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一大两小在厨房里忙活着晚饭。
《这地瓜是怎么回事?》
秦汐雨左手掐着楚思念的小脸蛋,右手拿着缺肉的地瓜片。
《唉嘿~》
楚思念企图萌混过关,然而秦汐雨表示——你这一套老娘早吃腻了。
可腻归腻,送上门还是要吃的。
《看来以后给你的作业得加点内容。》
《别呀!老师!》
《没得商量,总得帮你妈妈干点活吧?》
《我妈也不干活,都吃外卖!》
《她...去把菜摘了。》
秦汐雨觉得确实应该多加点作业让楚思虞也学学做菜,饭店的菜为了好吃所有油和调味料都放的多,一直吃对身体不好。
楚思念心里想想也是,自己得学会做菜。
然后等以后小花坐在花园里头画画,自己在厨房炒几道小菜,等她画累了就叫上一家人吃饭,顺带唠唠今天的趣事。
这就是楚思念现在的愿望,稚嫩却美好。
当然,一个人做所有人的饭她肯定是做不出来的,所以还要请个保姆。
例如那个做饭不好吃的哑巴保姆。
就在她一边摘菜香菜一边构想未来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将楚思念唤回了现实。
《我去看眼。》
秦汐雨也很纳闷谁会来,只有两孩子不怎么在意的继续摘着菜。
《是秦小姐不?》
那是个大约十八岁,拎着两纸袋子的姑娘。
《我是。》
《您好,我是海澜首饰店的这是您订购的玉镯。》
《你搞错了,我没买过。》
说罢在小姑娘反应过来之前关了门。
秦汐雨隐约猜出了跟楚思虞有关,联想到楚思虞《请》自己吃饭时的手段自然看破了一切。
《呃?!》
虽然小姑娘不懂这两个人的博弈,但是明白不懂就问的道理,所以她给楚思虞打了个电话。
而电话那头的楚思虞不知说了什么,这小姑娘又敲开了秦汐雨的门。
《还有什么事?》
然而回答她的是电话那头的楚思虞
《念念!小花的项链在门口!!!》
听到老妈的喊声,正摘油麦菜的楚思念拉着高雨花立刻就跑了过来。
《哪呢哪呢!》
《就在你裴姐姐手里呢。》
说完楚思虞就准备挂电话,但临时起意又补了一句
《秦姐姐我爱你!!》
《楚思虞!》
秦汐雨抢过电话之后发现人已经挂了。
而楚思虞涎皮赖脸的模样已经出现在了秦汐雨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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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咋滴了乐成这样?》
刚吩咐好酒店后厨的楚安一回来就看着楚思虞坐床上傻乐。
《没啥没啥,就是送小花的那条小猫项链送到了。》
《哦~》
楚安别有深意的看着自家老大。
《哎嗨,你学坏了是吧!》
《老嫂子...噗嗤哈哈哈~》
塔莉亚也在一旁偷笑。
很明显是楚思虞的小秘密被发现了。
《别笑!那我不这样人那能要哦!》
其实就是李家人临走前,她尽地主之谊拉着去买了首饰之类的。
当时店主说准备搞个古董玉镯子。
楚思虞一听有这好玩意转头就悄悄预定了,只等着跟高雨花的西装什么的一块送过来。
现在送到刚刚好,因为自己不在所以不用跟秦汐雨拉扯,直接扔她家就完了。
《老大,你这是图个啥啊。》
说实话,楚安真想不明白秦汐雨哪来的这么大魅力。
那镯子可是属于一位清代公主的玩意,最后一任主人是将家五小姐。
那可不是她们手上这种现代品能比的,堪称价值连城。
《胖子,话不能这么说,就像你送我妹砸的那块阴阳鱼是明代造的,那价值不比这个小吧?那你买的时候有图啥么?》
《指定不图啊,她要喜欢就算天上的星星我也得找。》
塔利亚小脸一红,嗔怪了她楚安一句
《你补要瞎说嘞!》
楚思虞真是欲哭无泪啊,这俩人这么秀恩爱真的好嘛?
