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问,棒梗脖子缩了缩。
旁边的槐花和小当也是蜷缩起了身子。
他们心虚了,害怕了。
“许大茂,你什么意思啊?”
秦淮茹不淡定了,厉声喝问道:“你凭什么质问孩子?!”
“许大茂,你怀疑我们大家,但也不能怀疑到棒梗身上啊,他还只是个孩子!”坐在后面的贾张氏也开口说道。
她们都很气。
大家一阵喧哗。
这是大家伙没有想到的。
许大茂会询问棒梗。
这事和一个小孩子有关系吗?
许大茂理直气壮地道:“我为什么不能问他?”
贾张氏说道:“因为他是个孩子,不会偷你家的鸡!”
“贾张氏,你就那么确定?他是你宝贝孙子,你这个孙子是什么秉性,会不会做这种事情,你看不出来,心里没数?”许大茂不慌不忙地道。
“对,我很肯定,我家孙子不可能干出那种事情来,我们是有家教的!”贾张氏振振有词地道。
“许大茂,你究竟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们家棒梗偷了你家的鸡吗?你有证据吗?你拿出证据来啊!”秦淮茹气得脸色苍白,连声呵斥。
“许大茂,你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啊?你怀疑棒梗,说他是小偷,偷了你家鸡,知不知道这对他有多大影响,有多大伤害,你考虑过这些吗?”何雨柱说道,一脸愤愤不平之色。
“许大茂,你没证据,别胡乱怀疑,说这些要有证据的,棒梗还那么小,你怀疑他做什么?”易中海道。
“许大茂,你怀疑孩子,那确实得拿出证据来,不然你会伤害到孩子的自尊心的。”刘海中说道。
阎埠贵微笑道:“棒梗人小没那么个胆吧?”
周围人再度议论纷纷,都觉得许大茂没证据,就怀疑棒梗,这确实不合情理。
许大茂也不着急,等他们都说完后才开口,说道:“我话还没说完,你们就确定我没有证据?我没有证据会怀疑一个小孩子吗?”
“那你拿出证据来说服我们啊,不然你就是冤枉人!”何雨柱道。
“棒梗,你下午和妹妹槐花、小当在轧钢厂后墙外的工地上呆了一个下午吧?”许大茂继续问。
棒梗身子再缩了缩,更加害怕了。
“许大茂,你够了!别问我儿子了,我儿子没偷你的家的鸡!”秦淮茹怒斥道。
“秦淮茹,你打断许大茂做什么?你让他问,他连问问题的权利都没有么?等到他问清楚了,没有那回事,你们再责备他也来得及啊,为什么非要阻止他询问棒梗呢?棒梗确实还没成人,是个小孩子,可那不是不被怀疑的理由!”
人群中,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是聋老太太。
院里年纪最大,辈分最高的人,最受人尊敬。
就连三位大爷也怕他三分。
听聋老太太替自己说话,许大茂心里只感到暖暖的,挺感动。
这个院里除了妻子娄晓娥,就只有老太太一个人在替他说话了。
这其实也不是站在他这边,替他说话,而是对方明事理。
这个大院真正明事理的恐怕就只有聋老太太一个人了。
其他所有人,包括何雨柱,都不是什么善茬。
他们勾心斗角,互相算计,只为了自己,一个比一个自私!
一窝子的禽兽。
这哪里是“情满四合院”,简直是“禽满四合院”啊!
平静安详,笑脸相迎,那不过是表象而已。
实际上暗潮汹涌,不知道什么时候哪颗定时炸弹就爆炸了,炸得大院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老太太说得没错,就让许大茂把话问完。”
一大爷易中海开口说道。
其他两位大爷自然没有异议。
老太太的话在他们心里还是有点分量的。
“许大茂,你继续问吧。”易中海朝许大茂道。
许大茂注视着棒梗,继续问道:“棒梗,你做的叫花鸡好不好吃?”
棒梗看着他脸色发白,摇头不语。
何雨柱脸色也起了变化。
许大茂提到“叫花鸡”,他心里便犯嘀咕了,这不是无端猜测。
“许大茂,你还问,孩子都被你吓成了这样。”秦淮茹愤怒地喝道。
“秦淮茹,你又打断许大茂的问话,我说了让他问完,问完了再说。”老太太严肃地道。
“秦淮茹,你们别说话,让许大茂问个清楚,孩子是清白的话还怕他问什么吗?”易中海道。
“老太太,棒梗还只是个孩子啊!”贾张氏气鼓鼓地道。
“孩子就不犯错了吗?”老太太问她。
贾张氏道:“孩子是会犯错,但不会犯这么大的错,我们家棒梗不会偷人家的鸡!”
许大茂说道:“你别急着下结论,棒梗有没有偷我家的鸡他自己最清楚!”
“棒梗,你躲在轧钢厂后墙外的工地上偷吃叫花鸡吃得可真香啊,你还分给妹妹槐花和小当吃,当时你说,槐花,小当,你们蘸酱油吃啊,蘸酱油更香!是不是这么说的?”
