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易安没想到刘婉这么会做人,还这么大方,有学识的女子,格局果然和桃源村普通农妇不一样。
王易看刘婉这般,知道不好推辞,便道:“那就多谢刘大娘了,我同学方才都说你们的烤肉好吃。”
“对了,易安,大娘也有件事想问问你。”刘婉趁机道。
“哦,什么事?”王易安道。
刘婉道:“是这样的,过年后我想让王礼也来修贤学府上学,不知道有什么规矩或者是什么条件吗?”
“啊?王礼也要来上学吗?好事啊!
修贤学府的规矩也不算多,首先是身家清白,近亲属无有犯罪,聪明好学向上,人品正直。
另外,入学要至少能识得100字,届时还要考校《三字经》,要懂得全篇背诵,会写,那就更好了。
这是基本的录取条件。
除此之外,束修一年25两银子,每个月花费的话,节省一点差不多是三两银子吧,主要是文房四宝笔墨、书籍这方面的杂费。伙食费一年五年银子。
算起来总的费用不少,一年满打满算怕是得70多两银子。”
王易安说到这,有点担心地看了眼刘婉,也不好意思问,你们家有钱读书吗?
如果问这种话,不是看不起人吗?
王易安毕竟在外面读书,阅历有长,不会说这种没礼貌的话。
刘婉听了点头,道:
“明白了,谢谢易安,什么时候可以报名入学?”刘婉倒是很淡定。
“一般是正月十六,正月十五元宵过完就可以来报名入学了,报名期为期三天了。”王易安道。
“这里的先生水平怎么样?你觉得还行吗?”
刘婉什么都不清楚,两眼一抹黑,见王易安还挺热心的,逮着机会就拼命问。
别看这些问题很平常,但是若不是“学府有人”,一般人还不知道个中内幕,也解答不清楚。
何况,还有一些人哪怕知道了,也不一定愿意和你说全,不说全,准备不充分,就不一定能让学府录上。
所以王易安愿意说得这么明白,已经算是好人一枚了。
“我觉得不错呀,这边有位姓朱的夫子,应该马上会教到新一届的学员,他是不出仕的举人,学问很深,人品也很好,如果王礼弟能够师从于他,肯定差不了。”
听王易安这么说,刘婉心里有数了。
此时后面闻讯赶来的同学,见肉串都卖没了,正在失望,王易安送了他们一人一串,剩余的带回去寝室让室友一饱口福。
当然了,也不可能多吃,一人才能吃一串。
王易安自己还多吃了一串。
大家吃完,都是意犹未尽,王知福舔着嘴角说:
“易安,你那位同宗的大娘有说明儿还会再来卖吗?
要是再来,我可得抢在前面,多买几串烤肉,这烤肉实在太香了,把我的馋虫都吊起来了,意犹未尽。
咱们膳堂里炒的那个什么肉啊?味道和这没法比。”
王易安见大家爱吃刘大娘的烤肉,也觉得倍有面子,笑说:
“她说每天都会来,你有得吃了。”
“我听说买的人好多,一会儿就抢光了,你既然和她是同宗,记得交代她帮我们留个10几20支。”
王易安见大家愿意照顾刘婉的生意,便高兴地应承下来。
不到一个时辰,就把烤肉都卖完了,赚了一千五百文钱,王孝顿觉神情气爽。
刘婉和王孝收拾好,准备离开。
架子明天还能用,就这么留着,只是把炭火用水浇熄了。
“娘,咱们得多备些烤肉呀,明显不够卖,我看还有好多人没买上,急着直跳脚,没想到这些学子也那么爱吃烤肉。”
王孝不好意思说他们一提到吃肉,形象也不太斯文,只是抿着嘴笑,心里觉得挺好玩的。
刘婉不以为然地道:
“吃肉谁不爱啊?我也爱走吃。
走,咱们再去买一点三层肉,再买一些糯米和红粬。”
“娘,买糯米和红粬干嘛?”
王孝知道买肉是为了腌肉,明天好做烤肉,但是红粬和糯米要干嘛?他就不懂了。
“唉,你傻呀,小慧再过几个月都要生了,咱们现在该备红酒了。”
“哦!”王孝这才恍然大悟。
“对了,还得再买两个20斤的酒坛,可以装红酒,到时候红酒鸡、红酒炒饭,红酒面线汤……这些可以轮番上阵,只酿一坛酒,怕是不够。”
王孝听到刘婉考虑得这么周全,心里暖暖的。
产妇坐月子要喝红酒,这是乡下的习俗,觉得这样才叫热补,能补足产妇身体生产的耗损。
吴慧都7个来月了,红酒早就该备下了,而且家里当时乱七八糟的,也没人在乎这件事。
王孝第一次当爹也不太懂,现在被刘婉一说,才觉得自己竟然还没有备红酒。
刘婉到镇上米店买了40斤糯米,店老板知道他们要酿红酒,就说10斤糯米要放1斤酒粬,所以又买了四斤酒粬。
母子二人又去陶器店里买了两个大陶缸备用装酒,一个陶缸至少能装25斤酒。
接着又去肉摊买肉,他们来得迟了,肉摊上瘦肉剩得多,三层肉剩得少。
刘婉没得挑剔,20斤的五花肉花了500文钱。
刘婉估摸着这些能超过300串烤肉,她打算明天早市先来肉摊买肉,可以挑好的五花肉,做烤肉才好吃。
经过上回的棉花铺时,刘婉说:
“孝儿,咱们去店里再看看。”
“干嘛?”王孝有点不妙的感觉。
“我想买棉被,咱们的棉被全都得换新的。”刘婉乐呵呵地道。
“娘,棉被也太贵了,要不我们不用换,你那床换了就好,我现在盖的那床是小慧陪嫁过来了,还暖和。”
说是这么说,吴慧陪嫁的也不是全新的棉花,是用旧的棉胎,加上两斤新的棉花重新弹过,凑成6斤的棉被当嫁妆。
虽是如此,但这样的棉被摸起来却是家里最软的,也暖和一些,所以王孝会有此一说。
“孝儿,现在找到赚钱的好门路了,放心,咱们几天就能把这个钱赚回来。”
刘婉实在受不了硬邦邦的旧棉被,她下定决心,今天晚上一定要享受到新棉被。
尤其还是大姨妈其间,自己更觉得需要给自己一点关爱和温暖。
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达成,她在这里活得还有什么意思?
王礼却不过娘亲,硬着头皮进了棉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