我功夫,这都是我自己练的。”陈询说道。
“没人教你,自己把一身气血练到这个地步?你当我几十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老者面露鄙夷。
“真的,我之前捡到一本小册子,上面记载一些强身健体的招式,练来练去就练成这样了。”
陈询很苦恼,花了两万点声望值学来的“广播体操”很有可能是个残次品,以后能不能继续练还不知道。
“你在逗我玩?”老者脸色一沉,就你会捡,你怎么不捡架飞机我看看?
任意指点别家门派的事情,本就是犯了忌讳,要不是看在江城理工大学的面子上,他绝对不会多管闲事。没想到这小子狡猾的很,嘴里没一句真话。
“真的,您老人家想啊,如果真有人教,我会把自己练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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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是……”老者还是将信将疑,陈询练的那些东西虽然看起来乱七八糟,但能把一身气血充盈成这个样子,还是有一定可取之处的。
“真没人教过你?”
“真没。”陈询肯定的回答。
“你练了多久了?”
“一个多月吧。”
“才一个月多?”老者又开始吹胡子瞪眼了,“练成这个样子?不可能!你这身功夫没个两三年我绝对不信。”
“您也’的,如果真练了两三年的时间,早就遇见您了。”
“没可能啊……把这些东西搅在一起还有这效果?”
老者一脸纠结,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很想让陈询现场给他演练一遍,但出于道德,又无法开这个口。
“这样,你去江宁市中医院开益气扶正的药方,最好是三十副左右,服用半年,食补这方面我可以教你,有时间你去买点鹿血乌鸡白酒,嗯,还有红枣桂圆之类的东西……算了,你中午直接来‘嘉裕小区’14栋来找我,我给你列一份食补的方子。”
“啊,这样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要你来就来,那么多废话!”
老者说完后也不理他,转身匆匆下山。
“老人家,您还没告诉我尊姓大名啊,怎么称呼您?”陈询在后面喊道。
“沈伯渠……”
蜿蜒山路的拐角处,传来老者的声音。
“嘉裕小区,那不是咱们学校教职工住的地方吗?难道这位沈伯渠还是个教授?”
陈询摇了摇头,也跟着一起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