棒梗吓傻了,他料定自己和两妹妹偷吃叫花鸡的一幕被对方发现了。
何雨柱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棒梗和两个妹妹躲在那地方偷吃叫花鸡的那一幕他确实是亲眼看到的,他们的对话他也听到了。
和许大茂描述的一模一样!
他感觉不可思议,难不成当时许大茂也在现场,只是他们没有发现?
“小当,告诉大茂叔,那鸡是不是你偷的?”许大茂突然看着小当问道。
小当也早已经吓得脸色苍白。
“不是,不是我!大茂叔,真的不是我偷了你家的鸡!”她将头摇得像拨浪鼓。
鸡确实不是她偷的,她没有说谎。
“不是你偷的?那是谁偷的?是槐花?”许大茂追问,语气越来越严厉。
槐花睁着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脖子都快缩到衣服里去了,一脸的恐惧之色。
“许大茂,你这是在诱供,在吓唬孩子!”
何雨柱霍然站了起来,高声呵斥道:“我看你根本就没有证据,那只是你的猜测,你在诱使孩子招供。”
许大茂不甘示弱,义正词严地道:“如果是真的,棒梗确实那么做了,我诱使他们说真话又怎么样?我要一个公平,而你们这些看热闹的人难道不想要一个真相吗?!”
“你要公平,可你对孩子不公平,你没任何证据,但凭猜测在那里质问三个孩子,把他们吓成这样,我一个旁观者看不下去了,别人也看不下去了!”何雨柱说道。
“何雨柱,你要证据是不是?我给你!”许大茂高声道。
“你们大伙儿看吧,看这是什么!”
他将从现场收集到的证物拿了出来,走去摆在三位大爷身前的那张桌子上。
一堆鸡骨头和一个酱油瓶。
看到那些东西大家伙都不由得吃了一惊,从这些可隐约猜出些什么来了。
“这堆鸡骨头不用我解释了吗?就是我家那只老母鸡被棒梗兄妹仨啃剩下的骨头!”
“至于这个酱油瓶!”
许大茂拿起酱油瓶,看向何雨柱,说道:“是棒梗从轧钢厂后厨偷来的,何雨柱看到了,但是他没有阻止,任由棒梗将酱油带走,事后也没有把这个事情上报,所以这个事情他也有责任!因为那是他对棒梗的纵容,那是在偷酱油,偷公家的酱油!”
此番话一出,引起一片喧哗。
棒梗在院里偷鸡,在轧钢厂厨房偷酱油,这事情很严重了!
“许大茂,你给老子住口!”
听许大茂把自己扯进了这件事里面,何雨柱登时恼羞成怒了,高声怒斥道:“你冤枉我,信不信我把你那张臭嘴撕烂?!”
“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冤枉任何人,你就是在纵容棒梗,就是你何雨柱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才让棒梗走上这条路,在院里偷我家的鸡,在轧钢厂偷公家的酱油,成为了一个喜欢小偷小摸的贼!”
许大茂丝毫不惧,言辞铿锵,字字有力。
你何雨柱不是爱出风头吗,怼死你没商量!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定要说出真相,揭露棒梗的本性,戳穿何雨柱的嘴脸!
何雨柱本性不坏,有其善良的一面。
但是在对待秦淮茹一家上,他犯了原则性的错误。
他不该护着棒梗,一味地纵容棒梗。
那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也是在害自己,只是他浑然不知而已。
“谁纵容棒梗了?!”何雨柱气急败坏地道,“许大茂,你个孙子,胡说八道,我看你是找抽是不是?!”
他捋起衣袖,凶狠狠地指着许大茂,想要动手打人。
“何雨柱,你好能耐啊,就喜欢对我拳脚相加是不是?以为你有几分力气我就奈何不了你了?我告诉你,我不怕你,我有理走到哪里都不怕!”许大茂郑重其辞地道。
“你们都别拦我,我今天要抽死他我!”何雨柱气得不行。
“傻柱,你想干什么?!这是在开全院大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可不能打人!这是说道理的地方,不是打人的地方!”
看何雨柱气势汹汹地要对许大茂动手,娄晓娥慌了,急忙冲过来挡在许大茂面前说道。
“那他不能胡说八道!”何雨柱说道,“他冤枉我,我就要抽他!”
“傻柱,你不要耀武扬威的,坐下来好好说话!”易中海拍着桌子喝道。
“傻柱,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许大茂都拿出证据来了,他那并不是无凭无据,你太冲动了,冷静点。”聋老太太插了一嘴。
“老太太,他那是什么证据啊,拿出一堆鸡骨头,拿出一个酱油瓶就能认定棒梗是小偷啊?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指责一个小孩子,要是冤枉了他,那得是多大的伤害!”何雨柱道。
他在这院里天不怕地不怕,但老太太他还是忌惮几分的,所以气势一下子收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