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洛拉放弃抵抗后鸠炎执立刻从布包里掏出了一把黄符纸,朱砂点墨而成的符纸瞬间飞向四周附着于墙壁之上。
确认结界布好后她又从布包里掏出了一条红绳相连的绳镖。
《手伸出来,借点血给我。》
佛洛拉无言的伸出了手,任由鸠炎执拿小刀划开掌心借血。
《你干什么!》
鸠炎执想再借点沈月的血,但刚有动作有被佛洛拉吼了一下。
小人儿不由得一颤,心想这姐姐怎么一惊一乍的。
《掌心之血至纯至阳,你二者的得合二为一才可以。》
《...那我自己来。》
佛洛拉动作很轻,根本不管自己的手心还在渗血。
总之鸠炎执还是拿到了血,然后在镖头上画了血符,口中念着咒语
《一笔请三清,二笔告地藏,三笔唤祖师——天地玄黄律令九章,吾今下笔望镀众生。》
最后用绳镖在佛洛拉和沈月二人身边围成一个圈——只见其用力往地上一插!捅不进那瓷砖地!
《呜...》
反冲的那股力量把自己的手给震疼了,眼泪都流出来了
《噗嗤...快胖子,去帮她一把...》
如此严肃的场景下楚思虞的笑属实过分,她自己也觉着不应该但是忍不住。
《是插这里吧?》
《对..对。》
楚安一用力马上就有一半飞镖嵌进了瓷砖里,而周围没有半点多余的裂痕。
《这是神魔招啊。》
塔莉亚多这一招很感兴趣,双眼都发光了。
《这叫巧劲,回头我就教你。》
很明显两边的氛围不一样,楚思虞也明白所以拉着她们往后靠了靠。
严肃那边的鸠炎执围绕着佛洛拉和沈月二人踏七步而行,在刚好第七步时回到飞镖前大喝一声
《起!》
只见那红线无风自起,而沈月的肚子也闪烁着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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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上空顿时乌云密布,上海的天空中仿佛有条盘座的巨龙藏于云海之中若隐若现。
而酒吧门口乌泱泱一群人正在对质。
《我们是警察,来抓捕藏匿在酒吧中的逃犯。》
短发,黑灰色警服的男人显然是很着急。
《会长吩咐过在她出来前不许任何人出入,所以几位不必着急在此稍等便是。》
楚思虞带来的保镖之一名叫月影的女性立在酒吧门前不让半步。
而那八名身着怪异警服的男人满脸着急。
《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妨碍公务罪?!》
《我们只听会长一人的话,怎会怕负罪。》
她们都是楚思虞从一家叫风月间的地下酒吧里救出来的。
先都是没有身份证的孤儿,从出生起就是为了当禁脔奴隶,是楚思虞给了她们一个新的人生。
《诸位要么等着要么请回,或者,拿出点证明来。》
月影从穿着上看就不觉得眼前这几个人是警察,于是乎她先掏出了自己的退伍军人证。
《这是我们的退伍证明。》
看着那十六本特种兵退伍证明,领头那人邹着眉头示意身后的几个人去通知上级。
硬闯肯定不行,只要不傻就想的出来有本事聚这么多退伍兵在一起的那个会长得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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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保住我的孩子。》
正在念往生咒的鸠炎执脑内响起了沈月的声音。
《不可以,这孩子岁月未熟又遭重创,护体精血已失出世之后只能是死胎。》
鸠炎执其实有办法救,只是这个办法为逆天之举会折寿。
《我求求你!我们龙族此生只能有一胎,若这孩子保不住我就没法报答佛洛拉了——》
她顿了顿后语气哀伤的继续说
《当初我尚未化形时一只蛇妖想夺我的身体,是她赔上了自己的半条命和生育能力救下的我——所以...我求求你帮我保住这个孩子。》
听完后鸠炎执沉默了。
她在想这是不是师父所说的天意。
佛洛拉救下了沈月这是因果的开始么?今世的擦肩亦是不知几百年前累下的因。
她们人龙结合本身就是逆天之举,那自己出现在这里是否又是代表着孩子命不该绝呢?
