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飞豹听了一阵攻击他的枪声,知道自己彻底失算了,对方的主力应该都到这儿来等着他了。只是,现在打他们的竟然全是机枪火力,那么这个特种连的狙击排到哪儿去了呢?
飞豹一想到这狙击排,浑身猛烈地抖动了一下,在横飞的子弹中,勉强看了看四周,发现天色逐渐开亮,自己的人马已经完全暴露在沟底,如果不赶紧撤出战斗的话,那么,全大队就真的是一个都别想逃出去了,那可怕的狙击排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飞豹立即下令:“撤!”
在尖刀排的掩护下,他最先顺着小路向来时的方向撤去。
这一切全在猛虎的掌握之中。包括他们的撤退路线。
猛虎之所以让狙击排缓一缓再出手,就是让他们盯着后面的飞豹和他特工大队中最精锐的尖刀排。
只要这个排一移动,他们就可以下手了。
事实上机枪排也只是把离得近的家伙扫掉,而故意不扫后面的。一方面猛虎就埋伏在他们的后面,距离飞豹的直线距离不过两三百米。另一方面,也是故意把他们往后面赶,好让狙击排的弟兄们再次发威。
果然,飞豹的尖刀排,刚一收起枪往后逃走的时候,埋伏在四周山头上的狙击排,居高临下,根据猛虎的指示,他们已经从兰军尖刀排撤退时保护的对象中,看出谁是那个飞豹大队长了。
于是30多条狙击枪加猛虎的连部人马,同时开火,一到两人承包一个,每人最多只打一到两发子弹,几乎第一轮就把飞豹的尖刀排全部打掉了。
陷入包围的飞豹拼命向四周扫射,但他知道他的冲锋枪跟吹火筒差不多了,打哪儿都无济于事。看着身边的尖刀排一家伙全部倒下成了血淋淋的尸体后,他再也不敢往后撤了。
就在他重新趴下,准备寻机再逃的时候,猛虎和汪小虎、曾敢当已经从藏身处一跃而起,不等飞豹回过神来,他就被三人死死地压在身下,接着猛虎用了他的点穴手,这可是他的看家本领,在人身上几乎就没用过,只是曾经在一头疯牛身上试了一下。那是他有一年探亲回老家时,村里一头水牛突然发疯了,逮谁顶谁,势不可挡。猛虎说,大家别乱跑,让我来试试,然后,他便快速追了上去,一个虎饿扑食,就骑到了牛背上,然后他的右手食中二指一并,如铁棒一般,往牛身上的风门穴处一点(人的后背也有这种穴位),奇迹发生了,那牛居然像孙悟空对妖魔施了定身法一样,瞬间停了下来。嘴巴里虽然在不停地喘着粗气,也想有动作,但就是有蛮力也使不上。
猛虎就这么稳稳地骑到它的背上。直到镇里的兽医赶来为疯牛打了麻药,猛虎才为它解了穴道。
从此,猛虎会点穴神功的消息就在十里八乡传开了,后来竟越传越神,仿佛猛虎是天上神仙下凡尘。
但部队上的人,却没有几人知道猛虎还会这一手,包括汪小虎和李胜强等人,只知道猛虎能文能武,无论是玩枪,玩刀,还是玩拳脚,都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考虑到兰国特工大队长也是各种技能的行家,所以猛虎一上手,就祭出了他的绝招。抓活的,估计这一招是最快捷最安全的了。
果然,他的手指电光火石般,一伸一缩,就点了飞豹的风门穴,把个急欲反抗的飞豹弄得跟疯牛一样,只能在嘴巴里使劲,全身却是再也动弹不得了。
汪小虎和曾敢当都看到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本来汪小虎已经把匕首叼到嘴里了的,觉得如果大家实在控制不住,他就用上次对付那个少尉的招数,打算把这少校大队长的四肢都放点血,以免他给大家弄出不必要的伤亡来。
现在猛虎一看自己的招数又凑效了,就赶紧吩咐二人:“不用发愣了,赶紧拿绳子和手铐出来。”
二人立即行动。一般手铐轻易不用,有麻绳就可以了,除非是飞豹这种凶狠角色。猛虎执行渗透任务之前,专门找上级要的,说是准备抓几条大鱼回来。相对于绳子捆绑来说,纯钢打制的手铐,控制起俘虏来要保险得多。控制好飞豹后,猛虎又伸指解了飞豹的穴位。四周的战士包括飞豹都看得一愣一愣的。这是战场,大家也没敢细问。
战士们已经开始打扫战场,狙击手们依然警惕地盯着瞄准镜,只要还有喘气的,想反抗和逃跑的,他们都能第一时间出手夺命。
飞豹身上的所有装备全部被拆了下来,汪小虎和曾敢当检查得非常仔细,确信他身上不会有任何危险的东西了。飞豹旁边一个通信兵,头部中弹,脑浆四溢,但他身上的电台还好好地开着,里面不时传来,兰国那个负责保护炮群的步兵营指挥所的呼救声。
猛虎拿过话筒,用兰语回道:“不要催了,敌人已经全军覆没。你们尽管放心。”
猛虎故意这么玩的。他说的是特工大队已经全军覆没,但那个营指挥所的人,还当了真,以为是特种连的人全军覆没了,立时在电台里喊起特工大队万岁来。
猛虎笑笑。看到,已经被五花大绑还戴上了手铐的飞豹,说:“飞豹先生,你作恶多端的特工大队从此失去球籍了,你有什么感想呢?”
直到此时,天已大亮,飞豹才有时间和条件仔细打量他的对手,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居然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年轻人,而且,自己竟然完败在他的手上。
飞豹虽然只是个少校,但当兵已经15年,年龄快36岁了,曾经和莓军特种部队作战也屡屡得手,愿以为花国派来的会是个老谋深算的高手,没想到竟然是20郎当岁的年轻人。
“别盯着我看了,本连长没啥好看的,说吧,你们的炮群是不是就在前面?老实交代的话,我们不会为难你。”猛虎尽量用轻松的口吻说道。
飞豹终于开口了,他倒不是怕死。而是转念间,他就想明白了,特种连和特工大队交手以来,他的每一步棋都在人家的预料中,而自己居然没有想到任何先手和反制的办法,完全是按人家的节奏在走,输得一点都不冤,技不如人,就得甘拜下风。于是,他答非所问地说道:“听说你的代号是猛虎,如果不是故意为之,那就是巧合,猛虎吃飞豹,天理如此。我五百多精锐栽在你们这些毛头小子手里,看上去,有些冤,实际上,战争就是这样,永远只有第一,没有第二。他不是下花国象棋,输了还可以重来,甚至还可以悔棋。我现在说啥或不说啥,用处都不大了。包括你们想找的炮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