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那张让人熟悉的单人床,拿着电击棒的熟悉男人慢慢走来,咧着嘴角,任他如何挣扎都逃不脱的束带,刺眼又令人恐惧的聚光灯,虚弱的躯体如沉溺海底不的呼吸的人儿一般,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眼前像却是被薄纱覆盖一般看不清,他知道这是梦,他已经被妈妈带离那个魔窟很久,现在自己有爱自己的妈妈,有朋友,不是很长的指甲因他极其用力陷入掌心,梦魇随着眼前的薄纱散开而散去,还好现实只是有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房间里的异响又让他已经放松的神经瞬间紧绷。
他艰难的转头,宛如千斤重,有个人影在那里骂骂咧咧,陌生有熟悉的强调。
“水。”轻声的呢喃让顾西洲跳下陪护床。
拿着水杯上前递到沈知意眼前,“谢谢。”他颤抖着手靠着直觉接过水杯。
“抱歉,能让我直起身来吗?”那股熟悉的味道让他知道原来是顾西洲呀。
笨蛋顾西洲根本就不知道病床还有一个功能就是升降,站在病床前犹豫良久,然后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先是小心翼翼的坐到沈知意身边,将输液管稳妥的放好,已保后面的动作不会压到,或是碰到。然后弯腰动作很是轻柔的将人抱起靠在自己怀里,手拿着杯子给沈知意喂水,沈知意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不用病床的升降,但感觉他这样做肯定是有这样做的道理,未出声虚虚的轻靠在顾西洲怀里,小口小口啜饮着。
顾西洲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总感觉那股淡香又似有似无的萦绕在他的鼻尖,只怕是一个深呼吸那股淡香便进入鼻腔。
顾西洲四处张望缓解心里的紧张与尴尬,不知为何现在一面对眼前这个人心里就莫名的紧张。
“你感觉好点了吗?”
“咕噜咕噜”
“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多少对不起都没办法弥补逆你心里的创伤,我以后会在行动上证明的。”
“咕噜咕噜”
喝水也能睡着?
“啊,对不起,对不起。”
水杯里的水顺着嘴角流淌,迎着灯光看水渍已经浸湿到胸脯,顾西洲慌乱的放下水杯,一只手揽着沈知意,一只手抽着纸巾擦拭着水渍,慌忙中扣子大开握着纸巾的手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擦进去,略微粗糙的纸巾掠过细嫩的皮肤,所过之处尽然泛起一片红色。
沈知意靠在床头,刚才的小事故让他彻底清醒,手握杯子指尖有意无意摩擦着杯壁。顾西洲缩坐在陪护病床上,苦着脸,时不时盯着自己的右手看,心里哀嚎,妈妈,我要回家。
因药物原因,沈知意放下水杯迷迷糊糊又睡过去,顾西洲很是嫌弃的瞥一眼那个一动就吱呀吱呀响的陪护床,坐在沈知意病床的小板凳上,这学上的真的是一上一个不吱声,真玄幻呀。真的是上了这么多年的学,第一次遇上校园霸凌,还是在自家学校里,回去让老头招生的时候好好做背调,这样的学生来学校真影响声誉,今天是星期五,按那个霸凌沈知意人的意思,这是要让他呆在器材室两天三晚,一个人失踪24小时就可以报警立案,有没有常识呀,学校里都是监控,这个人脑子怕不是有什么问题,高中生,已是成年人,怎么就光长身体不长脑子呢,明天自己就去查监控,看看是哪个二傻子做出这样蠢出天际的事情来,难道今天这件事不是冲着沈知意,而是冲着顾家来的?哎呀,真的是肮脏下作的商业竞争呀。