《得了得了!下去吃饭去了!》
此时沉默不语的小人——鸠炎执放下了手里的黄纸,留着哈喇子眼冒精光的说
《吃肉!》
楚思虞真是无语,这小人儿说自己是道士,那出家人怎么老惦记吃肉啊。
当然,楚思虞自己也惦记吃肉。
但她要吃的不是什么牛排鲍鱼,而是让后厨准备个铁锅炖大鹅。
这道菜还真是酒店的头一回,有点像在美式餐厅吃小鸡炖蘑菇。
《话说,你剪那老些纸人干啥?》
事实上,从下午开始鸠炎执就不提建学校那事,而是开始埋头剪小黄纸人。
《姨姨又不愿意建学校,炎儿可不得多剪点拿去卖。》
小崽子鼓着脸故意跟楚思虞置气。
《嘿,你这奶娃娃知道那是多少钱哦。》
那鸠炎执还真不知道,但听到还有回旋余地就立刻接话
《很多!但是姨姨~这学校建成是能积大德的。》
楚思虞夹了一口桌上的饭前凉菜,边嚼黄瓜边说出了具体事宜。
《一所中学要建在东北的话,至少一个亿起步也就是十个一千万,一百个一百万,一万个一万,十万个一千,而京城工资最高的那类工人也就三四千块钱一个月没去掉日常开销。》
好嘛,听完数目这小人直接迷糊了。
乡下人真没见过这么多钱。
《所以哦,你要是真能整出什么活来我也许会回心转意,但如果是继续那种虚无缥缈的说法。》
楚思虞轻笑一声,话中深意不言而喻。
但是,她真没想过同意建学校嘛?楚安知道她有这个想法。
她跟塔莉亚交头接耳,说自家老大在纠结问题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摩擦食指。
《那姨姨,我若是整出活来了就建学校?》
鸠炎执也收起了孩童心性,学着大人摆出了一张严肃脸。
《哼哼~》
楚思虞的反应模棱两可,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否定。
《姨姨你看哦——那边的小姐姐是头龙呢。》
鸠炎执指了指左前边那个靠近窗户的位置小声说着。
那桌坐着一个穿着长裙金发碧眼称的上风情万种的外国女人。
楚思虞看不出她的年纪,只觉得跟自己差不多大也才二十左右就是五官非常的精致有些像是西方传说中的天使。
只是那双清澈的蓝瞳中此时满是怒意,洁白的手死死握着一个看模样看起来十几岁甚至未成年的亚洲少女。
《龙?法国人怎么称得上龙。》
《姨姨!我说的是那位小姐姐。》
小姐姐?楚思虞明白了,她说的是那个亚洲的女孩。
就在她们咬耳朵的时候,那外国女人突然爆起一脚把少女踢倒在地。
《我说过你是我的玩具!想跟那个野男人私奔?!我告诉你沈月——你想都不要想!!》
那一脚踢得很重,名叫沈月的少女身高只一米四,瘦瘦小小的就倒在地上干呕。
《咳,咳...ma?tre,我求您放我走...》
同在吃饭的也都是上流阶层,对这场闹剧不怎么在意。
毕竟有钱人养个禁脔在身边并不不稀奇。
况且这位外国美女的背景非常不简单。
楚思虞记得她姓温莎又是被卡佩家族抚养长大的家主,全名叫弗洛拉·温莎。
《不可能——等等,你肚子是怎么了?》
沈月捂着肚子,事实上刚刚那一脚佛洛拉想踢小腹,但沈月一直把手放在肚子上导致这一脚踹到了盆骨上。
《好啊,沈月!找男人就罢了还怀了个野种——》
看着沈月那微微隆起的肚子,弗洛拉怒极反笑同时眼中闪出了一抹狠戾。
如果弗洛拉前面的打骂是在拿刀割沈月的心,那么这句野种则是直接把她的心掏出来踩了个粉碎。
沈月哭了,眼中的泪水如决堤的河坝般止不住的往下落。
《怎么——敢做还有脸哭!》
沈月眼中那股绝望让弗洛拉停顿了片刻,但很快愤怒再度占了上风。
她看向了桌上的银制餐刀,心中升起了一个恐怖的念头。
突然想惩罚这个不听话的玩具。
然而就其恶向胆边生的时候第三个人站了出来。
《请问佛洛拉小姐有见过我的房卡么?》
楚思虞站的笔直,一身黑西装,长发抒成马尾只留红色陶染在额前,脸上的妆搭配高跟鞋显得气场十足。
《你...是这张么?刚捡到。》
楚思虞见她拿出了自己兜里的房卡,心里觉得这人也不笨只是太冲动。
于是她假意拿卡实则小声说
《是的是的——希望小姐能多给爱人一些信任。》
《爱人?呵,玩具不配当我的爱人。》
这句话倒是楚思虞想不到的,她一眼明白了这人精神有问题,跟自己产后抑郁那年的情况差不多。
《那也请佛洛拉小姐注意一下,这里不是英国。》
《不劳楚小姐多虑。》
分开后面楚思虞看了一眼沈月,近看的话这小姑娘其实被养的不错。
身上穿的衣服质量皆不比佛洛拉的差,看得出人对她很好绝不是什么禁脔。
《走!》
佛洛拉自己拉起沈月带着身后的保镖走了。
《胖子,你去看看她们要去哪。》
《成。》
《嫂子,握赶脚好像要出事情。》
《是啊,那娃娃被打磨的太锋利了。》
刚刚佛洛拉确实起了杀心,也正因如此楚思虞才会过来打断她的下一步动作。
《老大,她们出酒店了。》
鹅刚上桌楚安的电话就来了,而鸠炎执看着馋但想起刚刚那头怀孕的龙也没动筷子。
《好,小心点跟着我一会到。》
挂断电话之后她让塔莉亚给楼上的护卫队打电话,自己拿着盘子夹两个鹅腿给鸠炎执带着走。
《自己路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