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炙烤着地面,黑色的加长车身被照的反光,舒幽带着墨镜,默默跟着廖争上了车。
男人一身冷气,看也不看她,舒幽坐过去离他近一些,悄悄伸手去拉衣袖。
“廖争,不生气好不好?”
廖争心口一团气还没散,又不想轻易原谅她,干脆直接闭眼。
舒幽摘下墨镜放到一边,起身跨坐在他腿上,面对面地靠在他胸口,小手摸上他的耳垂。
“别这样嘛,我们结婚好不?”
软香在怀,廖争不由地睁开眼,看她近在迟尺的小脸蛋,大手扣住她后脑勺,狠狠吻上她的唇。
舒幽整个人被他拥在怀里,热得要融化一样,好不容易喘口气,脖子还给他捏住了。
“知道错哪里吗?”
舒幽眼睛睁得圆圆:“知道了,知道了,你别凶嘛。”
她把他的手从自己脖子离开:“我保证,我不是为钱离开你的啦,人家考验考验你的,别气嘛,不会有下次了。”
廖争脸色缓了缓,大手在她臀上拍了一下。
“幽幽,你没把我当你男人是不是,下次还有这种事,你告诉我,我会给你奖励。”
“什么奖励?”舒幽眼睛亮起,那跃跃欲试的样子让廖争牙痒痒,侧过头,一口咬住她的耳垂。
“幽幽,你说的,我们结婚。”
舒幽真是为了哄人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原本可没打算那么早结,但廖争没给她犹豫的机会,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把她拉去登记。
等舒幽缓过来,才知道少了点什么,她咳了咳嗓子,捏着细嗓音朝廖争喊一句。
“利哥哥,你先斩后奏啊,人家利伯伯还不知道呢。”
廖争揽过她的腰,垂下目光:“他早知道了,在家里等着你呢。”
舒幽已经好久没看到利阔了,乍然看到还有些拘谨起来。
利阔倒是自然,看她还跟看女儿一样,连廖争在他眼里都只是可继承家业的工具人而已。
如今没想到两人还能凑一块,利阔欣慰极了。
他把早早准备的东西摆到舒幽面前。
“幽幽啊,你看,这些房产本,银行卡,车钥匙股份合同什么的都都是给你的。”
舒幽微怔了一下,葱白的小手摸过眼前这一堆,她侧过头看着廖争:“这么多?那我是不是比你还有钱?”
廖争面色平静,大手却在桌下捏着她的小手:“嗯,我的也给你。”
这样她就不会轻易为钱再离开他了。
哪怕三年前她也不是为了钱离开,他也要把这个可能掐死。
舒幽乐了,这男人还真有觉悟了。
不过她不喜欢管那么多钱,最后还是把东西交给廖争搭理去了,她只顾花钱就好。
婚礼更是不要,舒幽嫌麻烦,而且她这个身份有点尴尬。
想来想去还是选择蜜月旅行,廖争休了半个月的假,陪她好好度蜜月,本来十五天的假期,硬生生被廖争拖到了二十天,舒幽累惨了,在飞机上就睡着了。
廖争没叫醒她,一直抱着她回到了别墅。
和妈在房门外站着,等到廖争出来,低垂着头。
“少爷,收信箱里有封信给你的,到了好几天,你要不要看看。”
“我看看。”廖争取过信件,上面是何清寄来的信,里面交代了舒幽的身世。
字里行间都在给他说着如何如何想补偿母爱,却又无能为力。
还拐着弯表达着让他看在舒幽和她女儿是亲姐妹的份上,让他多加照顾。
何清是没钱了准备跑路吗?
果然是自私的女人,活该离婚了钱都没分到多少。
“我知道,你下去吧,这事不要告诉幽幽。”
和妈当然不会多说,点着头退下了。
廖争去了阳台打了电话。
吩咐底下人把何清这女人跟她女儿都丢国外去,最好这辈子都不要碍到幽幽的眼。
只是廖争防了这对母女,还是漏了一个人。
婚后舒幽并不想拍女主剧,太累,而且她并没有那么在乎名气,她只想无忧无虑不愁吃喝度完这个小世界就好了。
于是在新导演的几次三番的邀请下,她去古装剧里客串重要角色皇后一角,没什么亲密戏,剧情中途就下场了。
这天她演完最后一场戏,去后台换下繁琐的衣裳,等脱得只剩下里衣,舒幽摆手让服装师把衣服拿去挂好。
伸了伸腰,舒幽准备换衣服,突然眼神一顿,后脑阵阵发疼,眨眼间,她已然昏倒在地。
阿岩如常在外等着,却迟迟不见人出来,过来一看竟与一身布衣跑出来的廖柒撞上,她眼神慌乱,脸上还有血珠。
廖柒拔腿想跑,被反应迅速的阿岩抓住,等他拽着人进门,看到倒地昏迷的舒幽时,脑海一片空白。
急救车的声音冲破他的耳膜时,阿岩才意识到自己抱住舒幽的身体却一直没松手,救护人员强行从他怀里把人接走。
手术室红色灯光亮起的同时,室外的阿岩也被廖争狠狠打了一拳,他面色冷冰冰,眼神黑幽得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为什么没保护好她?”
廖争声音沉得像从喉咙间磨砂出来的,音色都变了。
阿岩扶着墙站起来,嘴里弥漫出血腥味,身上的黑色西装因为染上的血迹,变得更加暗沉了。
“是你的妹妹。”
用一个灭火器,砸得舒幽脑袋开花。
廖争撑住墙,捂着胸口难受地喘息,眼里的泪水已经自己垂落,连他的脸庞都没沾到,落在地面,一点点润开,像极了他即将崩溃的那颗心。
廖争盯着地上被眼泪打湿的地方,咬牙一字一句。
“我不会、放、过、她、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熄灭,医生出来,在他们两人面前站定,表情有些沉重。
“抱歉,伤者伤到后脑,十分严重,目前还有生命体征,我们已经尽量给伤着维持最好的状态,但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如果48小时内病人没有苏醒,那我们真的无能为力了。”
廖争握拳的手颤抖不已,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阿岩只好替他先谢过。
舒幽被转出手术室那会,脸色苍白的她被推着从廖争面前走过,廖争心跟着碎了一地,即使腿软得厉害,他也跌跌撞撞跟了过去。
到了傍晚,利阔得知消息赶过来,终年温和的眸色里布满了沧桑。
“从她第一次心厥发病的那一刻起,我就忍不住想如果真的有一天像现在这样,我可怎么办?”
利阔含泪说着:“所以后来我事事惯着她,甚至后来,她与何清的交易我都知道,何清找到我主动坦白舒幽不是我的女儿,还说她知道是谁,我问过幽幽,为什么她要想帮我找回亲骨肉,那她怎么办?”
“她说她怕自己哪天心厥复发没救了,就想给我找亲骨肉回来陪着。”
“所以我就顺了她的意,甚至廖柒回来的后我从没亏待她,样样给她的都是幽幽以前有过的待遇,只是为什么现在她还要害我家幽幽。”
“利争,她这是故意伤人,我不会轻饶她,她家对你有过养育之恩,我希望这事你不要插手,我来处理。”
廖争凝眸,寒气骇人。
“他们的养育之恩我还也还了,他们一个都没接住,事到如今还以怨相对,没有人在我这能比幽幽重要,我可以不插手,但我要知道结果,如果我不满意,我会加倍。”
利阔仰起头望着天花板把泪水逼回去,临走前吩咐廖争。
“你好好陪她,想尽办法让她醒来。”
不用他提醒,廖争一秒都不想离开舒幽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