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听到报告后也很开心,回身对通信员道:“速去告诉指导员,我们俩暂时分开,他带通信班靠前指挥,继续按原计划打,我暂留此地,等兰国特工大队的消息。”
“是!”通信员只是啪地靠了一下脚跟,算是礼节,并不敬那明显暴露身份的军礼。然后他转身爬出地堡钻进了无边的黑暗。
这个通信员走了不到五分钟,又一个通信员钻了进来。这人一张嘴,猛虎就听出来了,他是副连长的通信员。
“连长,”这个通信员喘着粗气说道,显然他是跑步过来的,“敌人特工大队的尖兵分队已经出现在我排的射程内,副连长准备放近到三百米范围内再打。特来向你报告。”
“好!”猛虎高声说道,“张春聪明,敌人的冲锋枪威力是200米以内,在300米范围,他们的火力就等于放鞭炮,除了听响,就是给全排指示目标,叫张春逼连长和何懿家排长狠狠打,注意阵型和纵深,必要时可打迂回和穿插,争取让他们的特工大队一个也别想逃出去。”
“是!”这个通信员也碰了一下脚跟,钻出了地堡。
一直跟在猛虎身边的汪小虎也开心得不行,赶紧对猛虎说:“连长,两头都有活干了,我们在这儿做啥呀,你看我们是帮前面还是帮后面?”
猛虎道:“你不要急,我们现在是坐中军帐的,哪儿都不帮忙,先看看情况再说。”
汪小虎看了一下地堡周围,除了他和连长,就是两个信号兵扶着一个俘虏。暗堡周围倒是还有近一个班的兵力担负着警戒任务。
但连长没有命令,大家都不敢动,哪怕前后都打得热闹。
猛虎知道他们杀敌心切,就安慰道:“我也想杀敌过瘾,但我们的分工不同,担子不同,如果我们都去杀敌了,那么不管帮哪头,一旦帮不到的那头出状况了,需要跟我们联系,需要我们去支援,或者找不到我们,或者我们抽不出身来的时候,那么大家想一想,我们岂不是首尾不能兼顾最终脱节了吗?后果是什么?再说,万一兰国特工兵分数路,拿一股小部队迂回穿插到我们这儿来了呢?你们不光有仗打,不定还是最痛快的,别忘了,兰军是我们的徒弟,我们的打法他们不光学会了,还用得比我们利索,所以,我判断,至少有一个排的兰国特工会穿插到我们这儿来,叫地堡外的兄弟注意了,一旦发现有大股部队向我们这一带靠近,不需要分敌我,猛烈扫射就行了。毕竟,就算有通信兵传命令,也用不了这么多人,而且,我们的人马都在一前一后,中间已经空出来了,不可能有多人向我这个临时指挥所靠近的,除了敌军。”
汪小虎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分量了,更加开心了,赶紧出地堡去传命令。
然后,他又回到地堡。
猛虎已经把狙击□□架到了地堡的射击口,通过瞄准镜,观察着兰军特工最有可能摸过来的山头。
这个地堡的位置不错,不是他们主动暴露,不是猛虎手下有神枪手,要想把他们灭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汪小虎见连长已经作好战斗准备,就赶紧趴到兰军留下的重机枪面前,只要连长往哪儿开火,他的重机枪就往哪儿招呼。
那两个一直负责看押俘虏的信号兵就不干了,其中一个是曾敢当,他用东广普通话说:“连长,你俩都有射击口子了,那我俩呢?一会儿打起来了,让我们守着个半死人,多浪费兵力呀。”
猛虎回过身来,说:“你们先呆着,等会儿有情况后,再把俘虏扔到我的脚下来吧,反正他都捆着了,又跑不动,就让我盯着他,让他看看,我们是怎么收拾兰国特工的。然后,你俩作好战斗准备,充当连部的预备队,看哪儿敌人火力猛,就去打哪儿。”
曾敢当一听立时眉开眼笑,说:“好咧,连长,如果这家伙不老实,就叫汪小虎再补他一枪。”
没想到兰军上尉立即接上话茬说:“放心吧,我老实着呢,你们只管忙去,我绝不添乱,绝不逃跑,事实上,我也跑不动的。”
“知趣就好,”汪小虎说,“别看我瞄着地堡外面,但我后脑勺还长着一只隐形眼睛,你敢乱动,我不用看你,掏□□就能把你的脑袋瓜子打成碎西瓜。”
“我不动,保证不动。”兰军上尉还真不想死,他才刚结婚,家里那个如花似玉的妻子在信中叫他无论如何都要活着回去,不要傻冒,战争这玩意儿,就是政治游戏,犯不着不该死的时候去送死。这个兰军上尉的妻子是一个兰国京族女子,是为数不多的上过大学的女子,很有头脑和见地,她还在信中说,你们今天打得欢,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兰国政府就又和花国老爷称兄道弟了。
因此,兰军上尉不想死,倒不是他怕死,而是他也想明白了,很多死亡其实都是不值得的,也毫无意义。
猛虎道:“行,我们相信你,但要想活命,你不但不要反抗,最好还要帮我们一把,待会儿,有用得上你的地方,希望你配合不要玩花样。否则,就是玉帝下凡,也救不了你的。”
兰军上尉道:“放心,我才刚满26岁,家里老婆漂亮,儿子乖巧,只要能活着看到战争结束,我保证尽力而为,为你们做出贡献,以好将功折罪。”
猛虎又回头瞄了一眼外面黑黢黢的山头,没有发现异常。然后,又回头对兰军上尉说:“那你告诉我,你们师的炮群是不是真的在北垭口?”
兰军上尉反问道:“这个消息你们是从哪儿得来的?”
猛虎道:“你们炮团参谋长阮文勇中校说的。”
兰军上尉道:“哦,这人我见过,虽说不是一个团的,但他为人比较狡猾,他的话你只能听一半。”
“此话怎讲?”猛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