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弦那边发生的父子大战,唐幼年并不知道,因为她这边也出了岔子,看着眼前大大小小十多个石牢,里面全都是神情麻木的流民,身上穿着脏兮兮破烂粗布麻衣,皆是生无可恋毫无斗志的样子,关键除了女人和孩子还有男人和老人,大概有四五百人的样子,之前那些马贼不是说不要男人和老人吗?
唐幼年还没捋清这是怎么回事,最外层的大石门就被打开,牢里的那些人这才有点反应,一个个的全都往后退,希望进来的那些人不要注意到自己。
从外面走进来二十多个马贼,每两个人拎着一个木桶,走到中间停了下来,一个一看就是伙夫的马贼拎着一个大木桶,站在石牢的大门口吆喝道:“我们头儿今晚迎娶美娇娘心情好,特意赏给你们吃猪肉汤,每人一碗都不要抢。”
说着,马贼就将木桶盖打开,满满一大桶肉汤,里面还有很多肉块,桶面上还漂浮着一层油。
肉的香味顿时四处飘散,有饥饿已久的流民眼神在慢慢聚焦,一个一个的也不在害怕躲闪,都拿着脏兮兮的碗慢慢爬到石牢口,伸着胳膊把碗往外递,恐怕递晚了没有被分到肉汤吃。
其余的马贼每两个人一组,守着一个牢门开始分肉汤。
唐幼年可不信,那些丧心病狂的马贼能给他们吃猪肉汤?想到这里还有啥不明白的,“卧槽。”她突然捂住嘴,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唐幼年是和聂平他们关在一个牢房里的,让她没想到的是这里也有人去排队领肉汤的,她不知道这些人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肉。
但她知道这些人明显没那么饿,因为这些人的气色可比关押许久的流民好的太多。
“你们所有人都要吃猪肉汤,我们头儿娶亲大喜的日子,谁不吃猪肉汤,那就是不给我们头儿面子。”一个四十多岁类似小队长职位的马贼运用内力大声命令道。
聂安听到是马贼头儿成亲,他就知道新娘一定是白珠儿,站起来就往外跑,他一定要去把白珠儿救出来,“咣当”一声,被一个马贼一脚踢了回来,可是已经中爱情毒的他怎么会甘心?站起来还要往门外冲,却被聂平一下子给按了下来。
“大哥,你放开我,我要去救珠儿,她一个人肯定会很害怕的。”聂安使劲挣扎想挣脱聂平的桎梏。
“你连我都打不过,你要怎么去救白姑娘?你就不能顾及一下爹娘的感受吗?”要不是怕弟弟没了,担心爹娘受不了这个打击,他才懒得管这个不成器的弟弟。
“那大哥你去救珠儿好不好?你把珠儿带回来好不好?”聂安毫无顾忌毫无羞耻心的央求道。
唐幼年内心翻了个大白眼。
“平哥儿,你过来,那个拎不清的咱们放弃吧!”聂老爷子一脸平静的向聂平招招手说道。
聂平听到爹都这么说了,他就松开手重新坐回爹娘身边。
“爹,你们怎么能……呵呵,珠儿说的果然没错,你们对我就是没有大哥好,我恨你们……”
“闭嘴,在吵吵,现在就把你压走。”一个分肉汤的马贼打断聂安的叫嚣。
被打断话的聂安……他又看见像没事人一样的唐幼年,“你这个恶毒的泼……”
“砰,咣当。”不把马贼的话当回事的聂安又被踹了一脚。
唐幼年看着被马贼踢几次还能站起来的聂安,嘴角抽了抽,看来这个备胎也带点光环啊!这要是其他普通人就算不死也得残。
“你这个村妇怎么不接?”
“说你呢,怎么不接。”
一个眼珠子往外凸的马贼再次冲唐幼年喊道。
唐幼年:…………
看样子这好像是在问她?确实是在问她,“这位大哥,民妇身体有点不适,实在是吃不下。”
“不行,必须吃,我命令你现在吃,就当着我的面吃!”
凸眼马贼一瞪眼那眼珠子就像随时能掉出来似的。
虽然唐幼年能把这东西送到空间里,但她可不想往自己空间里放这玩意,“这位大哥,我就跟你说实话吧!并不是民妇不想吃肉,而是民妇有孕在身,一看见这油腥大的就恶心的想吐!要不这碗肉我就孝敬您了行吗?”
“这位大爷,她这个毒妇在骗您,她就没怀孕。”马贼还没说话,聂安一副小人得志的告状道。
唐幼年可以百分百的肯定这二笔应该不是受光环的影响,而是本身性格就是一个大煞笔。
“啪,啪。”
“啊,啊……”聂安被凸眼马贼抽了两鞭子,顿时皮开肉绽,痛的他呲牙咧嘴的。
“这里有你啥事?还是你觉得老子就是一个傻子?”凸眼马贼最讨厌别人打断他的话。
马贼收拾完聂安后,他把目光再次放唐幼年的肚子上,如果这真是一个孕妇的话,那这肚子里的可是个好东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还咽了咽口水。
没一会。
一个五十多岁满头白发,脸色蜡黄,佝偻着身躯,骨瘦如柴的老婆婆被一马贼绑着走过来。
“你把手伸出来,让这老太婆给你好好的检查一下。”凸眼马贼对唐幼年命令道。
唐幼年站着没动,她刚才就看见这两个马贼交头接耳的,这会也能猜出这老婆婆可能是个女大夫,她也没怀孕有啥好检查的,之所以那么说,那是因为她看见有两个孕妇并没有太被为难。
可那个老婆婆却主动走过来,也不经唐幼年的同意,一把按在她的脉搏上,唐幼年想把手收回来,可老婆婆却对她笑笑。
大概过了五分钟,老婆婆才松开唐幼年的手,并对凸眼马贼说道:“这位大爷,这小娘子确实是有孕在身,如今刚好已是三个月。”
唐幼年没想到老婆婆会帮她打掩护,这个老婆婆人品不错,以后归她唐幼年罩着了。
“二赖子,你把这老太婆压回去吧!然后继续发……”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另一边突如其来的尖叫声转移了这边的视线。
唐幼年也顺着声源处看过去。
“畜生,我要杀死你这个狗杂碎。”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端着一碗肉汤看了又看,忽然她把碗摔碎,拿着一块碎碗片一下子割到那个伙夫的脖子上,“哈哈,哈哈,国良,阿秀,娘终于替你们报仇了。”
白天就是这些狗杂碎把她儿子儿媳带走后就没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