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没事没事,等她有钱了,一定给吴慧买一大罐红糖,让她抱着睡觉,梦里都能笑醒。
刘婉这么宽慰自己。
中午,虽然各家也不一定吃中饭,但小伙子还是各自回家,大中午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这些都是王姓的小辈,既然王里正说会用公中的钱都补贴,大家肯定不会在王家等蹭饭。
刘婉已经把兔子杀好了,切成小块的,放到锅里红烧,这些简单的烹饪手法她不用在系统学也会。
谁让她是个吃货了。
兔兔很可爱,但兔子肉香喷喷的味道,更令大家食指大动。
王怜和王礼从没想过有一天家里能吃上中饭,顿时眉开眼笑。
家中午饭场面之“豪华”,令大家伙咋舌。
吴慧终究舍不得用净白米,她在糙米加了白米,做了一大锅米饭,火稍撤晚一些,还有一大块金黄的锅巴,分给众人。
红烧兔肉,汤汁鲜香,红艳艳的,闪着诱人的光泽,不要说吃到嘴里了,光看着就很下饭。
刘婉定的规矩是不能浪费粮食,当天做的必须吃完。
她这几天核算过这些娃的饭量了,每个人六两米饭不是事,就连两小只一个人吃4两米饭都不是问题。
好好吃饭,多补充兔子肉这样的优质蛋白,能够让大家的身体调节到最佳的状态。
作为学医之人,刘婉知道药补不如食补。
他们原来的体质太差了,但还好都还在青春期和生长期,趁这时候及时进补,多少能挽回一些之前没有营养的损失。
只有把身体底子搞好,才能在这个缺少药的年代更好地生活下去。
兔子肉很多,一顿吃不完,刘婉说放着等晚上再吃。
王孝则主动提议说:“娘,中午吃这么饱,晚上那顿就省了吧?”
合着还是想吃两顿了?
刘婉气乐了,说:“晚上是不宜吃多,但也不能不吃,不然会把肠胃给整坏了。”
他们中午这顿吃的虽然是糙米,但系统送的糙米,味道甚至超过现在卖的廉价白米。
只要煮的时间够久,颗粒分明爽口,比普通的大米好吃,所以大家都干了一大碗。
这么多年来,不得不承认,这几天是他们最有吃饱感觉的日子。
王大志,虽然死了没几天,但几乎已经不被家人想起了。
没有他,更好。
午后,各自回家的小伙子们回来,继续做土坯。
忙了快一整天,做了以前三百多个土坯。
这么多土胚,足够搭猪圈和鸡圈了,至于砌院墙的,王孝说和王敬自己再弄一天就够了,也不好意思耽误大家伙太多时间。
当然,除了公中会给一些补贴,农村里这些人情往来以后也是要还的。
比如王武强这次来他们家帮忙做土坯,下个月他家起新屋,王孝和王敬至少要有一个人去给他家帮一天忙。
公中补贴的是餐费,并不是工钱。所以这份人情肯定要还的。
土坯做好了,现在只要放在院子里晾晒干,就可以用来砌墙了。
王孝一说要砌院墙,吴慧就紧张地问:
“那还要请人来帮忙吗?”
动辄就要花钱,刘慧担心花销。
这也难怪,家里穷,一分钱都得掰成两半花,这种不安全感就是因为穷带来的。
“不用花钱,砌院墙很简单,我和王敬就够了,闲时慢慢弄,不出半个月也能搞好。”
王孝胸有成竹地道。
刘婉原来觉得这个大儿子闷闷的,没啥大用,没想到还是个挺踏实稳重的实用型选手。
几百块土坯挺有气势的,堆在院里晒干,大家这时候都暗暗祈祷,希望不要下雨,下雨的话,就会把土胚淋坏了。
虽然可以用稻草稍加遮盖,但若雨大的话,也是会被淋坏的。
现在可没有塑料膜这么好的挡雨工具。
王孝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为重建家庭发挥重要的作用,内心十分自豪,他每天都会检查一下土胚的晒干情况,然后心里暗暗策划着猪圈要怎么弄。
王敬和王木匠脱离了师徒的关系,也被家里人鼓励支持,但是精神还是有些萎靡。
他感觉自己在全村人面前丢了很大的脸,受到的打击太大。
他没办法忘记王木匠看到自己做的榨油机时那嫉妒的眼神,然后把他当成小偷,绑上草绳,拖到村里宗祠的情形。
他脸上还残留着王木匠巴掌的痛楚……
最可耻的是,村里围观的人都在笑他……
王敬强颜欢笑,除了帮大哥做土胚,就是安静地坐在家里发呆。
狗系统安静了两天,因为没有支线任务,刘婉觉得挺无聊的。
期间,刘婉看出了王敬的异样。
她知道发生的变故需要王敬自己先消化一下,这时候贸然去劝说,反而会增加他的心理负担。
但看着孩子日渐憔悴也不是办法。
要让王敬恢复自信,重展笑颜,唯有以毒攻毒。
刘婉眉头一皱,计上心头。
当天傍晚,她带着一竹篮新鲜的豆角,主动去了公公家,一来道谢,二来让公公帮个忙。
王老汉正在院子里闲坐,他拿着竹烟筒,“啪嗒啪嗒”地抽着,很浓的旱烟味让刚进院门的刘婉咳嗽了几声。
王老汉一看是老三媳妇来了,赶紧磕了一下烟头,把烟给灭了,然后对刘婉道:
“老三家的,来啦?”
“哎,爹。”刘婉乖巧地应了一声。
王老汉对着厨房喊道:
“老婆子,老三媳妇来了,你倒杯水来。”
王老汉对刘婉态度挺好的。
刘婉回忆了一下,就明白原因了。
原来刘婉在王大志彻底堕落之后,也曾找公公和婆婆帮忙管教,可是王大志性情顽劣,谁都管不了。
公婆虽然有出面劝说,但王大志根本不听父母的话,依然故我。
原身于是记恨上了公婆,觉得他们没有把王大志管教好,便很少和他们往来。
这一次王大志死了,因为处理丧事,才又恢复了两家往来。
王老汉话音刚落,刘婉的婆婆就应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白瓷碗,微微冒着热气。
“婉儿,你来啦!”
婆婆王张氏还是挺和气,把那碗水递给刘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