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想想今天先学写什么，嗯……元素周期表会背吗？”
明梓姜看着余冲冲忙碌的背影脑仁都疼起来了，她坐到地上望着她：“会……”
话没说完余冲冲就回头提醒：“现在不要看书，背……前二十吧。”
md，大意了。
看余冲冲执着明梓姜就撒起娇来：“冲冲～你知道我，我就看一眼，就一眼。”
可惜，相处这么多年明梓姜没脱裤子余冲冲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屁，她生气地敲了敲明梓姜的头：“你这个记性好有什么用？两天就忘完了，难道中考考什么你才背什么书吗？”
歇，生气了，今天不好过了。
明梓姜为了让余冲冲不那么生气，特意把数学从初一到初三的知识都复习一遍。
不过余冲冲过于恐怖，趁着势头好给明梓姜上了一部分新课内容，短短五个小时明梓姜就感觉她又升华了一遍。
两个人从早上补到下午两点，中间饭都没吃，明梓姜都顾不上咕咕叫的肚子，生怕没在规定时间写完题目被惩罚。
余冲冲学习恐怖如斯，一般人承受不起。
她从小优秀到大，不仅比同龄小孩更加成熟稳重，也更加内卷。
小学就已经学完六级词汇，那会余冲冲比较注重文科，什么历史政治手到擒来，随时都能给你引用一段典故。
到了初中也是靠着小学大量积累专心搞理，开始可能只是为了应付学习目标，后来对理科东西越来越感兴趣，痴迷到整整一个学期自习学习完初中物理甚至涉及高中物理。
余冲冲一直都觉得学习靠兴趣，所以一直都对个门学科的有趣部分研究颇多，有时候提出来的问题都会问道老师的知识盲区。
余冲冲是学霸毋庸置疑，她的学习方式也很极端，她不喜欢一天学习的东西太杂乱，就像现在学习的课程，一天会学到五种以上的不同内容，每个只学一点点，这不是她想要的学习方式。
所以她可能有时候会在课堂上学习别的科目，老师其实并不介意，毕竟余冲冲的学习方式是成功的。
“冲冲！不学了！学不动了，两点了，饿！”
余冲冲放下批改作业：“你也知道饿？”
学习起来的余冲冲总是那么可怕。
明梓姜见识过连续十几天睡眠加起来不超过三十小时，那时候余冲冲为了早点学完初中知识刷中考卷，日日夜夜奋战差点猝死。
余冲冲提前点了外卖，在明梓姜说饿的几分钟后就送来了，明梓姜从来没感觉到食物有这么好吃。
吃饱喝足明梓姜就躺在地上，余冲冲看时间是想让她去睡一会，但是明梓姜懒得动就在地上躺了会。
余冲冲的家里只有她和她妈妈了，余冲冲的妈妈明梓姜只见过几面，现在也几乎记不清她的样子了。
但是明梓姜记得余冲冲的妈妈很美，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记忆里她的妈妈似乎很憔悴，为什么？好像是生病了，什么病？不知道，看起来不是什么好治的病。
余冲冲的妈妈好像一直在医院和工作的地方奔波，就和潘阳的爸爸一样很少回家，余冲冲说过，她妈妈不回来是因为要一直在医院观察身体，明梓姜不明白什么病需要一直观察，但听起来很严重。
“冲冲，你妈妈还好吗？”
余冲冲再收拾桌子，一直低着头：“她比前几年好多了，也能正常交流了。”
后面的话明梓姜没听清，她想再听一遍，但是余冲冲看起来有些累：“冲冲？要不要睡一会？”
余冲冲抬起头，明梓姜这才发现她眼下布满红血丝，清澈的眼瞳像是蒙上一层霾模糊不清。
怎么了？
明梓不知道，但她猜可能是因为自己，可能是因为她妈妈。
明梓姜坐起身态度强硬地将余冲冲拉倒房间睡觉，余冲冲挣扎地很凶，明梓姜不明白为什么都这么累了还要撑着。
“我不要！我还不能不能休息！”
余冲冲因为太用力导致脸色苍白，明梓姜不解：“为什么不睡觉？你不困吗？”
“你呢？你困吗？姜姜儿，你为什么睡那么久还不愿意醒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明梓姜知道余冲冲是说她睡太久了，但明梓姜不知道冲冲为什么这么生气，气到都不愿意休息。
“我没有……”
余冲冲脱开明梓姜的手：“姜姜儿！你总是睡在梦里，沉迷一时欢愉，你知不知道我们这种小地方考不上高中能去哪？”
明梓姜当然知道，但她并不会担心这些问题，只是余冲冲不知道，她不能知道，明梓姜也不想让她知道。
“就算中考结束你也才满十五岁！就连身份证都要家长陪护才能办理，你能去干嘛？”