想着这些鸠炎执心下一横,大不了以后多给阎王老儿烧点钱。
《呵!》
瞬间贴在墙上的几十张符纸开始自燃,同时鸠炎执周围出现红光,瞬间吞没了三个人。
离着最近的佛洛拉眯起了眼,隐约间从那光中看到了一把黑色格纹的剑。
《我的剑虽然灵力充沛,却满是肃杀之气需要你自己将其提炼成自身的灵力。》
《谢谢....》
鸠炎执一开始的想法是引出龙胎,然后用一莲托生之法使佛洛拉与沈月二人的灵魂进行连接,借用佛洛拉身上的紫气来改她命格。
因为帝王之命有天道护佑可以破一次死劫。
当然,现在就不一样了。
《咳咳咳....》
红光散尽,鸠炎执脸色苍白的跪了下去。
而沈月怀中多出了一个皮肤雪白的孩子,皱皱巴巴的很磕碜。
孩子呜呜的啼哭,而沈月的脸色好了不少。
《这孩子...你带走....我们两清了...》
她回过神来的第一句话便将佛洛拉打入了无间地狱。
《...》
佛洛拉无言的瞥了一眼楚思虞。
楚思虞从那双蓝色的眸子里看见了一闪而过的绝望,但意思还是很明显的。
《帮我一把。》
《咱,带上小鬼们走了。》
《哦。》
楚安也是理解的很快,当然了,言下之意也听的很明白。
《小,小心一点,外面那群小妖精可能会发疯...》
走在最前面的楚思虞一开始不明白鸠炎执口中说的妖精是啥,直到出了里间密室才发现酒吧里的人都靠了过来。
《maltre...》
佛洛拉那两个保镖一脸歉意的唤着她。
当然现在佛洛拉没有功夫问她们没出去开车的罪,因为此时酒吧里那些酒客一个个目露凶光。
《姨姨,他,他们想要龙子...》
那可是龙族的幼儿,夺胎飞生的好机会啊。
闻言佛洛拉眼神狠戾了起来,只是双手抱着沈月跟自己的孩子腾不出手掏抢。
《让开。》
楚安挺直身子面无表情的对那群《人》说着。
话语中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那群酒客之中有人确实让开了路但更多的还站在原地。
楚思虞看她不好使后笑了笑,缓缓开口道
《我替她再说一遍——让开。》
不怒自威到底是什么样呢?就是你面前的人明明是在笑,但说出的话却能使人胆寒。
有些玄幻,但事实就是这帮人让开了路。
《胖子...你快看看追过来了没有。》
楚安偷瞄了一眼发现那帮人只是眼神幽怨的盯着并没有追上来。
《没有。》
《那咱们走快点!》
跑出酒吧见到月影等人的时候楚思虞才放下心来安抚安抚自己这块惊魂未定的小心脏。
《你这人也是神了,能找着这么个狼窝。》
佛洛拉没理她,只抱着沈月上了自己的黑保时捷。
《她薅装b哦。》
塔莉亚还真有点生气。
《世家的主人都这个味,一个个的从出生开始算计到现在心理变态了。》
楚思虞不着急管佛洛拉要报酬,而是去拍了拍鳩炎执的小脸。
《还行不行了?》
《有,有钱拿就行...》
前者耸耸肩,意思要钱没有,后者撇撇嘴继续赖在楚安环里。
这之后楚思虞听月影说了那自称警察的一伙人。
《就走了?》
《对,那光头跑回车里说了点啥完事就都走了。》
《那没啥事,先回去再说——都饿了吧!》
十多个人喊话式回应
《饿!》
楚思虞笑笑后上了车。
前前后后跑几个小时她自己也饿了,很想啃鹅腿。
在南京路十字口那里等红灯的时候楚思虞终于接到了秦汐雨的电话。
《喂?秦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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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冷静的听我说——》
秦汐雨站在医院走廊上,语气很冷静但脸上冒着虚汗。
因为楚思念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因为高烧不退就去了省医院,那里说是突发性白血病。
东北的医疗水准治不了,所以秦汐雨在李空的建议下坐楚思虞的私人飞机到了上海。
《白血病?你们现在在哪?!》
《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
很突然,真的很突然。
秦汐雨听到电话那头的楚思虞慌张的让楚安掉头,而李暮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秦姐,主治医生来了说要带念念去做骨髓穿刺。》
《我这就来了——你到了再给我打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秦汐雨揉了揉太阳穴,这实在是头疼。
但她不能倒下,至少楚思虞来之前她还不能倒下。
《您好,我姓秦是患者的母亲。》
秦汐雨用的是患者母亲的身份,因为这个亲属关系在办入院的时候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您好您好,我姓刘——》
主治名叫刘文清,人有些矮只有140多的身高,但职位是主任看得出很专业。
而刘文清的意思是先做骨髓穿刺来化验一下骨髓的情况,然后再决定化疗或者其他治疗方案。
《那这个骨髓穿刺...痛苦么?》
《这个,对于成年人来说在接受范围内,但考虑患者的年龄比较小会适当使用麻药。》
秦汐雨只会一些急救类的医术,不懂这些但穿刺两个字是是什么意思她还是明白的。
《可以,这检查什么时候能做?》
《现在就可以去做,我刚刚看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了。》
秦汐雨迟疑片刻后叫护士进病房推出楚思念的病床,因为她现在的情况走不了路。
《秦阿姨...我妈来了嘛...》
《她正在过来的路上...我们先去做检查。》
《哦...小花,其实我不难受,你,别哭...》
楚思念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而高雨花见了强撑着回应了一个笑容。
但是在楚思念被推走之后她终究是撑不住的靠在秦汐雨怀里痛哭失声。
秦汐雨心里也不好受,但大人不能跟着哭。
《她会没事的...》
李暮和秦羽言咬牙背过身去,前者咬牙下楼去医院门口等楚思虞,而后者带着红眼眶跟护士去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