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月早就发现何崇玉的不对劲了,以前军营有假期,不是拉着她做那事,就是带着两个儿子漫山遍野的玩,这次竟然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待着,甚至勤快了不少,还时不时给婆婆跑腿。
要知道以前何崇玉可是最看不上妇人之前的家长里短人情往来了,这次竟然还主动帮婆婆送吃食。
太奇怪了!
何崇玉可是张秋月给自己定下的稳定饭票,她可不能疏忽了。
如此观察了两天,张秋月意外的发现何崇玉如此殷勤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张建设那个乡下媳妇。
这个答案蹊跷又诡异。
张秋月觉得哪怕是何崇玉想要转到二军团都比这个答案来的靠谱。
实际上原本张秋月压根没把王建设那个乡下媳妇当回事,虽然这段时间她听了不少有关弗兰的热闹,但是事不关己,她也没往心里去。
可何崇玉是怎么回事?
百思不得其解的最好办法就是去见人一面。
眼看何崇玉拿着空酱油瓶子准备出门,张秋月上前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瓶子,笑眯眯道,“我去打就行了。”
何崇玉愣了愣,表情有点不自然,“妈马上做饭了,我先去借点用着。”
“那我去借,你累一天了。”张秋月将他的衣领拍展,温柔的笑了笑,“我去就好了。”
“……行。”
张秋月出了门,脸上的笑就消了,也没去最近的邻居家借酱油,而是多走了两步,去拐角的王建设家里了。
“哎呀王连长。”看到开门的是王建设,张秋月笑眯眯的打了声招呼,“家里没酱油了,着急用,这不,来借点。”
王建设颔首,将人领进院子,张秋月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
院子被人收拾的很规整,平整的地面,左边种着一大片蔬菜瓜果,还专门用竹子做了篱笆围着,别有一番农家小院的风味。
除此之外,院子里的两棵大树上也专门被人挂上了秋千,秋千绳子上还细心的缠绕了藤蔓做装饰,仔细一看,好像是专门弄的绿色绳子伪装的藤蔓。
以张秋月来自后世的眼光来看,这小院子布置的倒是很有田园风,就算是放到二十年后,那也是能拿得出手的。
再往前走走,一个藤椅慢慢从树后露出来,随着张秋月的脚步移动,藤椅的全貌也一一展露,包括那藤椅上躺着的女人。
这幅画面在张秋月已垂垂老矣的时候依旧记得清晰,斑驳树影落在女人的白裙上,像是别致的刺绣印花,女人的长发随意的垂落在藤椅后,黑亮的像是绸缎,皮肤凝白如玉,闭着眼睛都能清楚的看到那睫毛卷翘浓密,鼻梁高挺,双唇红艳。
张秋月甚至怀疑这画面是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觉,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漂亮的,像是在她身上打了一层滤镜。
其他人哪怕是美人也多少会有点瑕疵,但是她却美的如此不真实。
“那是我媳妇,王兰花。”
王建设的话让张秋月回过神,这个和树下女人完全不搭的名字让她有种诡异的割裂感,“嫂子……长得真好看。”
“她保养的好,天天往身上抹各种药膏。”习惯性的谦虚一下,王建设领着人去厨房倒了点酱油,“还缺别的吗?我们家饭已经做好了,你缺啥直接拿走,回头送过来就行。”
“没,不用。”张秋月连连摆手,“这也是忙的忘了去打,就缺点酱油。”
张秋月路过那树下的时候没忍住又看了好几眼,心中多少也确定了何崇玉最近是咋回事了。
无非就是犯花痴了,看见美人想凑上去舔一舔。
若说是之前张秋月还有着担心,现在是一点都不担心了。
美女她或许会担心,但是这种长相这种级别的美女她就完全不担心了,怎么着也不会被何崇玉吃到嘴里。
就人家那长相和气质,就算是和王建设离婚了再嫁都能找到更优质的,咋可能愿意嫁给何崇玉当现成的后妈。
后面张秋月果然也不再管何崇玉时不时找借口去串门的事了,王连长又不是傻子,咋可能看不出来。
光看他上门吃了好几次闭门羹就知道人家不待见他。
张秋月不再管,只专心和那两个便宜儿子相处,这俩孩子以后可都是大佬,可是得抱好大腿才是。
同一时间,在何崇玉想办法串门的时候,严鸣偷摸的打听了不少有关弗兰的事情,之前听的时候只为王建设不值,如今换了一个心绪,反倒是品出了完全不一样的味道。
听说弗兰想要全身镜,严鸣跑了好几个镜厂,结果却一无所获,镜厂才不会专门为了一个全身镜再开一个生产线。
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严鸣最后还是搞定了,他去镜厂买了原装镜,然后找师傅切割成椭圆的,再找人将这单薄的镜面加固加厚。
然后安装上他专门找家具厂老师傅开后门做的雕花木框以及支架,安装上后就能完全独立的摆放在任何地方了。
严鸣弄好后,一个人抬着镜子就去找弗兰了。
看到开门的是王建设,严鸣依旧面色不变,“王哥,嫂子在家吗?”