余冲冲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明梓姜很是犹豫要不要告诉一些事情给她。
“我不想和你分开！眼看着你和那些辍学的混混成为一伙，我不想你考不上高中，你连做饭都不会，你奶奶把你丢了难道一直住在潘阳家吗？”
情绪激动的余冲冲一改往常，明梓姜不想看到这么暴怒的她，她希望余冲冲一直是活在童话的女孩。
“冲冲……”
余冲冲没有让她说：“姜姜儿，别放弃自己行不行？”
明梓姜叹了口气，她轻轻抱住那个心心念念的女孩：“我没有，我只是已经看见未来罢了。”
因为长时间精神紧绷，余冲冲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能拽着明梓姜的胳膊试着撑住。
“可我看不见你的未来。”
见余冲冲放松下来，明梓姜趁机把她抱进房间：“我有挣钱的能力啊，养活自己加一个明可心都不是问题。”
余冲冲是不相信的，她刚想说话就被明梓姜放到床上：“你也不要担心，不会真以为我花的钱全是我哥给我的吧？”
明梓姜花钱不算大手大脚，甚至都有些拮据，但是余冲冲很早之前无意提了一嘴明梓姜的存款。
具体没太看清，但依稀记得有好几万。
就算明景给她生活费再多，明梓姜再怎么省钱，两年存几万是不可能的。
当时好像还是初二未到的暑假，两个人约出去玩，打趣知道的。
想了没多久余冲冲就睡下了，现在的她给两块板都能睡着。
明梓姜关上门，又叹了口气。
看着五个小时的战果明梓姜头疼，她知道五个小时学习的知识在她的脑子绝对存活不了五天，就会全部忘完。
明梓姜把东西都收起来，躺在地上思考人生。
幸好只是告诉余冲冲自己有工作，没有告诉自己的工作内容，不然可能就会像楚寻川一样询问一切细节。
明梓姜不喜欢说话，更不喜欢被一直提起，她的一切习惯是为余冲冲改的，所以例都是为余冲冲而破，没有余冲冲明梓姜可能还是那个沉默寡言的闷小孩。
余冲冲很早就说想要明梓姜开朗一些，开朗是开朗了，但仅限余冲冲。
就是因为那次血流不止的一天。
晚上明梓姜和奶奶吵得很凶，原因不明内容不清，但拥有那么强悍的内心的明梓姜也被一句句辱骂击垮。
她想死，但她不知道怎么死，她不知道怎么死才能让女孩不伤心。
但为了警示自己，明梓姜割开了手臂上的动脉。
血液像喷泉一样涌出，明梓姜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只感觉身体像是有什么快速跑掉了。
大约几秒明梓姜的脸色就变得难看，她知道再这么流血自己会死，所以她还是将“自己”救下来了。
明梓姜学过很多自救方法，一部分是明景教的一部分是自学的，这主要为了预防一些预料之外的事件。
血止住了，但是伤口是需要缝针，明梓姜在自己缝和去医院犹豫不决，但为了安全还是选择后者。
血止住了自然没再流，明梓姜拿毛巾抱住手臂独自走到医院。
最近的医院离得不远估摸二十多分钟就能走到，但是怎样在医生不起疑心的情况下还不请家长来，就变成最难的问题了。
那会明梓姜脑子还好用，将一些不太称职医护人员忽悠地团团转，把伤口处理好就匆忙回家。
谁知道一回家就是新一轮的吵骂，过程持续到凌晨，幸好缝好的伤口没有断开，只是不时流血。
明梓姜一晚上没睡，第二天情绪也不好，时不时流血的手臂也不停提醒她。
她有些崩溃，想要向余冲冲讨要一点安慰，但怕她害怕现在的自己。
煎熬的一天实在撑不下去在放学拉住余冲冲：“冲冲，我活不下去了。”
这是明梓姜所剩不多的回忆，可能是因为太过深刻，至今还能记住事情的一些经过。
她低头看向手臂上一道疤，伤疤直挺挺躺在胳膊上，小臂多宽疤多长。
经过两年伤疤已经淡去，只是那块新肉与四周皮肤有些格格不入。
看了眼时间感觉还早就和舟姐聊了几句，她最近在忙着推掉明梓姜的工作，毕竟事情来得太突然，很多事情都没准备好。
“没事，到时候我加班再补回来。”
“你哪有时间？”舟姐那边键盘啪啪响，明梓姜这边却是安静的不行。
很快舟姐就停下手里的事情：“行了行了，这也没你事你去休息休息，明天周一你还要上课。”
感谢你提醒我。
挂了电话明梓姜就走了，余冲冲现在睡得很沉，明梓姜待这里也没啥用。
路上潘阳给她发信息，明梓姜没回，他个傻逼问她在余冲冲那干嘛了。
鉴定完毕，是个傻逼。
明梓姜都准备把手机关机了，就剩下3格点，结果一个电话打来。
“陪我出去买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