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

鬼知道明天会有什么，什么美好什么幸福，和我有什么关系？

明梓姜被半扯回教室，魂不守舍地趴在桌子。

她把玩着头发，望着灰蓝的天，太长了，长的都看不到未来。

在下午第一节课还没开始的时间里，明梓姜一般都是补觉，这回她不困起身去楼道逛了一圈。

正好路过厕所那个地方看到了悠悠上楼的潘阳。

人一见到他就咧开嘴笑：“姜姜，这么有兴致来这？”

明梓姜看着他抬头撇了眼厕所牌子：“你这说的搞得我像是要去哪个场所砸场子。”

潘阳看着半眯着眼的明梓姜觉得她和那些去砸场子的大姐头也没啥区别了，这话也不敢说，他看明梓姜不大高兴：“怎么了？看着不太开心是咋了？”

为什么？不知道……11月好像快结束了，1月就放假了，我到底要做什么？

明梓姜很难受：“小羊，我要是走了……”她说到一半突然停顿无力地靠在墙上：“我能去哪？”

“姜姜儿……怎么了？”

明梓姜一直摇着头嘴里念叨着不知道。

她不知道啊！这么点大能干什么？告诉配音伙伴自己的身份？还是干脆就瞒着大家一辈子？

“我……好难受……”明梓姜喘不上气，她想哭，事实她也没忍住，留下眼泪。

看着喜欢的人哭，潘阳也揪住心，他顺势安慰起明梓姜：“你别哭啊，有什么事和我们说，又不是不会帮你。”

眼泪止不住，明梓姜噎着嗓子不停抽咽：“我不能……呜呜，明可心……我要哥哥，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要走唔哇！”

语言断断续续，不过潘阳也猜到了。

明梓姜不能抛下明可心，但是她想走，如果她哥能回来，她就可以不用挑这个担子了。

明景一直在逃跑，他不愿意回来，哪怕让两个心爱的妹妹忍受痛苦也不想着回家。

他在外面闯荡已经有几年了多多少少是可以养活明可心，可是他没有把明可心接走。

明可心需要学习，她不能一直待在哥哥身边，而明景是没办法把明可心的学籍搬走的。

他尽量满足两个妹妹的要求，给他们买各种各样的需求品，钱，物资都不缺可是他不能带走明可心。

“哥哥……你要去哪？”

明景离家时只告诉了明梓姜，他嘱托好明梓姜很多事情：“要照顾好明可心，要躲好，能不在家就不要和明可心留在下面。”

一家人，能说出这种话已经不是因为害怕了，明景急切地离开家想要等一个好时机将两个妹妹接走，可越到后面他就发现他的想法是多么愚蠢。

“我走了，什么事就拿手机联系我，爷爷奶奶要是打你你就躲到房间，锁我换了钥匙在你枕头下面，一定要锁好！”

“哥哥……你不回来了吗？”

看着小学的明梓姜明景不忍心，他摸摸明梓姜的头：“过年我就回来，乖乖等我好吗？”

“好。”

明梓姜有很好地照顾明可心，至少她没怎么挨过打也能正常吃喝，有时候还能爱美一下买一些喜欢的衣服，过得还很好。

“好了……别哭了，等我长大就带你走！”

等……又是等！

“我没有时间等了！小羊……我，我不能再待在这种地方了，我要走！我必须走！再不走我就要疯了！”

潘阳不明白，好端端的明梓姜的情绪怎么就突然变坏，因为明可心？不可能，那是因为谁？

明梓姜擦擦眼泪狠狠掐了一把手臂：“对不起，小羊……我要冷静一下。”

明梓姜走了，去了哪潘阳自然知道，他没跟上去，明梓姜真的需要自己一个人待一会。

那个破烂的储藏室少了东西，可能是一张桌子也可能是几把扫帚，明梓姜不记得了，她坐在桌上抽烟。

烟确实可以让她冷静下来，她感觉现在很轻松，但也只是感觉，很快半盒烟就消失，她看着剩下的几根，再看看时间，还是放下打火机，起身离开。

明梓姜身上烟味很重，她坐在角落的通风口吹风。

冷，天气冷，明梓姜没穿什么衣服，风就吹在她身上。

该回班了，但是还有味道。

算了，就这样吧。

刚走到后门就看见乔丽在训人，她小心翼翼走到门口。

“报告！”一声清脆打断了乔丽的话，她招呼着明梓姜进来，继续训人。

“我两天就让你们写个抄词，你看看你们写成什么样了？”

紧接着就是一个个怨种结束乔丽爱的教导。

半节课都快过去，人也算搞完了。

“明梓姜。”

嘶……怎么还有？

乔丽走到她身边拿起作业本翻开：“这个作业是谁帮你写的？”

明梓姜有些不解的看向作业本。

奶奶的，这是谁的字？

“呃……这个，乔姐你听我解释一下……”

乔丽想着她能编出什么东西唬住她，抱着手臂就等着明梓姜下一句该扯什么。

“那个……当时！有个人突然抢走我的书包！我……呃，我来不及抢回来人就跑了，不过那个人特别好心……嗯呃呃呃帮我，把作业写了。”