王建设表情微妙,视线在他肩膀上扛着的那个被牛皮纸包裹的东西上扫视一圈,“有事吗?”
“我就是想到你们结婚我也没送个礼,想着嫂子来岛上了,正好把礼物补上。”
严鸣表情正气态度自然坦荡,王建设也放下了几分抗拒,侧身让人进门,“你也太客气了,我们都结婚好多年了,哪就至于你专门送东西来。”
“应该的。”严鸣随口敷衍,看到弗兰从卧室走出来,严鸣压抑住自己想要时刻看过去的欲望,松手将镜子放到了地上。
王建设好奇,“这什么啊。”
严鸣蹲下身,一边拆一边道,“我听人说嫂子想要全身镜,正好我有朋友是镜厂的,我就找人定做了一套。”
将东西拆开安装好,一个能完全照出人身的全身镜就安装好了。
弗兰走过来,镜子里的人影清晰的映出她的身影,站在严鸣的视角就是镜中人加弗兰,双重美貌冲击。
“谢谢。”
弗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随口朝严鸣道谢,甚至眼神都没分过去一分,但还是让严鸣激动的红了耳根,“应该的……王哥最近太忙了也没时间,所以我想着嫂子你一直惦记着这全身镜呢,就找人弄了一个,也不费事。”
王建设脸色沉沉,从严鸣将牛皮纸拆开的时候,他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这本来就是他答应弗兰的事,这段时间除了军营那边的事之外,他还忙着给弗兰做藤椅和秋千,就把镜子的事给忘了。
结果夫妻之间的小情趣竟然被人插了一手,这让王建设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还有严鸣的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明明是为他着想,但是听着一点都不舒心。
“对了,我听说王哥最近找人买纱。”严鸣多细心的一个人啊,也注意到了院子里和这整片环境格格不入的床单。
“我家里有个姐姐是纺织厂的,她们厂子最新生产出了一批纱,我打个电话让她送些过来。”
王建设皮笑肉不笑,“不用了严鸣,我明天让人带。”
“跟我还客气什么。”严鸣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哥俩关系还用见外吗,你最近不也是钱不趁手,就当是新婚礼物!我姐姐那厂子自己家的,成本花不了多少。”
“那也不行,”王建设还是拒绝,“新婚礼哪有送两次的。”
“你看你,多见外。”严鸣态度爽朗又自然,比起见到人就支支吾吾红了脸的何崇玉高了不知道多少档。
“这样吧,你要是实在不好意思,不如我放假的时候来蹭个饭吧!你也知道我家老爷子不管我,我天天吃食堂吃的腻歪的很。”
王建设:“……”
他怎么拒绝?什么话都让他说了,再拒绝好像是他不够敞亮似的。
但是王建设忍了又忍,还是决定从源头解决,“还是算了,你姐姐的厂子也得赚钱,我不能白用你的,我还是明天让人带吧。”
“你看你,又见外!外面的纱哪有我们自家产的好啊,那都是我姐厂子新研制出来的,据说在太阳光下面波光粼粼,可好看了。”
严鸣一副憨厚老实听不懂言下之意的样,就热情的非要白送他东西。
王建设扯了扯嘴角:“我只是用来挡个光,不用那么好的。”
“那哪能行啊!你糙一点没事,嫂子可得用好东西啊。”严鸣开玩笑似的道:“你再不上心,小心嫂子踹了你。”
王建设不擅长和人拐弯抹角的谈话,脸色冷下来,“严鸣,你到底什么意思?”
严鸣故作不知,“什么什么意思?”
“你明知道我手里没钱,还专门挑开说,还要送纱?是不是故意的。”
两人认识这么久,彼此的性子都知道,严鸣虽然平日里跟个大少爷似的,性子又拽又臭,但也不是那种没情商的。
如今话里话外点他手里没钱,又暗戳戳炫自己有人脉,家里亲戚朋友开厂,还有老爷子什么的。
这司马昭之心别说路人,就连傻子都皆知了!
“哥你说什么呢,你也太多心了!”严鸣无奈的叹口气,“我真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心疼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