明梓姜看着乔丽一脸鄙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哪个班的？”

“一班。”

“谁？”

“楚，楚寻川”

“那个人也真是好心呢！还帮你写作业，到底为什么说！”乔丽听到作案团伙也是很生气，楚寻川怎么会和明梓姜认识？

“其实吧，事情就和我说的差不多，那个茹，肖茹和萧文能作证！”矛头一下指向那两个幸运儿。

两个人匆匆点点头就没了下文。

作业本回到桌上，这事也算是结束了，而半节课都已经过去。

下了课，乔丽就拿着明梓姜的作业本回到办公室。

艹啊，怎么还纠结这件事？

作业本拍到一班班主任的桌上：“张主任，这个字你应该不陌生吧？”

张萍萍是教英语的但是楚寻川的字她也是认识的，毕竟辨识度很高。

“怎么了？”张萍萍并不知道这本作业有什么不对劲 ，但当乔丽翻出作业的主人时她愣住了。

明梓姜，很出名，在老师这也是如此。

“怎么回事？”

乔丽双手一抱：“那我可不知道了。”

很快楚寻川就被叫来办公室，他原本是要去找明梓姜的，可是张萍萍亲自来找他，没办法也只能跟着去了。

“明梓姜，你知道是谁吗？”

张萍萍没有开门见山，但楚寻川看样子也才出什么了，他点点头。

明梓姜的那本作业瘫在他面前，张萍萍还算心平气和：“为什么给她写作业？”

楚寻川渐渐有些摸不清二中老师的脑回路，他如实回答：“我拿走她的书包想要她的联系方式，她不给，我就没把书包还给她。”

“你为什么要她联系方式？”

楚寻川不是很想和这些人说这种事情，他看了眼靠在墙上的钟，还有3分钟。

“没什么，我觉得要联系方式是个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没什么不妥，而我拿走了她的书包，理应给她把作业写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楚寻川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想到他刚来的那几天，能少说绝对不张嘴，以至于长那么好看都没交到什么朋友。

“你……”张萍萍刚想说什么，就被楚寻川打断。

“老师，快上课了，我能走了吗？”

只不过张萍萍态度很绝对：“走什么？你还没把这件事说清楚。”

楚寻川背着的手握紧：“事情的缘由我都说了，还有什么不清楚？”

这个态度已经不像是犯错的学生和老师说话的语气，张萍萍有些怒，楚寻川怎么能和这种人玩到一起？

“明梓姜那样的人！你怎么能和她玩到一起？你是要冲刺强基班的，不是和那种莺莺燕燕在一起混日子的！”张萍萍的话越来越重，一些老师都有些听不下去，劝着她别生气。

楚寻川再次看向她：“她那样的人？明梓姜是怎么样的人？成绩不好？还是什么？”

张萍萍好歹是年级主任也不会被一个学生唬住：“她就是坨烂泥，粘在墙上那么一会就掉下去了，这种学生就不应该出现在学校。”

“她是什么人你凭什么说？你有什么资格？二中的老师就是这样？辱骂学生……我想我也不需要待在这了。”

楚寻川目前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张萍萍的，唯一能说的也就是成绩。

强基班的名额关系到优秀教师评奖和奖金额度，张萍萍对钱没啥兴趣，她要的是优秀教师，而楚寻川也是看穿她的心思。

可是张萍萍欲说欲烈嘴和机关枪一样停不下来，楚寻川不想听到这些内容干脆就离开办公室。

他直径来到明梓姜那，她安安静静趴在桌上，看起来乖巧的很，楚寻川摸了摸她的头就走了。

和明梓姜一样趴在桌上睡觉的凌华在楚寻川来的时候就发觉了，亲眼看到明梓姜被他摸头。

妈的，太刺激了。

一班第二节课就是张萍萍的，不出意外楚寻川被叫到后面站，楚寻川也是叛逆拎着书包就准备回家，张萍萍在后面叫都叫不住。

“楚寻川！你要是走了就别回学校了！”

谁管她。

楚寻川路过三班在窗边轻轻敲了敲，明梓姜一转头就看见他拿着手机晃了晃，然后指了指楼下就走了。

他这是怎么了？

这节课是政治，也是狗都不听的课，明梓姜把手机掏出来看了眼，有个申请加好友，一看就是楚寻川。

明梓姜通过后就看见楚寻川的唯一一条说说：我一定会找到你。

好奇怪，不过明梓姜也没多管，因为班里很多傻逼也喜欢这么发。

信息里一串串文字弹来，明梓姜都看花了眼，零零碎碎也是看完了个大概。

楚寻川被张萍萍赶出来了，他现在回家做吃的，问明梓姜有啥想吃的放学带来学校。

明梓姜果断拒绝了他，晚上如果不是和明可心一起她基本是不会吃东西的。

只不过楚寻川还是给了她几个选择，他知道明梓姜不会拒绝。

这一点明梓姜也是被他拿捏到了，匆匆忙忙选了一个小吃食就收起手机，没一会就看见李东绕过班级去到远处的厕所抽烟。

“你最近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